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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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語寧道:“她們兩個怎么能行?” 探子又道:“南城那邊本就沒有部署多少兵力,王爺將主力軍放在了北城門與西城門之中,沒想到這秦振竟然在南城部署了五萬大軍……” “北城門西城門也已到了焦灼的時候,怕是也抽不出兵馬前去支援?!?/br> 陸澤聽著祁家軍探子前來稟報軍情輕蹙眉。 原本南城門那邊就是為了能夠牽制住秦家的兵力,沒曾想秦振會將近五萬兵力布置在南城門,鐘鳴帶兵也就一萬都不到。 祁語寧道:“北城門與西城門這邊確實也沒有將領能調過去支援了,南城門得撐著……等攻城入內就好了?!?/br> 陸澤道:“如今軍營之中還有多少士兵?” 祁語寧道:“約摸著剩了一萬多?!?/br> 陸澤道:“我?guī)迩ПR前去支援南城門?!?/br> 祁語寧擔憂地看向了陸澤,“你真的要去嗎?” 陸澤道:“我家中兩個meimei都尚且在戰(zhàn)場,我又豈能茍且偷生呢?北城門西城門正是焦灼之際,只有我前去了。” 祁語寧上前用手臂勾住了陸澤的脖頸,仰頭吻上了陸澤的薄唇。 “你走吧,我等你歸來陪我過生辰。” 陸澤道:“好,我一定會歸來陪你過生辰的?!?/br> 祁語寧見著陸澤離去后,她也便回到了軍營之中,去探望了鐘鳴。 鐘鳴剛到藥棚之中,盔甲上邊滿是箭羽,好在盔甲將箭羽都擋住了,卻還有一只箭羽直插入了鐘鳴的手腕,鮮血淋漓,手腕跟前有一塊布條綁著,看著就是觸目驚心。 鐘鳴傷的還是右手。 軍中大夫連過來給鐘鳴看著手腕,便道:“鐘小將軍,我拔劍時,您忍著點痛。” 祁語寧道:“麻沸散呢?用麻沸散!” 鐘鳴道:“麻沸散珍貴,直接拔吧,我能忍得住?!?/br> 祁語寧見著那帶著倒鉤的劍拔出來的時候,上邊還掛著鮮紅的rou,看著便是十分疼痛。 鐘鳴一陣驚呼,疼得直打顫,軍醫(yī)連給受傷的手腕處涂抹了止血藥,用著木板布條固定起來道:“這手得好好養(yǎng)著,日后怕是不能再提重物了。” 祁語寧見著軍醫(yī)出去熬夜,便問道:“大夫,鐘鳴的手……” 軍醫(yī)嘆氣道:“他的手若日后還能拿得了筷子,已是菩薩庇佑了。” 祁語寧想著才華橫溢,喜琴棋書畫的鐘鳴,日后再也不能提筆作畫,便輕嘆了一口氣。 這一夜,藥棚之中所來的士兵就沒有少過。 祁語寧與幾個丫鬟都在藥棚之中充當著幫手,縫線,裝木板,拔箭,熬藥,直直忙活到天亮。 天亮后,受傷士兵越發(fā)得多了,一批一批而來,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立春與驚蟄取來了干糧,祁語寧匆匆吃了一口,問道:“外邊的局勢怎么樣了?” “西城門已破,我們的兵馬已經進了長安城!” 祁語寧聽到這消息略感欣慰,卻也為陸澤感到慌張。 祁語寧卻也不能拋下此處前去南城,她也知曉她去南城門毫無幫助,只得在這里靜待著陸澤歸來。 八月初二,就在一日的忙碌血腥之中度過。 祁語寧實在是累得不行,回到軍帳之中休息片刻,她吃著立春給她做好的長壽面,每一口吃的都沒有什么味道。 八月初三,送來藥棚之中的祁家軍士兵越來越少,反而是投降的秦家軍越來越多。 都是大盛之人,這些士兵有的是被強行征入秦家軍的士兵,祁語寧倒也不好看著他們受傷無法醫(yī)治,得知藥物夠時,也分了藥救治這些士兵。 又是忙活了一日一夜,八月初四一早,祁語寧遠遠望見長安城的城墻之上,已經掛上了祁家軍的旗幟。 祁語寧眺望著遠處鮮亮的祁家軍旗幟,心中滿是期盼著。 她遠遠見著一匹駿馬而來,看清楚了馬上之人,她便也飛奔了過去。 待著陸澤馬停之后,祁語寧便牽著馬繩翻身上馬,見著跟前桃花眼眸都紅了的陸澤,伸手抱住了他冰涼的盔甲,盔甲上邊還滿是鮮血。 陸澤也伸著手將祁語寧抱在懷中,低頭看著祁語寧的臉道:“對不起,我食言了,沒能陪你過十九歲的生辰。” 祁語寧微微一笑道:“日后每年你都陪著我一起過生辰就是了。” 祁語寧摟緊著陸澤道:“這一路可臟透了,你帶我去長安城之中的郡主府,我想好好沐浴一番,好好歇息一番。” 陸澤低頭看著祁語寧身上的衣物也滿是鮮血,她以往可是個愛極了干凈的姑娘,輕笑道:“好,我們去郡主府?!?/br> 長安城之中的郡主府是祁語寧被封郡主后就建造了的,前前后后該有造了個十年之久,祁語寧有時春秋會來小住一段時日。 郡主府之中,倒是什么都沒變,此處都是世家貴族盤踞之地,就是連秦振都不敢貿然進入此處。 回到房中,祁語寧便讓丫鬟趕緊準備了沐浴的熱水,將全身的臟污洗了一個干干凈凈。 打下長安,也就意味著盛京在望,離開盛京城四月有余,總算是可以回盛京,回她的祁王府了。 祁語寧沐浴完,回房之后,任由丫鬟為她擦拭著如瀑的長發(fā)。 見著陸澤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入內,頭上沒有戴著假發(fā),剛長出來的頭發(fā)已有一寸之高,如此碎發(fā)倒是顯得陸澤越發(fā)地俊朗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