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變身!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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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手指向下,尋到陸清眠的手,將自己泛涼的手指塞進(jìn)陸清眠的手心,尋求溫暖。 陸清眠緊緊攥住了江浸月的手,安撫的捏了捏。 “如果一會兒我發(fā)生了什么,或者睡著了,你千萬不要送我去醫(yī)院,只需要帶我回家,三天后我就會好。” “江浸月?!标懬迕邏旱吐曇?,聲音里滿含警告,“你要做什么?或者說,你想犧牲什么?” 江浸月緩緩彎起眉眼,露出一個十分柔和的笑,“陸清眠,你知道的,我做不到袖手旁觀?!?/br> 曾經(jīng),江浸月被關(guān)在那間黑暗可怕的小倉庫里,他無數(shù)次地祈禱能有人救救他,祈禱神明、祈禱佛祖,祈禱任何可能會出現(xiàn)的奇跡。 他了解那樣的心情。 因?yàn)榱私猓宰霾坏脚杂^。 江浸月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陸清眠的手中抽回手,指尖離開溫暖,重新變得冰涼。 他轉(zhuǎn)身,打開病房門,走了進(jìn)去。 陸清眠黑眸里掀起漆黑的風(fēng)暴,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成拳,手背青筋浮現(xiàn)。 最終,陸清眠呼出一口氣,走進(jìn)病房,關(guān)上門,拉好了窗簾。 江浸月神情十分平靜,他脫下外套,露出了里面穿著的蕾絲蝴蝶結(jié)襯衫,正是陸清眠為他改過尺寸的那一件。 此時江浸月沒長出翅膀,襯衫后面的兩個大洞里露出他奶白的皮膚和瘦削的肩胛。 江浸月早就準(zhǔn)備好了,甚至為此穿上了這件襯衫。 陸清眠齒列輕磨,眼神幾乎是發(fā)狠地盯著江浸月。 江浸月走到病床邊,彎腰輕柔摸了摸湯澤斌的小腦袋。 陸清眠在此時關(guān)上了病房的燈。 下一刻,漆黑的室內(nèi)亮起璀璨的金光,六片美得令人窒息的巨大羽翼自江浸月的肩胛伸展張開,高高揚(yáng)起。 金色的羽毛緩緩飄落,朦朧了陸清眠的視線。 他看著江浸月瘦弱的肩膀,突然意識到江浸月一直是用這樣單薄的身形背負(fù)著那巨大的六片羽翼,他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江浸月,這樣的翅膀沉不沉。 江浸月走到湯爺爺身邊,輕輕伸手,搭在了老人滿是針眼的手背上,入手的皮膚粗糙干枯,像缺水的樹皮。 在兩個人手接觸后,自江浸月的掌心炸開刺目的金光,金光如瀑布般瘋狂灌入老人體內(nèi)。 隨著金光的灌入,江浸月身后六片羽翼的光芒卻越來越微弱。 漸漸地,最下方的一對羽翼突然潰散成細(xì)碎的點(diǎn)點(diǎn)光芒,消失了。 一對翅膀消失后,江浸月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身形也晃了晃,他像在承受著偌大的痛苦。 這時,趴在床邊睡著的湯澤斌被金光晃醒,揉著眼睛抬頭,見到微微扇動著羽翼渾身光芒的江浸月,眼睛瞪大到極限,嘴巴也跟著大大張開。 江浸月看見,另一只手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顫抖著抵在了唇中央,“噓,愿望說出來會失靈的,小斌乖,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一切都會變好?!?/br> 湯澤斌渾身開始顫抖,抖得連身下的椅子都發(fā)出吱嘎的響動,他用力點(diǎn)頭,重新趴回床邊,捂著眼睛,壓抑著哽咽哭泣,卻不曾再抬起頭看一眼。 很快,第二對翅膀消失了。 陸清眠靠在墻邊,黑眸里映著那些細(xì)碎的金光,映著金光里的江浸月。 江浸月柔軟的黑發(fā)無風(fēng)蕩起,雙眸微閉,連睫毛都變成了淡淡的金色。 