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的果子有這么濃郁的味道嗎？

    味道喚起回憶，花遲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他的眼睛發(fā)亮，神情激動。

    是了！他是吃過紅豆越橘的！

    將破開皮的小紅果塞進死鵪鶉嘴里，花遲再次離開草叢，這次，無事發(fā)生。

    這東西居然真的起效果了！

    是氣味嗎？還是別的原因？花遲死死抓住小背包，生怕自己再損失掉幾顆果子。

    他一點都不心疼被鵪鶉吃掉的果子了，如果它們沒吃，自己可能永遠(yuǎn)都發(fā)現(xiàn)不了這果子的功效。

    “這帶回基地能換多少積分??！”花遲大腦發(fā)熱，他想換些電鋸太陽能電池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很費積分，他得留一部分積分以防萬一，畢竟以后不去基地工作，沒有積分來源。

    鵪鶉們還在河邊等著花遲。

    花遲內(nèi)心仍舊沒平復(fù)，看到這群鵪鶉心中一軟，如果紅豆越橘真能屏蔽變異植物，他得積多少功德！

    他決定解開繩子把它們放掉，現(xiàn)在也不是非要吃鵪鶉，手里這只剛死一下午的就能吃，日行一善也不錯。

    “走吧走吧都跑遠(yuǎn)點，下次被我看見我還是要抓的！”他一邊解繩子一邊威脅鵪鶉們。

    可惜花遲沒想到。

    他是想當(dāng)一次好人，奈何鵪鶉們不買賬，回歸自由的鵪鶉們沒了繩子束縛，跟在花遲身后跑得更快了。

    這可不是他不放！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花遲走兩步一回頭，確認(rèn)這群鵪鶉是結(jié)結(jié)實實訛上他了。

    在天黑前回到地洞，花遲順手還撿回一捆枯枝，將枯枝插進地里，他借皎潔月色在地洞和稠李樹之間圍出一小塊地，避免鵪鶉們亂跑再掉進地洞去。

    鵪鶉們老老實實走進去，擠成一團。

    回到地洞，花遲將紅豆越橘都放進小不銹鋼桶中，儲存在地洞最陰涼的地方保鮮。

    明日收完魚，他得先回基地一趟。

    引燃火堆，花遲檢查自己的木柴，木柴數(shù)量不多了，他得在冬天來臨之前砍夠足夠木柴，為此他需要一把電鋸，斧頭的效率太低了。

    先燒了一桶熱水把死鵪鶉丟進去泡著，花遲盛出一碗米淘洗，洗干凈的米放在不銹鋼小鍋中，放入一個指節(jié)高的水。

    這是姥姥教他蒸米飯的方法，不同的水量會蒸出不同口感的米飯，花遲喜歡吃軟一點的。

    把米飯鍋架在火上燜煮，花遲坐在一個箱子上給鵪鶉拔毛。

    熱水燙過的毛很好拔，大片的羽毛被拔掉，花遲用手指一點點捏在鵪鶉身上，將細(xì)小絨毛也都拔掉。

    拔過毛，用匕首將鵪鶉開膛破肚，里面的內(nèi)臟除心肝外都扔掉，處理好的鵪鶉扔進冷水里泡著去血水。

    這時候，米飯的香味飄了出來，花遲開的這袋米產(chǎn)于鄰省，米香濃郁，即使放了一年味道仍舊很好。

    花遲把瑩白的米飯盛出兩碗，一碗準(zhǔn)備吃，一碗扣上盤子放在涼爽處做明日早飯。

    清理出來的鍋中添水，花遲洗了一小把沒變異的蘑菇干塞進鵪鶉的肚子里，水剛好沒過鵪鶉，花遲又往鍋中撒進幾粒花椒后，扣上蓋子燉煮。

    米飯放在火堆旁防止涼的太快，花遲嗅著米香，拿小本子寫明日計劃，還沒寫兩筆，他聽到頭上的地洞口處，鵪鶉們在不安地大叫。

    發(fā)生了什么？他拿著匕首上去防備，打開手電筒，鵪鶉們縮在一塊，仿佛剛才大叫的不是它們。

    燈光一掃而過，似乎掃到一只灰色的身影，花遲急忙照過去，只有鵪鶉。

    花遲：？

    他以為自己眼花，鵪鶉膽子小，有個風(fēng)吹草動被嚇到也不稀奇。

    花遲回到地洞，想了想，找出個不太喜歡的深底盤子，盛滿水端上去，沒準(zhǔn)是渴了呢。

    折騰半天，燉鵪鶉的味道緩緩飄出，花遲往沸騰的鍋里撒進一點點鹽，又燉了五分鐘后，把鍋從火堆上端走。

    野生鵪鶉味重，還好有花椒和蘑菇，花遲左一口熱湯，右一口鵪鶉rou的吃起來。

    秋天的夜晚，一夜寒過一夜，剛剛出去時花遲就發(fā)現(xiàn)了，今晚在地洞外已經(jīng)能感受到寒冷。

    冬天快要到了啊。

    地洞中只有火堆的一點光亮在跳動，花遲就著火光又燒了滾水刷洗碗筷，鵪鶉的油水少，但是鍋好刷。

    木柴燃燒后留下草木灰，花遲每次都會把上層干凈的灰留下來攢著，草木灰和熱水一起，會將鍋碗的油膩盡數(shù)退干凈。

    花遲擦干凈手，猶豫片刻又爬上地洞，走遠(yuǎn)點上廁所。

    鵪鶉們的叫聲清晰可聞，花遲總覺得自己被人偷窺了，可是山上那里有人，他抖著身上的雞皮疙瘩，暗暗將建造廁所的計劃排在首位。

    回到地洞，花遲用剩下的熱水洗漱一番，給火堆填好木柴，換好睡衣，爬上床。

    溫暖自地洞口緩緩升起，鵪鶉們擠在靠向地洞口的位置，也睡了。

    絲絲裊裊的煙順著地洞口升上天空，月色下，一只大鳥從樹林中走出來，擠開幾只睡在水盤旁邊的鵪鶉，埋頭喝個飽肚。

    喝完水，大鳥又蠻橫地踩著幾只瘦弱鵪鶉，鉆到被鵪鶉們捂熱乎的地方睡下。

    “起開！”它嘴里發(fā)出人言，“就這待遇還養(yǎng)鳥？！”

    被擠開的鵪鶉聽著大鳥說些它們聽不懂的話，無辜挨了幾腳。

    第二天天氣晴朗，天空中難得沒有紅霧飄散，湛藍(lán)如同末世沒有發(fā)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