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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白月光總以為他是替身在線閱讀 - 第68章

第68章

    一時間韓棠簡直想要放聲大笑:“你覺得我會幫你對付我哥?”

    “我知道你跟陸衍關(guān)系很好,你喜歡他,不對?!标懗珩阊鄣谆芜^一絲不易覺察的譏諷:“你愛他,是嗎?”

    韓棠冷冷地看著他。

    陸崇胥說:“或許陸衍在你面前表現(xiàn)的很體貼,但你也看到了,他口口聲聲叫我父親,在我面前裝的無比恭順,卻在我重病的時候,帶著他自己的人來暗殺我,你覺得這樣一個人,會是什么高尚的人么?”

    韓棠冷著一張臉,從眼底打量他:“憑你干的這些勾當,他就算親手殺了你,我也只當他是大義滅親。”

    陸崇胥搖搖頭:“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之前我告訴你,我侄子因為一幅畫,跟他父親反目成仇,這個人就是陸衍,我發(fā)現(xiàn)的也不止是那一副。早在你來到他身邊之前,他就在偷偷藏了不少這些東西。也就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這些,想要尋找這個人,他覺得我會對這個人不利,才會鋌而走險反抗我?!?/br>
    韓棠皺了皺眉:“你不知道他藏起來的人是誰?”

    陸崇胥搖搖頭:“如果不是確信你那時候人在研究所,我還以為是你?!?/br>
    這是怎么回事?按照他哥的說法,這個人是從陸崇胥身邊逃出來的,是他的手下,陸崇胥還逼著他們自相殘殺過。陸崇胥怎么可能不認識他?

    陸崇胥在說謊么?

    還是………另有隱情?

    韓棠不愿意懷疑陸衍,只能盯著面前的人,試圖從他眼神里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陸崇胥坦然地看著他:“還要我再說么,你不過是他拿來緬懷舊人的替代品罷了?!?/br>
    韓棠目光一寒,即便心里知道,但被人這么不客氣點出來的時候,他仍然感覺到心臟一陣痙攣的痛苦。只是他絕不容許自己將脆弱暴露在敵人面前。

    “那又怎么樣?”韓棠一字字道:“都是以前的事了,誰還沒有點過去?現(xiàn)在陪在他身邊的是我,就算那個人回來了……”

    “天真!”陸崇胥斷然道:“我撫養(yǎng)他快二十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是什么性子。專橫、獨斷、心口不一、認定什么誰也勸不動。當年我是差點丟了條命,但你以為他有多好過?當時那種情況,他對我動手,就等同于以命換命!等他豁出一切想保護的人真的回來了,你就成了多余的那個!你覺得他會讓一個替代品去礙正主的眼么?”

    陸崇胥頓了頓,露出了少有的憐憫:“他會殺了你的。”

    韓棠聲音發(fā)緊:“胡說!”

    陸崇胥拿起遙控器按下某個按鈕,雪白的墻面上是這幾年來韓棠游走在幾個地下拳場鬼混的畫面。饒是韓棠再有準備,也被他這一手弄得怔了一下。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么?”

    就聽陸崇胥用一種很耐心地語氣問他:“你哥知道你在外面是這個樣子么?”

    韓棠挑眉看了看他:“你想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他知道?”

    陸崇胥目光幽深:“這都是小事,你當然不會怕,但這些事情,他一次也沒問過你,對么?”

    “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喜歡上誰會是什么樣,我不說你也清楚,陸衍要真在乎你,會這么放任你,對你的事情。不聞不問么?”

    他的目光掃過韓棠的油黑的發(fā)絲、長而翹的睫毛、還有燈光下微微有些透明的臉頰……

    簡直像只溫順漂亮的寵物貓,或許陸衍壓根沒想到這個對他千依百順的男孩子,會有張牙舞爪的一面。但陸崇胥確信以陸衍的性子,事情只能是另一種可能——他無所謂韓棠是什么樣子。

    韓棠胸口微微起伏著,他眼角控制不住開始發(fā)紅。

    他想起那個雨夜,陸衍哽咽著抱著他,展露出的從沒人見過的脆弱,還有他一再警告自己不要靠近、不要肖想不該想的事情時的聲音。

    這一而再的拒絕,或許就是陸衍的保護,畢竟放過一個清清白白相處了四年的弟弟,比放過一個深夜拿來暖床的舊情人容易得多。

    韓棠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陸崇胥太懂得怎么捏住一個人的軟肋了,他不能按照這個人劃定的思路往下想:“我哥不是你,做不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如果真有那一天,那我認了,但你休想拿假設(shè)的東西來離間我們?!?/br>
    陸崇胥臉上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又掩蓋住了:“你是個重情的孩子,你肯這么信任他,是因為他救了你,對么?但你知不知道,當年研究所的事,他并不只是旁觀這么簡單,你吃過的苦頭受過得罪,都有他施與的份,他對你的那點好,充其量只是補償而已?!?/br>
    滋滋。

    空曠的房間里響起電流竄動的聲音,韓棠一手撐在扶手上,硬是頂著劇烈的痛苦半站起來。

    “我哥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陸崇胥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是我挑選的繼承人,我怎么可能不讓他參與我要做的事,這種問題你動動腦子就能想明白,除非你愛他愛的連這點理智都沒了!”

    韓棠重重地跌回座椅上。諸如震驚憤怒之類的情緒,洪流般涌上他的腦海。他咬住舌尖,想借著痛感將理智拉回來。

    但是沒有用。插在他心口的刀刃無聲攪弄著血rou,太疼了,疼得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東西。

    陸崇胥那些“替身不替身”的話,他還能勉強對自己說這都是挑唆,可這件事上,陸崇胥的話卻是無可挑剔的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