隨著羽翼的輕輕扇動,江浸月仰起脖頸,雙腳離地,頭頂再次出現(xiàn)了陸清眠曾見過一次的金環(huán)。 只是這一次,那金環(huán)看起來極不穩(wěn)固,不斷有金色的碎屑飄落,金環(huán)變得越來越破敗。 灌入老人體內(nèi)的金光越來越耀眼,而江浸月只有一對翅膀了。 陸清眠在這時終于忍不住,用力捶打墻壁,手指的疼痛卻壓不下心中的擔(dān)憂。 終于,最后一對羽翼也破碎了。 羽翼破碎后,江浸月頭頂?shù)慕瓠h(huán)黯淡如廢鐵,化為灰燼徹底消散了。 房間里的金光熄滅,江浸月從空中掉落,掉在了陸清眠懷里。 江浸月雙眸緊閉,臉色慘白,連天然殷紅的唇色都黯淡了幾分,身體一直微微地顫抖,額角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冷汗,碎發(fā)狼狽的貼在額頭。 陸清眠抱起江浸月,看也不看床上躺著的老人和趴在床邊的小孩,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等陸清眠和江浸月走后,病房里寂靜下來,只有醫(yī)用儀器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趴在床邊的湯澤斌終于動了,他緩緩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病房的燈。 燈光大亮,他轉(zhuǎn)頭,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爺爺,雖仍沒蘇醒,但面容格外紅潤,連稀薄的呼吸都變得沉穩(wěn)有力。 湯澤斌腿一軟,跪在地上,額頭用力地磕在地板上,一下接著一下,“嘭嘭”聲不停。 “謝謝……謝謝江哥,謝謝……天使?!?/br> 1203臥室。 陸清眠將江浸月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幫他脫下鞋,蓋上了被子。 江浸月的臉色依舊蒼白,可身體已經(jīng)不再發(fā)抖,呼吸輕卻緩和平穩(wěn),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陸清眠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江浸月。 雖然不知道江浸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陸清眠可以確定一點(diǎn),江浸月的翅膀徹底消失了,不會再長出來了。 他為了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的一家人,犧牲至此。 陸清眠輕手輕腳地上床,躺在了江浸月旁邊,“值得嗎?為什么?” 可江浸月此時沒辦法給他回答,就算是清醒時的江浸月恐怕也回答不出來。 陸清眠有句話說錯了,現(xiàn)實(shí)里存在奇跡,奇跡就在他的身邊。 第二天,江浸月沒有清醒。 陸清眠嘗試著喂江浸月喝粥,但江浸月根本沒辦法吞咽,放下粥碗,陸清眠干脆也沒吃東西。 第三天,江浸月還是沒有醒。 陸清眠浸潤了溫?zé)岬拿?,仔?xì)地幫江浸月擦臉擦手,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這一天,陸清眠的臉色也泛著白,嘴唇干裂。 三天,江浸月不吃不喝,陸清眠也不吃不喝。 夜里,陸清眠躺在江浸月身旁,輕輕勾著江浸月的手指,看著江浸月的側(cè)臉,一夜都沒有閉眼。 第四天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進(jìn)房間內(nèi)時,江浸月的睫毛顫了顫。 他緩緩睜開眼睛,入目就是陸清眠的臉。 與此同時,江浸月腦海中出現(xiàn)了金手指的聲音:“恭喜宿主完美體驗(yàn)瑪麗蘇事件無法逃離的天使?!?/br> 聽到這個聲音,江浸月終于徹底放心,他知道湯爺爺此時一定沒事了。 他看著身旁一眨不??粗年懬迕?,臉頰蹭著枕頭,緩緩靠了過去,幾乎和陸清眠貼著鼻尖,“陸醫(yī)生,你怎么可以睡在患者的床上?” 陸清眠沒說話,只是看著江浸月,看得格外認(rèn)真,仿佛這一刻不仔細(xì)看,下一刻江浸月就會消失。 