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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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棠頓了頓,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我盡快?!?/br> 海風將本就低沉的聲音撕扯的虛弱無比:“我再提醒你一次,陸衍那條路你已經(jīng)走死了,現(xiàn)在你跟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活著,你才能活!” 韓棠嘴角微微勾起,望著陸衍,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你不用多心,我知道的?!?/br> 他當然知道。從哄著陸崇胥去公海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自己該怎么做。 ——他不會像陸崇胥那樣茍延殘喘的活下來,也不愿意像病房里那個人那樣慘烈的死去,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終結(jié)一切。 這個念頭讓他生出一絲奇異的輕快感。 或許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輩子不會善終,但遇到陸衍,這輩子總算沒白來一場。 就算他眼下已經(jīng)沒有未來可言了,也要在那一天到來前,將這個會威脅到陸衍的存在,親手了結(jié)。 他們要比預計的時間還早兩個小時到達。天氣不好,烏云聚集在上空,陰沉沉不見陽光,韓棠遠遠看見那艘城堡般的巨輪,就叫停了船。 過不多時,那邊派了救生皮筏過來,接應的人都是熟面孔,是那天護送陸崇胥離開的人,這也在韓棠的預料之中。 領(lǐng)頭的朝韓棠身后掃了一眼——七八個人高馬大的雇傭兵抱著槍有恃無恐的站在甲板上,微微抿了抿唇,但沒多說話。只道:“老板等你很久了?!?/br> 韓棠大概猜得到他這么好說話的原因,他比了個手勢,讓自己的人護著陸衍上了皮筏。 等上了那艘巨輪,果然見甲板上站了許多荷槍實彈的保鏢,好幾個科研人員模樣的人被五花大綁的丟過來,大概之前挨過打,每個人都掛了點彩。 韓棠看也沒看他們,只用目光不易覺察地掃過周圍。 ——自己給的期限太緊,陸崇胥為了在有限的時間里控制住局面,這次是傾巢而出,把能帶的人都帶過來了。 陸崇胥坐在甲板背風背光的那一側(cè),短短兩天時間,他各方面似乎都透支到了極點,看起來虛弱不少,臉上帶著一層灰色的病氣,雖然還強撐著威嚴氣勢,但顯然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 “你來了。” 韓棠跳過寒暄,環(huán)顧道:“這里看起來不像是做人體實驗的地方?!?/br> 陸崇胥扯了扯嘴角,渾濁的瞳孔跟著微微顫動:“實驗室都在里面,你要是好奇,等我進了手術(shù)室可以慢慢欣賞?!?/br> “萊爾呢?” “那小子反應快,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躲進了實驗室,那扇門材質(zhì)特殊,沒辦法強行突破,除非連墻一起炸開,但沒必要,里面有很多珍稀材料和設備,沒有別的物資,要不了幾天他自己就會出來。” 陸崇胥頓了頓,終于露出了明顯的不耐煩:“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到了,現(xiàn)在你該把陸衍交給我了。” 韓棠按在輪椅上的手不自覺握緊,但很快又松開:“好?!?/br> 阿索幫他把輪椅推過去,陸崇胥的人立刻上前接過來,陸崇胥低聲道:“送到手術(shù)室做準備。” 韓棠看著他的人推著陸衍進了船艙,目光微微閃動:“怎么?現(xiàn)在就迫不及待要動手?” 海風很大,連厚重的烏云都被吹開了一些,白色的海鳥鳴叫著飛掠而過,在無數(shù)雜亂的聲音里,陸崇胥喘息時胸腔里的顫抖依舊很明顯。 他笑著錘了錘腿,露出手背上大片凝血障礙產(chǎn)生的淤紫:“老了,等不了了,再說我的手術(shù)早一天成功,你也能早一點康復不是么?” 大概是自以為大權(quán)在握,他恢復了一點和藹的態(tài)度,揮了揮手,掉轉(zhuǎn)輪椅就要跟進去。 “等一下,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韓棠追了一步,同時飛快將手背在后面打了個手勢。 陸崇胥回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怎么?” 就是這一瞬間的放松,韓棠已經(jīng)沖到他身前不到兩米的位置,與此同時,幾個雇傭兵紛紛開了槍,一通點射過后,陸崇胥近旁的幾個心腹應聲倒地,但很快有人補了上來,推著陸崇胥退到后面。 韓棠抬手就是幾槍,擊中了站在艙門旁邊的的幾個保鏢,低吼了一聲:“阿索!” 不用他提醒,在他撕出這道缺口的第一時間,阿索已經(jīng)帶著一個手下,提著槍沖向艙門里面去找陸衍。更多的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明處暗處的保鏢都聚集到了甲板,分占住重要位置,步步緊逼,對他們形成了包抄之勢。 眼前的局面不可不謂不糟糕,可韓棠看著這些人,卻露出了這些日子來少有的暢快笑容。 所有幫兇都已到場,這才是真正的圖窮匕見! 韓棠這邊人少,硬剛不是上上策,好在他們合作默契,彼此靠在一起且戰(zhàn)且退,直接退到角落里那個大型工具箱后面。這地方是射擊死角,那邊人再多,一時半會也難以靠近。 陸崇胥的聲音出離憤怒:“你他媽找死!” 韓棠身上穿了防彈衣,但剛才近距離被子彈打中了肩膀,這會兒連帶胸腔都在漲痛,他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老東西,我就算死也會死在你后面!” 陸崇胥衰老的面皮顫動著,“殺”字剛到嘴邊,就聽見陣陣巨響。一架武裝直升機呼嘯而來,帶著熱浪的勁風直撲在人臉上。 坐在控制室的人穿的衣服跟韓棠帶來的那群雇傭兵差不多,顯然是同一幫人。陸崇胥抬頭看了一眼,渾濁的瞳孔猛然收緊,他雙手緊緊按在輪椅扶手上,爆發(fā)的嘶吼幾乎破了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