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是吃醋,是發(fā)瘋地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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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最后一次全區(qū)的例行維護和檢查,黎錦秀換掉實驗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黎哥,仿生及再生學(xué)研討會的文件出來了?!?/br> 張聞拿著一打資料走了進來,“日程表和主講人提供的論文電子版我都已經(jīng)轉(zhuǎn)發(fā)到了你的郵箱里?!辈贿^想著黎錦秀可能會想要看紙質(zhì)版,他又提前打印了一份。 “好,謝了。” 黎錦秀接過看了看,看到了好幾個自己感興趣的報告或者研討欄目,“這次你就不用跟著去了?!?/br> 都是純學(xué)術(shù)討論,張聞跟著也無聊。 “好嘞。”張聞樂得悠閑。 這時,辦公室的門鈴響起,張聞按下桌面開門鍵,銀白色的大門無聲地打開,陸逢生走了進來。 “陸總?!睆埪劦?。 陸逢生頷首,說道:“我找你老大有點事,你先出去吧?!睆埪勸R不停蹄地就下去了。 辦公室門重新合上后,黎錦秀整了整手里的資料,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叭绻菚鲜Y總提的事,我還是那個意見?!?/br> 陸逢生在辦公桌前面的功能椅上坐下,道:“你干嘛語氣這么嗆啊,我都還沒說話呢?!?/br> “你就說是不是?!崩桢\秀接了杯直飲水遞給他。 陸逢生接過,笑道:“的確是。” 黎錦秀沒好氣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收拾公文包。 “欸,你先聽說我……” 陸逢生放下水杯去拉他的胳膊,忽然聞到了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冷香:“我怎么覺得你這段時間身上帶著什么味道,像是Alpha的信息素?!?/br> “怎么?有對象了?” 黎錦秀神色僵硬了一瞬,故作自然地解釋道:“可能換了新的沐浴露?!?/br> “是嗎?” 陸逢生湊到他脖子周圍聞了聞,“什么沐浴露,味道這么獨特……” 黎錦秀心中警鈴大作,慌忙推開他:“你別這樣,江耀又得吃醋?!?/br> 江耀是陸逢生的助理,也是他的Alpha伴侶,陸逢生還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明里暗里吃了黎錦秀不少飛醋。 陸逢生不以為意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是Beta,他聞得出來就怪了?!?/br> 等等…… 陸逢生盯著黎錦秀的神色,他怎么覺得黎錦秀現(xiàn)在這反應(yīng)不對勁啊。 從前哪怕江耀盯在他倆旁邊提醒,黎錦秀也沒有對沾上信息素這件事這么敏感過,因為黎錦秀是Beta,除非有研究儀器或者醫(yī)學(xué)設(shè)備的輔助,他根本察覺不到信息素的存在。 陸逢生肯定,黎錦秀身邊絕對是有人了,還很有可能是個Alpha。 黎錦秀怕的不是江耀吃醋,怕的是那個人吃醋。 陸逢生放下杯子,自然而然地走到黎錦秀身邊,像他們少年時那樣攬住了黎錦秀的肩膀。 “再說,咱倆誰跟誰,讓江耀玩蛋去吧。” 果然,黎錦秀再也無法掩飾驚慌的神色,甚至想要直接推開陸逢生,陸逢生卻故意抓住了他的手,“我們可是最好的好朋友!” 黎錦秀心里又急又亂,還要假裝鎮(zhèn)定:“……你先放開。” “怎么了?”陸逢生明知故問,“是不是你覺得我是來給蔣紹說話的,所以不想理我了?” 黎錦秀終于丟開了他的手,站到老遠不自然地說:“沒有?!?/br> 陸逢生看著他拙劣的演技忍不住偷笑,又怕把人逼急了直接跑了,于是長腿一支,靠在辦公桌邊上,轉(zhuǎn)而提了蔣紹的事。 “其實蔣總說得也有道理,慧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點亮了,如果還保持之前60%的出生率,可能會引來有心人的猜測?!?/br> 在世界范圍的人工再生代孕系統(tǒng)行業(yè)中,忽略掉夸大宣傳和出生后孩童的健康率隱瞞等問題,60%的健康嬰兒出生率是一個中等偏上的水平,慧生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企業(yè),這個數(shù)值并不會引人注意,但作為大聯(lián)國點亮標(biāo)志的企業(yè),慧生如果還只有60%的出生率,一定會讓某些人懷疑他們做的不是普通的zigong系統(tǒng)。 說到正事,黎錦秀便忘記了剛剛驚慌和窘迫:“我明白,但是也沒必要對外公布那么高的數(shù)據(jù)。