江浸月緩緩伸手,指尖從被窩里探出來,碰到了陸清眠的指尖,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緩慢地勾纏上去,手指攪在一起,又乖又軟十分討好地說:“陸醫(yī)生,我好餓,我想吃爆炒海棠花?!?/br> 陸清眠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緩緩后退一些,拉開和江浸月的距離,然后突然靠近,額頭用力撞了一下江浸月的額頭。 “?。。?!” 江浸月一聲慘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捂著自己通紅的腦門,疼得眼中瞬間盈滿淚花。 他控訴地看向陸清眠,卻不想陸清眠的神情格外兇狠,他跪在床上,壓著江浸月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咬牙切齒道:“江浸月,你再這么不顧自己,不如讓我直接干死你!” 江浸月被陸清眠壓回床上,仰躺著,清澈的水眸睜得大大的,看著陸清眠兇狠的模樣,心重重一跳,緊接著在胸腔里敲鑼打鼓。 陸清眠在害怕,陸清眠在關(guān)心他,陸清眠怕他出事。 江浸月恢復(fù)嫣然的唇微張,剛想說話,腦海里剛冒泡不久的金手指再次出現(xiàn),搶先在他腦袋里出了聲: “哦吼!檢測到宿主心跳加速異常,檢測到心跳加速的影響源,立刻為宿主隨機(jī)瑪麗蘇事件……” “biubiubiu!此次隨機(jī)的瑪麗蘇事件是渴愛的人魚!”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布帛破碎的聲音,江浸月只覺得雙腿酸軟無力,下意識想動動腿,一條晶瑩剔透的琉璃色魚尾巴就搭在了陸清眠的臂彎里。 漂亮如綢緞的魚鰭可愛地翹了翹,掃過了陸清眠的下巴,精致的琉璃色鱗片在陽光下反射著七色的光。 江浸月看著自己變成魚尾巴的雙腿,眼睛眨了眨,直接嚇哭了。 一顆又一顆淚珠順著眼角滑落,轉(zhuǎn)瞬間變成了瑩潤飽滿的珍珠,很快在床鋪的褶皺里積了一堆。 陸清眠摟著臂彎里的魚尾巴,受到的沖擊比江浸月大多了,他黑眸罕見地露出遲滯的神情,半晌才看向哭得直打小哭嗝的江浸月,又一次爆了粗口。 “你他媽不是人啊!” 第26章 浴缸 陸清眠一聲粗口, 江浸月都不哭了,噼里啪啦往床上掉的小珍珠停了下來,搭在陸清眠臂彎里的魚尾巴不滿地翹起來, 尾鰭來回掃過陸清眠的下巴,細(xì)眉緊皺, 顏色變得淺淡接近琉璃色的眼眸控訴地看著陸清眠,小聲說: “陸清眠, 你怎么能罵我呢, 你罵患者, 你沒有醫(yī)德?!?/br> 漂亮的尾鰭比上好的綢緞更柔軟,掃在皮膚上細(xì)滑冰涼,陸清眠撇開頭, 躲開江浸月的魚尾巴,攬著魚尾巴的手臂收緊, 把江浸月往身前拖近了幾分。 江浸月的身體在床單上滑出一段距離, 將本就凌亂的床鋪蹭得更亂了。 他看著陡然接近的陸清眠的臉,嘴巴立刻閉得緊緊的,不說話了,甚至下意識屏住了呼。 陸清眠垂眸, 指尖順著江浸月的魚尾巴緩緩向上劃過,像在確認(rèn)這條漂亮的大尾巴是真是假。 隨著指尖上移,江浸月的魚尾巴也跟著顫抖,快抖成波浪了,一只手搭上陸清眠的臂彎,想阻止陸清眠又覺得陸清眠是在關(guān)心他, 便只能垂著頭,露出紅透的耳尖, 不敢看陸清眠。 指尖下的鱗片和尾鰭一樣泛著微微的涼,觸手細(xì)滑像在碰觸細(xì)膩的玉。 突然,陸清眠的指尖停下,他發(fā)現(xiàn)了一片比其他處鱗片更為柔軟細(xì)膩的鱗片,這附近的鱗片甚至泛著些微的熱。 垂著頭的江浸月驀地抬頭,指尖用力抓緊陸清眠的手臂,淺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眼尾泛起一抹漂亮的緋紅,軟綿綿搭在陸清眠臂彎里的尾巴突然用力甩了下陸清眠的肩膀。 “不能碰!不能碰那里!”江浸月一邊說一邊想把自己的尾巴收回來,另一只手推開陸清眠的指尖,急得尾巴在床鋪上扭動著后退,鼻尖都浮起了小小的汗珠。 陸清眠頓了下,眼神變得微妙,干脆收手起身,站在床邊,看著江浸月努力想把尾巴往后藏的舉動,語氣莫名地道:“挺好,不用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