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秦王南巡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全京城都能聽到我心聲、重生九零,帶著空間逆襲暴富、作精女配看到彈幕后,她贏麻了、重生八零我和男神做鄰居、滿朝文武好多瓜,讀我心后都瘋啦、瓶裝美夢(1v3)、這個童話有點不正常
唉,母親的爭斗,卻害得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受苦,真是作孽呀。 凌拂不明白父皇的意思,但既然他這么說了,也不能不照做。畢竟后宮爭寵的事時有發(fā)生,他也是知道厲害關(guān)系的。 “就按照太子的提議,讓秦王出去散散心吧。刑部的事情你多擔(dān)著點兒,這也是為你自己辦事。朕這江山遲早是你的,不會因為寵著羽兒就會改變心意。朕有這心思,秦王怕是還沒有呢。你也不必為此嫉妒他,比起他的遭遇,你們這些皇子算是幸運多了?!?/br> 榮康帝說完,慢慢躺倒在軟椅上,回憶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心中嘆息不已。他不是看不出凌拂的心思,任何一個皇子都會嫉妒于他對凌羽的偏愛。但這是他和自己的皇后欠羽兒的,誰也沒有反駁的權(quán)利。 凌拂小心翼翼地退出養(yǎng)心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皇。任何一點小小的心里波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的幾句話便可以立刻制止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在父皇面前,他還敢存著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呢? 凌拂走后,榮康帝將自己埋在軟衾里,像一個無助的老人,顫抖地回憶起往事,耳邊回響著痛苦的聲音。 “陛下,陛下,臣妾好難過,求陛下不要逼臣妾生下這孩子了,讓他去吧?!币魂嚻鄥柕陌笾?,正是二十年前的錦妃,如今的衛(wèi)皇后衛(wèi)錦欣。 “不行,你必須生下他,這是你欠他的,欠朕的。否則朕不會饒恕你?!倍昵暗臉s康帝憤怒而絕情的聲音。 “陛下,臣妾知錯了。求陛下饒了臣妾吧。”錦妃顫巍巍地跪在殿堂上,泣不成聲。 “你知錯了?你錯在哪里?你明知道盈妃是冤枉的,為什么不說?讓朕誤解了她,將她打入冷宮,還親手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讓朕成了拋妻殺子的罪人,你知不知道?朕該怎么懲罰你,欣兒?”掐著錦妃的下巴,恨得心里發(fā)疼。 想起自己親手將盈妃打倒在地,看著她裙底殷紅的血跡,榮康帝悔得全身顫抖,激凌凌打了個寒噤,猛地睜開眼睛。 明媚的陽光,清新的紗窗,原來已經(jīng)是二十年后了。為什么那些痛苦的,不堪的往事會再次縈繞在腦海里?是盈妃和淑妃來找他索命了嗎?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欣兒,你為了你的皇后之位,為了拂兒的太子之位,真的狠心如此嗎? 與榮康帝同時陷入沉思的,還有鳳鸞宮的衛(wèi)皇后。這些年,她一直被盈妃淑妃慘死的噩夢糾纏著,讓她不得安生。特別是上次皇上向她發(fā)火后,更是令她心神不寧。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勾起皇上和自己傷心的往事,令皇上不痛快。更不愿讓拂兒和羽兒知道,他們的母后從前是個多么險惡,多么狠心的母親。 “兒臣給母后請安。”凌羽低沉的聲音在簾外響起。 衛(wèi)皇后倏地回神,拉開簾幕走出來,看著跪在面前的凌羽,心中絞痛。 上前扶起他,拉他坐在軟榻上,伸手輕輕撫摸他瘦削的臉龐:“羽兒,進(jìn)來身體可好?”這半年來,羽兒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笑容,她看著心疼。自從大病后,他身體一直欠佳,臉上蒼白無色,這也都是她的錯。是她的狠心,無情害了盈妃,也害了羽兒。 “母后不必為兒臣掛心,兒臣身體很好。這次來,是向母后道別。父皇命兒臣去秀峰巡視,不知母后有什么話想讓兒臣帶給表哥表妹的?” “你要去秀峰了?”衛(wèi)皇后有些驚訝,隨即輕輕點頭:“也好,去散散心吧。不要總是記掛著東詩,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你卻還是要生活下去的?!?/br> 凌羽輕輕點頭,沒有說什么。 衛(wèi)皇后撫摸著他的臉龐,又想起二十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手指微微顫抖。 凌羽感覺出母后的異樣,拉下她顫抖的手,問:“母后,你怎么了?”今天的母后看起來特別的憂傷,無措。 衛(wèi)皇后有些心虛,縮回了手,強(qiáng)作鎮(zhèn)定:“沒什么,只是想起秀峰,便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往事。我的好姐妹月盈就葬在秀峰南城邊,你若是得空,就替母后去為她上柱香吧?!?/br> “是,兒臣遵命?!绷栌鸱鲂l(wèi)皇后躺下,輕聲說:“母后好生休息吧,兒臣告退了。