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會讓你比以前更喜歡我的,只要你肯乖乖的跟我回去?!比A司懷冷俊的容顏此時無比虔誠,“給我一次機會,軟軟,這次換我來愛你?!?/br> 阮棠就像被人扎了一針,他堅決的搖頭,“我曾經給過你無數(shù)次機會,也無數(shù)次傷心失望,以前你不止一次說過你不喜歡我,你只喜歡白青凡,甚至眼睜睜看著他毀了我的一切?!?/br> “軟軟……”華司懷無話可說。 “華司懷,我認輸了,我早就認輸了。人這輩子,想要的東西總是很多,但十之八九都得不到。其實,也沒必要非要得到,我看開了,也放手了?!比钐牡恍?,心里涌上連綿無盡的哀傷,他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你和白青凡,我祝你們,白頭到老?!?/br> 面對面親口祝福鐫刻在自己靈魂深處的人和別人白頭到老,這句在心里壓了兩年的話,一下子說出來就像給被繩子束縛的自己松了綁,在覺得輕松的同時有種痛感滲透了四肢百骸,直至靈魂都痛到麻木。阮棠垂下眼瞼,遮掩眼中泛起的淚光,視線模糊的往門口走。 在阮棠站起身的瞬間,華司懷冰冷的表情出現(xiàn)裂痕,那些裂痕里透出隱晦的痛苦和驚慌,“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阮棠停在門口,頭也沒回。 “你準備就這樣出去?”華司懷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冷淡,聽不出喜怒。 “不是有條浴巾?”阮棠看了一眼自己下身的遮擋,一點沒露,大晚上的,路上沒什么人,沒什么好顧忌的。 華司懷看著他筆直白皙的小腿,神情不悅,但他沒有說話,冷眼看著阮棠移步到門口。 阮棠拉開門準備闖出去,如果保鏢敢攔他不介意和他們打一架,但是只見一個保鏢雙手捧著一套干凈衣服畢恭畢敬的舉到他身前,阮棠仔細一看,是自己的衣服。 保鏢把衣服塞給他,把他推進房間,關上了門,阮棠反應過來撲過去想要開門,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打不開,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華司懷!”阮棠氣急敗壞的把懷抱著的衣服往華司懷身上扔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鼻子微酸紅了眼眶,他有些想哭。 阮棠原本家境優(yōu)渥,雖然比不上華司懷那樣大富大貴,但從小沒吃過生活的苦,他性格柔軟開朗,甚至有些嬌氣,后來他父母出了車禍雙雙離世,他一下子從嬌寵的小少爺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兒。因為太傷心變得特別喜歡哭,動不動就掉眼淚,以前他為華司懷不知哭過多少回,到后來幾乎眼淚都流干了……他也發(fā)過誓不再為不值得的人流一滴眼淚,可是現(xiàn)在,因為華司懷,他又一次想哭。 華司懷把阮棠的衣服放在床上,半跪在他身前,握著他的雙手直直看著他的面容,哄道:“軟軟,我是不會讓你再離開我身邊的,聽話,換好衣服我們去吃飯,嗯?” “我不吃飯,我跟你回去也要先回家收拾東西才能走。”華司懷的眼神讓阮棠很不自在,他站起來,打算和華司懷打商量讓他放自己回家。 沒想到他的小算盤還是落空,華司懷也站起來,他的身量比阮棠高出一頭,加上與生俱來的卓越氣質和一身精英范兒的派頭,給人的壓迫感很強,“我已經讓人把你重要的東西全都收拾好放在車上了,你明天直接跟我走就可以?!?/br> 阮棠的眼淚難以抑制的流了下來。 華司懷過來抱他,用指腹抹去他的淚珠,然后捏著他的下巴,柔聲呢喃,“軟軟……我……”說著就要親吻他臉上的淚珠。 阮棠頭一偏躲了過去,冷漠的推開他,說:“我累了,想睡覺?!闭f完他往另一間房走,進去就呆住了,里面空空的,除了墻面上掛著的電視什么都沒剩下,看地上的痕跡,這間房原本應該是放著一張床的,現(xiàn)在不知怎么就沒有了。這兩間的套房就剩一張床,沒有沙發(fā)連把椅子也沒有,也就是說他和華司懷今晚要同床共枕,除非他打地鋪。招待所條件簡陋,設施不全,根本也不可能有多余的被褥,打地鋪也沒有可能。 阮棠知道這一切都是華司懷的安排,不就是逼他和他一起睡?他生氣的掀開被子跳上床,脫了上衣,解下浴巾,統(tǒng)統(tǒng)朝華司懷扔過去,浴巾砸到了華司懷的胸膛上,上衣罩在了華司懷的頭頂。 阮棠全身光溜溜,躺在床上挑釁,“華司懷,你過來呀,你不就是想要這個,我現(xiàn)在就給你,趕緊做,做完放我走。” 華司懷眼神幽暗,看不出情緒,他原本就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床上的阮棠,他的心里如巖漿一樣guntang,身體立馬就起了反應。 “既然軟軟想在床上膩歪,我就讓人把飯送上來?!闭f完華司懷就給李特助打電話,打完電話,他解開一顆襯衫扣子,往床邊走過來。 阮棠見狀明顯的畏縮了一下,細白的手指不著痕跡的攥緊了被子,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心酸,“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心沒有了,錢沒有了,就剩這副身體,如果你還想要,就拿走吧,反正我也爭不過你?!?/br> 華司懷沒有停下動作,掀開被子躺了上來。 阮棠嚇得倒抽一口涼氣,還噎了一下。暗暗怪自己怎么這么蠢,這不是引火上身嗎?他怎么能忘了自己從來就斗不過華司懷,這人是只翱翔的孤鷹,俯視著自己盯上的獵物,隨時隨地都能給獵物致命一擊。而現(xiàn)在他愚蠢的就這么把自己送到人家的嘴邊上。身后因為重量塌陷下去,熟悉的味道和體溫席卷而來。阮棠側著身子縮成一團,裹著被子一寸一寸的往床邊挪,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冒著冷汗,連頭發(fā)絲兒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