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也不知道那男人聽懂了沒有。 席玉煩躁地甩了下被子。 本來大半夜被吵醒,心情就已經(jīng)很不爽了,現(xiàn)在還要被迫對上這只一瞧就不通人性的死流氓。 席玉耐心更差,嫌惡道: “衣不蔽體,像什么樣子,還不快滾出去!” 這句男人聽懂了。 他往前挪動了幾步,但仍舊是跪著的,接著伸手抓住了席玉的手掌。 席玉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動作的。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已經(jīng)被那畜生抓在掌心里了。 一時間更加生氣。 男人將席玉的手包裹在自己寬大的掌心,笨拙地吐字: “不要、生氣。” “我……會穿衣服。” 說著,濃郁的黑霧交織籠罩住男人的身體,再次散去后,他身上已經(jīng)罩了一件玄色外衫。 但也僅僅只有這一件外衫,連里衣都沒有,胸口大敞著,露出小麥色的胸膛。 “好了?!彼f。 席玉一張臉紅透,咬牙道:“誰叫你這么穿衣服的?” 男人不知道聽懂沒有,答非所問: “穿了,不生氣?!?/br> 席玉:“……” 他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法和這畜生正常交流,只得暫時咽下這口氣: “叫什么名字?!?/br> 聽到這話,男人眼眸一亮,這次回答地非??欤?/br> “蒼術(shù),叫我,蒼術(shù)?!?/br> - 直到最后,席玉也渾渾噩噩,不知道那個晚上他是怎么度過的。 只記得翌日一早他醒來,床邊就躺著個肌rou結(jié)實的男人。 席玉嚇了一跳,又將人踹下了床: “你還沒走?!” 蒼術(shù)從地上坐起,仰頭看向席玉,動作看起來竟然有些詭異的乖巧。 他搖頭:“不走,我跟你?!?/br> 席玉攥拳:“誰要你跟?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蒼術(shù)低頭,裝作沒聽見。 席玉快要被他氣死了,抬腿就去踹他。 但蒼術(shù)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全身上下硬的不行,踹他一下,席玉自己都得疼半天。 “嘶——” 蒼術(shù)這下動作異???,直接用手抓住席玉的腳踝,往自己這邊扯過來。 席玉這人,從小到大都沒受過苦,在南梁皇宮里就被養(yǎng)的嬌貴,后來到了歸一元宗,除去必要的修行之外,也是能乘仙車就絕不御劍,能御劍就絕不走路。 因此一身皮rou雪白細膩,此刻腳掌被蒼術(shù)托在手里,對比之下,小巧精致如藝術(shù)品。 但席玉還是臊的皮面泛紅,掙扎起來:“登徒子,你又做什么!” 蒼術(shù)摸了摸他腳底被踹紅的地方,認真道: “這樣,就不疼?!?/br> 裝的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席玉看不出他心里有鬼就是怪事了! 他直在心底罵晦氣,故技重施又用枕頭砸蒼術(shù)。 蒼術(shù)一聲不吭,任由席玉發(fā)泄。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方司宥的聲音: “小師弟,叨擾了?!?/br> 席玉一驚。 怎么偏偏這個時候過來? 不知為何,席玉直覺若是蒼術(shù)被外人看見,事情肯定會麻煩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抿唇看向地上的男人,當(dāng)機立斷就將蒼術(shù)往床底下塞。 蒼術(shù):“?” 雖然不明所以,但他仍舊配合地鉆了進去。 等席玉重新在床上坐好,方司宥正好推門而入。 身為大師兄,方司宥其實對自己的這名小師弟關(guān)心甚少。 再加上對方之前在宗門的名聲實在差勁,他便也先入為主地對席玉抱有偏見。 直到昨日在太極殿鬧的那一通,方司宥才隱約發(fā)覺事情似乎并非他所以為的那樣簡單。 想到昨日他對席玉的惡語相向,方司宥愧疚不已,這才大早上地帶著禮物過來賠罪。 只是這剛一進門,他腳步就頓了頓。 席玉對自己的師兄沒什么好印象,眉宇間盡是不耐: “你過來做什么?” 方司宥睫羽輕顫,這才走過來,目光落在席玉臉上: “前幾日的事情,我都聽說了?!?/br> 他抿了抿唇,又道: “我以前對你有些偏見,很抱歉,但之后不會了。我身為大師兄,卻沒有盡到關(guān)愛師弟的責(zé)任,是我之過,還望小師弟能夠諒解?!?/br> 這一出確實是席玉沒想到的。 前世被林云意耍的團團轉(zhuǎn)的方司宥,竟然到他面前來道歉了。 何其稀奇。 但,道歉了他就一定要接受嗎? 席玉靠在床后背上,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 “我若是不諒解,你又待如何?” 似乎是料到了會有這一幕,方司宥看起來并不驚訝。 他好脾氣地搖頭:“不待如何,不諒解也是應(yīng)該的?!?/br> 說著,他將手里提著的新鮮蔬果和飯菜放到桌上: “這些是我親手做的,你起床后可以嘗嘗。還有這個?!?/br> 那是一枚玉髓,光看玲瓏剔透的外表,就知這玉髓的品質(zhì)世所罕見。 無論是將其吸收用作修行,還是融入仙器提升其品質(zhì),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可見方司宥的誠心。 席玉這才神色緩和了一些,又問了句:“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