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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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府尹道:“密室殺人沒有兇器,會不會是大夫人乃是自殺?” 祁語寧道:“秦俞莉還在牢中,她這個做娘的自殺絕不可能。” 陸澤輕點頭道:“郡主說的對,其實殺人的兇器就在我們的眼前!” 趙崇皺眉道:“不是說沒有兇器嗎?怎么又在眼前了呢?” 祁語寧抱著靈靈走到了外邊,見著門口瓦上垂落下來的冰棱,讓著靈靈摘了一根冰棱。 祁語寧便將靈靈放下,將似錐子一般的冰棱拿在手中,走到了俞氏尸首跟前,將冰棱在大夫人的傷口上比劃著。 陸澤點點頭道:“此處被褥濕潤,正是因為兇器冰錐已經化作了水?!?/br> 趙崇見著冰棱道:“這冰棱雖是兇器,可是大表嫂總不能自己用冰棱殺了自己。” 陸澤道:“嗯,兇手很聰明,春喜說昨日大表舅母讓夏喜放置湯婆子,可此處卻沒有湯婆子,血色極淡床被濕潤,便就是因為夏喜并沒有將湯婆子放在被子里,而是將一塊冰塊放在了被子里。 冰塊加上冰錐被藏在被子里,當大表舅母蓋被子時,便將冰塊當做湯婆子往心口上移時,重重的冰塊壓在冰錐之上,冰錐足以插入心口之中!” 陸澤讓德清抓來了一只野兔,又取來一塊大冰塊演示了一番。 陸澤將冰塊放在兩床被子中間,將冰錐刺穿底下一層被子,與冰塊相融在一起。 將野兔綁在床榻上后,被野兔蓋上了被子,重重的冰塊壓著冰錐刺破了被褥,又刺入了野兔的皮rou。 秦瀚見此滿是不敢相信,搖著頭道:“不可能!” 趙崇道:“澤兒,確實有些不可能,大表嫂不至于見到被子里用重物,還往自己心口處放?!?/br> 陸澤讓立春去取來湯婆子,道:“剛灌好的湯婆子是有些燙手的,冬日里大多都是將湯婆子放在兩層被子的中間,這表舅母有習慣將湯婆子放在心口處,也就以為冰塊是湯婆子……將冰塊放在了心口上。 卻不知冰塊底下是一個足以要人性命的冰錐,且她的冰錐應當是特意被磨過的…… 我想夏喜還不只使用了這個計謀殺人,她本來還想這個計謀不行,用炭火使得大舅母中毒而死,此處的炭火盆數(shù)量我本以為是為了讓冰快點融化,但這么多炭火盆,沒有開窗通風,也足以讓一個人死?!?/br> 陸澤看向一旁的夏喜道:“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夏喜猖狂大笑一聲,“沒想到,沒想到我這般籌謀,陸世子你竟然能發(fā)現(xiàn),難怪俞莉她這么喜歡你!” 陸澤聞言便蹙眉,“你為何要殺死你家主子?奴仆殺主,乃是凌遲的罪過!” 夏喜掙脫開禁錮,指著躺著的俞氏道:“她該死!該死??!我不過就是為我兒報仇而已!” 夏喜哭訴道:“我陪著她嫁到秦家時候,我才剛滿十五歲,就被大爺給強迫隨了大爺,沒多久我就有了身孕?!?/br> 夏喜痛苦地回憶著過去道:“俞佳妮她不想我生出庶長子可以早說,我也知曉規(guī)矩,我也想要打胎的。 可是她卻表面大度讓我把孩子給生出來,實際上又在我剛生孩子第二日就將我的兒給搶走! 讓我我眼睜睜地見到我的兒被她殺了,喂了野狗,那時我的兒子才三天啊,才出生第三天啊……” 夏喜道:“我的兒啊,我親眼見著那些野狗咬碎了我剛出生沒幾日的孩子?。 ?/br> “這不是俞氏活該嗎?我等了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我終于報仇雪恨了,哈哈哈哈!” “我終于報仇成功了!哈哈哈!” 趙崇蹙眉見著跟前的瘋癲的丫鬟,道:“真是個瘋婆子啊?!?/br> 祁語寧聽著夏喜的話,怎么聽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俞氏為何要讓自己的陪嫁丫鬟把孩子生出來再喂狗呢?這不想要庶長子一副落胎藥的事?何必要做這種損陰德之事呢? 俞氏倘若真如此做了,卻也是罪有應得,死有余辜了。 秦國舅夫人與秦瀚兩人眼神之中都閃過一絲的不自在,方才還在說著一定要為俞氏報仇雪恨的秦瀚,見到真兇反倒是沉默了。 趙崇皺眉道:“這個瘋婆子以下犯上,身為奴仆膽敢弒主,就地正法,今日寺廟之中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不能讓外人知曉。” 奴仆弒主,終究是不光彩的。 妻妾爭斗,更是不光彩。 夏喜望著跟前的趙崇,跪下道:“殿下,我死而無憾了,我總算是為我報了仇了!” “轟隆!” 外邊竟然響起了一陣驚雷,冬雷蹊蹺,嚇了眾人一驚。 靈靈嚇得連往陸澤懷中躲。 夏喜聽著雷聲道:“冬日里竟然打雷了,看來連上蒼都在替我打鼓慶賀大仇得報!” 趙崇抬抬手,示意著一旁的太監(jiān)上前了結夏喜的性命。 夏喜見到趙崇抬手時手腕骨上的一顆鮮紅的痣,瞪大了眼睛…… 夏喜轉而看向了一旁的秦瀚與秦國舅夫人,又看向了躺著的俞氏。 原來,是如此! 一時間,夏喜眼眶內滿是淚水…… 第86章 祁王府門口掛著白幡白燈籠 外邊雷電大作,駭人得緊,朔風四起,明明是午時不到的天黑得厲害。 別說靈靈怕得厲害,祁語寧活了十八年,也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妖孽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