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警察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這件事和宋辭也有關(guān)系。

    現(xiàn)在阻止他多言，是不想案件復(fù)雜化。

    宋辭會意，卻沒有走開，而是脫下了身上的羽絨服。

    “海城今天降溫，這件衣服給她穿上，她畢竟是我公司的員工，我們會配合調(diào)查?！?/br>
    這話是說給警察聽的，也是說給溫如枳聽的。

    溫如枳白著臉，在警察的默認(rèn)下穿上宋辭的衣服。

    過長的袖子剛好遮住了她手腕上的銀手銬，讓她在眾人面前不至于那么難堪。

    去警局的路上，她裹著厚實的羽絨服卻依舊在顫抖。

    她不明白，她到底殺誰了？

    直到進了審訊室，警察告訴了她答案。

    “溫如枳，你為什么殺害林菀女士？”

    “……”

    ……

    另一邊。

    宋辭幾乎沒有管身邊的金喻然，徑直走向機場外。

    沒想到一群記者早就等候，看到宋辭和金喻然一起出來，立即上前狂拍照。

    “兩位是準(zhǔn)備宣布喜訊了嗎？”

    “兩人一起出現(xiàn)，是不是代表金小姐就是陪著宋少同游北城的人？”

    “金小姐，兩人有計劃結(jié)婚嗎？”

    “這個……”

    金喻然抿唇，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邊的宋辭。

    他們這樣家庭出生的人，從小就會被教育在鏡頭前無論發(fā)生什么一定要保持鎮(zhèn)定和微笑。

    金喻然扯了扯宋辭的袖子，希望他能顧全大局。

    宋辭卻沒有理會，用力去撥開面前的記者。

    金喻然立即挽住他，小聲提醒道：“宋辭。”

    宋辭瞇眸，直接抽手將最近記者的相機奪了過來摔在了地上。

    “身為記者就不要添加自己的想象力。憑票找我報銷?！?/br>
    “讓開。”

    冰冷懾人的氣場，瞬間讓周圍的人讓出了一條道。

    宋辭頭也不回地離開。

    記者瞥一眼金喻然，目光審視質(zhì)疑。

    金喻然臉色難看的手都在顫抖，只能低頭離開。

    走出機場，宋辭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而車上早有人等著。

    是林老夫人。

    她皺眉看了看宋辭身后，問道：“喻然呢？她怎么沒和你一起出來？”

    “記者是你安排的？”宋辭冷冷問道。

    “你總該給公眾一個交代?！?/br>
    “對公眾撒謊嗎？”

    “那也好過承認(rèn)你身邊是個婊子來得強！”

    林老夫人素來優(yōu)雅，此時吐出的字眼卻像是蛇信子一樣又毒又冷。

    宋辭抬眸，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外婆，你恨的是女兒被害死，還是一切沒有照著你想要的發(fā)展？”

    一針見血的問題，讓林老夫人胸口微微起伏。

    她撇過臉看向窗外，有些難以招架宋辭清冷迫人的目光。

    “為什么放過季家？”林老夫人咬著牙根道。

    “百家齊放才是做生意的根本，否則你和誰做生意？誰又敢和你做生意？就因為我放過了季家，你就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逼我就范？”

    “宋辭，你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季家早就是籠中獸，我林家收了他是看得起他，他有什么資格反抗？要不是溫如枳，你絕不會手下留情。溫如枳就是一個禍害！”林老夫人怒斥道。

    “那如果我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吞并季家呢？”

    “你……”

    “不僅如此，這次我和季紹明握手言和了，以季家的根基這次是個翻身仗?！?/br>
    “宋辭！”林老夫人的臉色rou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外婆，你老了?！彼无o冷言道。

    “……”

    林老夫人怒不可遏地瞪著宋辭。

    宋辭冷淡地推了推眼鏡，準(zhǔn)備下車。

    身后，林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板著臉道：“宋辭，那溫如枳你管不管？若是不管，那就讓她死在牢里替你媽贖罪，我就不逼你了?！?/br>
    “……”

    宋辭默了默。

    林老夫人冷笑：“宋辭，外婆一切都是為你好，你說得不錯，我老了，所以特別想看到你成家立業(yè)。你別讓外婆失望?！?/br>
    說罷，她示意司機開車。

    宋辭站在原地，點了一支煙，緩緩?fù)鲁鰺熑Γ鄣缀翢o溫度。

    不一會兒，休養(yǎng)幾天的吳森走了過來。

    “宋少，人找到了?！?/br>
    “嗯?！?/br>
    宋辭看著林老夫人的車影，捻了手里的煙。

    上車離開。

    ……

    警局。

    溫如枳坐下后，面前多了一杯水。

    她抬眸掃了一眼，是個年輕的女警。

    女警道：“你臉色很差，先喝點水吧，否則我們這么也問不出什么，你也容易說錯不是嗎？”

    溫如枳點點頭：“謝謝。”

    女警頓了頓，隨即笑了笑，在對面的位置坐下。

    她翻了翻手里的卷宗，看完后才緩緩問道：“你之前過來配合調(diào)查過？”

    “嗯。”

    “你是林菀女士生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你對那天的事情，還有什么補充嗎？”女警循序漸進問道。

    “沒有，我該說的都說了?！睖厝玷诐u漸平靜下來。

    下一秒，啪一聲，卷宗被稍稍用力合上。

    女警蹙眉道：“溫如枳，你應(yīng)該明白，我們不會平白無故抓你過來，肯定是我們有了確切的證據(jù)才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