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從玻璃的反射里見他笑，轉(zhuǎn)過身來問：“東西可能有點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季楹點點頭。

    “我今天下午要出門一趟，大概晚上回來，”面前放著加熱過后冒著騰騰熱氣的蓮子百合紅豆粥，季楹雙手交疊在身前，下巴擱在手臂上，看著給他熱煎餅果子的人繼續(xù)說道：“雖然嚴(yán)格來說我們的情侶關(guān)系是假裝的，我沒必要向你交代去處，但如果是家里的‘小保潔’的話~說一說也還是可以?！?/br>
    第21章

    季楹有意無意地將“小保潔”三個字字音咬得很重，這叫牧防確信！他的omega老板就是慣會調(diào)戲人的！

    而且手法高明，不露聲色，多靠的是眼神拉絲！感覺在對方眼中，現(xiàn)在的alpha已經(jīng)是穿著女仆裝的小保潔模樣了...

    alpha轉(zhuǎn)過身去，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羞恥的樣子，然后點點頭，并說自己下午一點鐘也要出門，“然后就去marc上班，再見面的話，應(yīng)該是明天早晨了。”

    “你出門去干什么？”季楹問道。

    alpha猶豫了一下，身上負(fù)債這件事，他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為了自己方便，也為不給別人惹麻煩。

    即使是季楹...他也不打算說。

    可是想到omega說過的“我還是愿意聽愛聽的話”，想來，如果固執(zhí)的不開口，一定又會惹人不開心。

    牧防猶豫了一下，決定說一半：“去見一個熟人。”嗯，說辭足夠模糊。

    熟人？他在港城有熟人么？omega不免疑惑，畢竟五個月以來的上下班，從來都是孕夫自己一個人走，沒人接送過，這“熟人”倒還表現(xiàn)得挺不熟的嘛。

    但是季楹沒有再追問，他自己也沒有把今天下午的具體工作內(nèi)容說出來，沒理由要求對方這么做。

    沒辦法，他就是很嚴(yán)謹(jǐn)?shù)?，而且從不雙標(biāo)。

    只不過這會子不當(dāng)面問，不代表沒有將疑惑解開的方法，更不代表季楹就是個君子，一個紳士。

    面對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季楹不介意被形容成不擇手段。

    否則他約楚蘭出來吃下午茶做什么，早就說過了，這兩位從洲城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會是他套出牧防信息的有力途徑。

    到了下午一點，孕夫出門了，出門前他的omega老板還一團(tuán)貓兒一般地窩在沙發(fā)上，腿上蓋了空調(diào)被，一邊吃冰淇淋蛋糕，一邊挑選了一部經(jīng)典懸疑推理電影在墻壁上的幕布播放。

    人伸舌頭添冰淇淋的樣子，還真像一只小貓。

    這是alpha合上門前最后的想法。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點點流連在人舌尖上的視線，也被季楹盡收眼底。

    約定的交易地點在郊區(qū)一座寫字樓，牧防轉(zhuǎn)乘了好幾趟的地鐵和公交車，又步行了將近20分鐘，才走到手機(jī)信息里發(fā)給他的定位位置。

    因為借還的是高利貸，屬于灰色產(chǎn)業(yè)，所以牧防的債主每次通知他的還款地點自然是各不相同。

    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足夠偏遠(yuǎn)和路線復(fù)雜。

    季楹也很懂規(guī)矩，人家選在不起眼的人跡罕至的郊區(qū)，不就為了掩人耳目么，他便配合地只選乘地鐵和公交車。

    就算對方起疑心要調(diào)查他來時的路線，一看這行程，也就放下心來了。

    今天的alpha還是穿著寬松的沖鋒衣，搭配一條休閑的緊口九分褲，沒有多余的顏色，可以說是把“低調(diào)”武裝到了牙齒。

    但是很奇怪的，這一路上，他總感覺有一條尾巴跟在后面，一直盯著他。

    只是這條尾巴的跟蹤技巧很挫，斷斷續(xù)續(xù)，時有時無，牧防甚至都不回頭看，因為怕回頭看的動作會嚇到對方，讓他做出不可預(yù)測的愚蠢行為。

    同時牧防也不會跟他正面硬剛，他馬上要去見債主了，不可節(jié)外生枝，多惹是非。

    所以alpha只是運用這步行的20分鐘，輕松甩掉了對方，只身來到那棟寫字樓。

    郊區(qū)的寫字樓整體上灰蒙蒙的，荒廢了很久，沒有人用了。

    即使此時此刻是有人在里面并把這兒當(dāng)成辦公地點的，但想來也是看中此處“荒廢”的特性，所以即便有人氣，也還是灰蒙蒙的。

    還略帶著一點壓抑。

    牧防走進(jìn)去，向門口的黑西裝保鏢說明了來意，保鏢便帶他上了二樓，陳舊的水泥質(zhì)樓梯，冰冷陰森，也不知這建筑初造時是怎么想的，竟是完全的背光，樓道里幾乎沒有陽光透進(jìn)來。

    倒是很適合被改造成密室逃脫的密室，都不需要花費太多改造的工夫。

    黑衣保鏢敲敲門，“豹哥，人帶到了。”

    嗯？豹哥？alpha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債主歷來只有一個代號，文先生，也可以叫文哥。

    再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坐著旋轉(zhuǎn)椅轉(zhuǎn)過來的男人，確實換了一個人。

    新債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一個尚算和藹可親的笑容：“初次見面，不必覺得驚訝，先前那家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被我們收購了，以后，我們便是合作對象?！?/br>
    這位豹哥相比于先前的文先生，倒顯得有幾分文雅和紳士，說話也娓娓道來的。

    在和高利貸相關(guān)的灰色產(chǎn)業(yè)鏈中，怕是難得見這種人，更多的應(yīng)該是之前文先生及其手下的粗魯?shù)姆藲狻?/br>
    獨樹一幟、與眾不同不一定是好的，灰色地帶中的文雅是稀有物，也比粗魯?shù)姆藲飧叨撕脦讉€食物鏈，這也意味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