刑部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交辦一下?!?/br> “好,你一路上要小心,多帶幾個隨從伺候著,別讓母后擔(dān)心呀?!辈恢獮楹?,她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似乎有一片陰暗的烏云壓在心上,讓她透不過氣來。 看著凌羽走遠(yuǎn),衛(wèi)皇后精神恍惚,身上一陣?yán)湟?。秀峰,她的家鄉(xiāng),也是盈妃的家鄉(xiāng)。 月盈meimei,jiejie知道對不起你。請你念在從前的姐妹情意上,不要讓你的鬼魂去找我的羽兒報仇呀。他是個無辜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孩子無辜,我的孩子就不無辜了嗎?從前你為了自己,舍得放棄他的生命,現(xiàn)在怎么就舍不得了?”空氣中似乎傳來盈妃痛恨的質(zhì)問聲,衛(wèi)皇后全身一陣哆嗦,嚇得縮緊了身子。 呆坐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什么:“不,羽兒,不要去。”跳下軟榻,赤著腳跑到門邊:“不要去秀峰?!?/br> 門外已經(jīng)沒有了凌羽的身影,陽光斜斜地射進(jìn)來,一室金壁輝煌。 衛(wèi)皇后垂下手,無奈地笑了笑:“大白天的,怎么會有鬼?盈妃淑妃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了,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慢慢走回軟榻旁,輕輕躺下,嘴角掛著笑容,睡著了。 坐在衛(wèi)府庭院里,衛(wèi)子霄嘴角還掛著笑意。這冬樓主確實有本事,不用出錢,不用出力,便可以將一夢樓,甚至遠(yuǎn)近大大小小的青樓里的當(dāng)家花魁,乃至打雜丫鬟統(tǒng)統(tǒng)勾引到他的紅樓里來。心中忍不住喟嘆,原來世間女子愛的不是財,而是男色呀! “少爺,圣,圣旨來了。”衛(wèi)管家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來,結(jié)巴著稟報。 衛(wèi)子霄眉頭一皺,圣旨?已經(jīng)好幾年沒接到圣旨了,怎么這會兒倒來了? 拿著那張明皇奪目的圣旨,衛(wèi)子霄出神地站在庭院里。他要來了?來散心,這從何說起? 皇上的圣旨上只說,要他極盡地主之誼,一定要伺候好了秦王。順便帶他見見秀峰城的美女和自己的親meimei。這是唱的哪兒出?秦王相親來了? 秀峰城北的驛站外,衛(wèi)子霄騎著馬心急火燎地等著秦王大駕。已經(jīng)五年沒見了,不知他變成個什么樣子? 駐馬遠(yuǎn)眺,前方一片開闊。遠(yuǎn)遠(yuǎn)地,一人一騎緩步而來,身影與天邊的云色融為一體。不知哪片是云,哪片是如閑云一般的人。 凌羽騎在馬上,從未有過的舒展,心情也開闊了許多。這次奉旨南巡,他一個侍從護(hù)衛(wèi)也沒帶,只身一人便上了路。 前些日子聽說東詩死了,所有人都可以相信,但他不信。派去守在清韻山莊的手下回報,清韻山莊忽然人去樓空,連花園里的花花草草也搬得一棵不剩。不久,東詩的死訊傳來,卻沒有尸首,只有一身破爛的衣服。他知道,留花公子找到了她,為她安排了這一出戲。 她詐死,不是因為逃避他,而是怕嫣茹的再次加害。帶了太多的人手反而會打草驚蛇,何不自己暗中尋找,順便摸索一些關(guān)于嫣茹的蹤跡。 待那一片閑云走近,衛(wèi)子霄終于可以肯定,這悠然隨意的年輕人就是他五年未見的三表弟,秦王殿下。 上下打量著凌羽,他真的變了,從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蛻變成風(fēng)神雋秀的秦王。不得不說,時間是最杰出的雕琢師??梢詫⒂獗迫说纳倌甑褡脸砂装l(fā)蒼蒼的老人,也可以將嗷嗷待哺的孩童,琢磨成神采飛揚的少年。他可以感覺到凌羽這五年的變化,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任由自己拉著到處跑的孩童。他有了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有了自己的感情,也有了他自己的境遇。 凌羽只是淡淡地看著衛(wèi)子霄,沒有像他那樣摯烈的眼神,似乎要把自己一瓣一瓣地掰開來,研究出個究竟。他的表哥還是那么灑脫隨意,玩世不恭,時間仿佛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衛(wèi)子霄和凌羽對視了一會兒,忽然朗聲說:“走,去我的觀山悅,為你接風(fēng)洗塵?!眱扇硕嗄甑母星?,已經(jīng)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來寒暄。就這么相互淡然一笑,時間便又回到五年前。似乎這五年從未分開過,還是如此熟悉,親切。 拍拍凌羽瘦削的肩膀,衛(wèi)子霄的眉頭皺了皺。似乎一切都可以安好,唯獨他的身體不見起色。難道真是先天底子不好?還是,那一場大病,將他的身體打回了原形? 觀山悅的雅間里,凌羽隨性而坐。收起一身的皇族氣質(zhì),悠閑地喝著茶。眉宇之間少了一份威嚴(yán),卻多了一絲憂郁。隨意地穿著一件月白長衫,發(fā)絲簡單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