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十五歲的少年,自然懂得那發(fā)生了什么,他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邁動著像是灌了鉛的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溫若若來到他房間的時候,他正在面無表情地寫作業(yè)。 溫若若愣了一下,“放學(xué)了嗎?我沒聽見你進(jìn)門的聲音呢。” 沈確沒有說話,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溫若若一眼,冷淡地“嗯”了一聲。 溫若若有意無意地用手摸著他的胳膊,“正在寫什么作業(yè)啊,寫完了我來檢查一下?!?/br> 溫若若很喜歡和沈確肢體接觸,以前沈確還沒感覺到什么,但是這一次,他感到一陣惡心。 溫若若忽然看見那個巨大的芭比娃娃盒子,她驚喜地?fù)渖先?,“送給我的?你真有心!” 她笑著靠近沈確,撒嬌道:“你對我這么好,那我同意等你五年了?!?/br> 沈確慢慢扭過臉,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剛和自己的父親發(fā)生那種事,竟然又若無其事地撩撥他。 她以為他年紀(jì)小,就可以任由她擺弄嗎? 沈確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想什么呢,這是我送我同學(xué)的生日禮物?!?/br> “你都二十歲了,玩芭比娃娃,不太合適吧?嗯?” “畢竟你說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幾年?!?/br> 看著溫若若僵住的臉,沈確微笑著,繼續(xù)低頭寫作業(yè)。 那一天,溫若若走后,沈確發(fā)現(xiàn)的手臂上,起了一片的紅疹。 起先他沒有當(dāng)回事。 然后下一次體育課的時候,他和一個女生合作玩游戲,和她手牽手,忽然手上又酸又癢。 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了,他不能接觸女性了。 只要女性觸摸到他,他就會起紅疹,惡心,過敏。 溫若若和他父親的事,除了霍九淵,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但是,他的母親白秋怡還是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段婚外情。 后來沈確沒有見過溫若若,聽說白秋怡去了溫若若的學(xué)校,當(dāng)著無數(shù)師生的面把她的裸照,床照,揚(yáng)了一地。 她給學(xué)校施壓,讓學(xué)校把溫若若開除了。 沈確聽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捷徑并不是那么好走的,捷徑往往伴隨著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對于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來說,是賭不起的。 從這件事后,沈天南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在家里演足了好父親的形象。 沈確看到他,只感到惡心。 出軌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憑什么只有弱勢的一方,受到懲罰? 很多女人都覺得自己老公出軌,是被外面的狐貍精勾引,卻忘了這種事本來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幾年后,沈確在一家夜總會里,看到過溫若若一次。 她穿著黑色絲襪和很短的吊帶裙,正在陪一個中年胖子喝酒。 沈確本來想假裝不認(rèn)識她,但是溫若若認(rèn)出他來了,立刻追上了他。 “沈確,你是沈確吧?”溫若若那雙死灰一樣的眼睛,再度閃過一絲光亮,“五年了,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嗎?” 沈確微笑著看著她,“對不起,你認(rèn)錯人了,我又不是你的捷徑?!?/br> 溫若若看著他的臉,怔了好大一會兒,嚎啕大哭。 沈確轉(zhuǎn)身就走了,沒有絲毫猶豫。 第172章 番外 沈確(4) 沈確本來以為自己要做一輩子的老處男了。 他莫名其妙成了花花公子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霍九淵和他說,人們只想看見自己樂意看見的,沒有人會在乎真相。 沒人在乎就沒人在乎。 也無所謂了。 直到那一天,他遇見盛意。 該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呢。 他覺得自己看見了一株熱烈綻放的玫瑰,花瓣妖嬈卻又純粹干凈,上面還帶著初夏的晨露。 她向自己跑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睛明媚動人,清澈得像山澗里的溪流。 她直挺挺地?fù)溥M(jìn)他的懷里。 “先生,我是來參加婚禮的,我是新娘的表妹,可是他們卻不讓我進(jìn)去!” 盛意控訴。 她的手還停留在沈確的胳膊上。 沈確垂眸,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從一開始的驚恐再到驚訝,最后他笑了。 他竟然對這個女人不過敏。 好兄弟就要步調(diào)一致,霍九淵今天搶親,他不妨也搶個女人回去。 沈確想。 他一本正經(jīng)地掏出從沈煜那里順來的警官證,道:“我是高級警司沈煜,這位小姐,你先和我回去。” 之后,他才知道,盛意當(dāng)時乖乖和他走,是因?yàn)樗郧翱催^沈煜的照片。 她還真以為她就是沈煜。 唉,挺好的姑娘,怎么眼神這么差。 世界上還有比沈煜更差勁的男人嗎? 不行,他得拯救她的審美。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做不成的事。 偏偏這一次,有了點(diǎn)小意外。 盛意,根本就不聽他的話。 這怎么行呢。 鬧心的是,他還沒想好對策,一個叫林澤明的男人找上門了。 他自稱是盛意的表叔,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要接盛意回他家。 盛意一看見林澤明就驚喜萬分,她沖過去抱住他,“表叔,你怎么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