31.不速之客
晝亮的天,萬里無云,陽光柔軟地穿過紗簾,鋪蓋在被子上。 紀鶴青聽見床頭柜上的消息提醒,不過一個呼吸,狹長的眸子就恢復清明。 他隨手撥開身上壓著的嫩白胳膊,坐起拿過手機,身上睡衣皺亂,頂上紐扣散開,敞露鎖骨。 淺粉的曖昧痕跡在冷白肌膚上格外顯眼。 【秦媛】:鶴青哥哥,我爸想讓我報名參加AMC競賽,以我的水平拿獎肯定不行,就當漲見識了。 【秦媛】:汪叔叔說你以前參加過,排名全球前1%,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啊,我想多了解一點考試內(nèi)容。 紀鶴青低頭看著消息,皺眉沉思,以秦家的地位,別說考試內(nèi)容,哪怕是出題的教授都能摸得一清二楚,何必找他。 秦媛的心思太淺顯,他早看得出,沒戳破,一是沒必要,二是考慮利益鏈節(jié),秦媛的存在,是他接近上流階級最好用的工具,目前還犯不著劃清界限。 他松乏握著手機,少頃,回復了個:好。 也在這時,身后伸來一雙手,泥鰍似得滑在他腰間。 她綿軟抱住后,猶嫌不夠,整個人都借力貼在他脊背上。 紀花玉腦袋歪靠,搭著他肩膀,眼皮困得還耷拉著,語氣有些幽怨:“哥,今天是周日誒......” 周日不用去學校的,為什么不留家陪她。 紀鶴青將手機屏幕熄滅,反蓋在身側(cè),漠然道:“有事。” 敷衍的兩個字,連解釋都算不上,更像通知,他穿上一旁熨燙過的襯衫,正準備站起,身前籠上陰影。 紀花玉骨碌爬上他的膝蓋,繞到前面來,才打過哈欠的緣故,倦懶的杏眸水汪汪得,泛著瑩潤的光。 困意還未消退,動作卻熟稔得像刻進骨子里,跪坐在他大腿上,乖乖上手,替他挨個系上紐扣。 明明自己身上的吊帶都滑到肘彎了,露出大半個胸口,和斑駁淤青,也不在乎。 她像舊時代新婚的小妻子,伺候完丈夫,還不忘撒嬌叮囑:“哥,早點回來?!?/br> 紀鶴青略一抬頜,默許她在自己懷里逾矩,平淡“嗯”了聲回應。 沒有更多的交流,他一番洗漱后,獨自離開公寓,而紀花玉躺回余溫尚存的被窩,打算睡個回籠覺。 任誰看,都不會覺得這幅曖昧的場景屬于兄妹,又因為過分日常,更多了些特別的意味。 仔細算下來,紀花玉在盛京住了快一個月,這一月里,紀鶴青對她的態(tài)度,盡管還稱不上親昵,可賦予她的權(quán)限卻越來越多。 她可以黏著他,盡情撒嬌,做除了接吻以外的任何事。 哪怕紀鶴青從未定義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她也幸福得知足。 紀花玉昨夜被cao弄到凌晨叁點,困得厲害,不大一會,又沉沉睡去,意識迷蒙時聽見敲門聲。 敲門,那就不會是哥哥了。 她翻個身,抱緊安撫玩偶,理直氣壯地又晾了外面兩個小時,直到敲門聲愈來愈重,伴隨嘈雜吵架,紀花玉才睜眼。 她趿拉拖鞋,不悅地走向客廳,礙于胸前痕跡,披了件紀鶴青的外套。 “誰啊?!?/br> 她惺忪不耐煩,和門外鄉(xiāng)音濃厚的怒聲重迭了。 “我來找我兒子,關(guān)你什么事?!?/br> 被敲門聲吵到的樓道鄰居見道理說不通,不屑爭執(zhí),搖搖頭,鄙夷自語了句:“小紀怎么會有這樣的親戚,真是沒素質(zhì)?!?/br> 他摔上門,反倒給了紀父紀母得意的底氣,自以為吵贏了架,雄赳赳轉(zhuǎn)身,看見開門的紀花玉,臉上迅速轉(zhuǎn)為憤怒。 “你個賠錢貨,還真躲在這了?!?/br> 紀父兇神惡煞地攥住她胳膊,紀花玉沒來得及躲,吃痛地蹙了蹙鼻,眼珠濕潤,卻一聲沒吭,看向他們的眼神,歪頭審視了會,疑惑而涼薄,語氣冷得沒有感情。 “你們來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