最近很多子系統(tǒng)在頻繁經(jīng)歷胚胎自主吸收,我不想強迫她們在這時候服役?!?/br> 陸逢生道:“只是公開一部分真實數(shù)據(jù)而已,不代表我們會接下聞風(fēng)而至的所有客戶。” “送上門的買賣你不想做,蔣紹他們想做。” 財帛動人心,蔣紹之所以催促公布出生率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多接客戶訂單,黎錦秀清楚這一點,所以才在數(shù)據(jù)公布上死活不松口。 陸逢生道:“錦秀,你看這樣成不成?你們后端一起開個會,然后給我你們目前能接受的底線,我跟前端開會討論一下,到時候我們一起定下確切的數(shù)值,再提高客戶的門檻,把控好總體的訂單數(shù)量?!?/br> 黎錦秀覺得還行,道:“等我研討會回來再說吧?!?/br> “行?!?/br> 聊得差不多,陸逢生準(zhǔn)備走了。離開之前,他突然又走過來用力地抱住黎錦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研討會一路順風(fēng)?!?/br> 黎錦秀身體僵硬、頭皮發(fā)麻,眼睜睜看著穿著病號服的尹莘出現(xiàn)在陸逢生的身后,與他四目相對,然后緩緩地露出了鬼氣陰森又嗜血的笑。 “你快走吧!別讓江耀等急了!” 黎錦秀一時心急,抓著陸逢生的手就將他整個人往外推,“你們不是要過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嗎?” “還沒到啊?!标懛晟Φ溃骸澳愕降自诨攀裁??” “我沒慌!” 黎錦秀飛快地將人推出門,銀色大門剛一合上,尹莘那冰冷的手便卡在他的脖子上。 “他憑什么碰你?憑什么抱你?” 尹莘幽幽地問。 黎錦秀緊緊按著門,冷汗直冒,說道:“……他、他是Omega,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們只是朋友?!?/br> “朋友?” “朋友就能這樣碰你?就能這樣抱你?你從小到大在外面有多少朋友?” 尹莘低下頭,嗅到屬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我討厭這個味道?!?/br> 黎錦秀在外面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像這樣把自己的信息素留在他的身上,想到這里,尹莘突然戾氣橫生地說道:“我要殺了他們!” 黎錦秀睜大了雙眼。 尹莘身上的陰氣越來越重,那只掐住黎錦秀的脖子的手也不自覺地收攏了。 黎錦秀漲紅了臉,又因為冰冷的溫度不斷地打顫,大腦缺氧似的發(fā)蒙,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生理性的眼淚流下來,卻只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尹……尹、尹莘……” 尹莘卻雙目泛起血紅,在魔障中越陷越深。 忽然,一聲擊玉聲,空氣中像是有什么東西緊緊地勾住了尹莘的肩背和腰腹,迅雷不及掩耳地將他的身軀用力地朝后拉去,尹莘痛不欲生、面色猙獰,而這時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么,飛速松開了手。 黎錦秀四肢發(fā)軟地靠在門上,捂住自己的脖子,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大口喘息著。 “……寶貝……” 看著黎錦秀脖子上的指痕和滿臉的淚水,尹莘惴惴不安地想要抱住他,黎錦秀抬起綿軟的雙臂推他:“別、咳咳……別過來!” 他差點就殺了黎錦秀。 “對不起……對不起……” 尹莘不管不顧地將黎錦秀抱住,黎錦秀卻因為尹莘的靠近無法自控地流淚,身體更是抖若篩糠,彷佛有無邊無際的恐懼拖著他下墜,下一秒他又會陷入那無法掙扎、無法反抗的冰冷窒息之中。 尹莘握著他與自己體溫相似的冰冷的手,調(diào)高了中央溫控器的溫度。 房間里的溫度上升。 “……寶貝……我錯了……” 他低頭吻掉黎錦秀臉上的淚珠,狹長的眼眸里連串地落下了血淚,直到黎錦秀發(fā)白的嘴唇逐漸恢復(fù)了血色都未曾停歇,“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黎錦秀說不出半句話。 他從家人口中拼湊出來的那個活著的尹莘溫潤聰敏,不可能殺人,更不會殺他,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呢? 黎錦秀目光失焦看著抱住自己慟哭的尹莘,終于想起他曾經(jīng)告訴自己—— “現(xiàn)在在你面前的尹莘只是一個猙獰的惡鬼,如果你逃不掉,就……” “恨我吧?!?/br> 熱氣繚繞的浴室,黎錦秀赤身裸體地躺在浴缸的熱水里,面無表情地思考。 他的脖子上還殘留著五道內(nèi)黑外紅、青青紫紫、布滿著淤血點的指痕,留下這些指痕的罪魁禍?zhǔn)讌s膽怯地隱匿了身形,沒有出現(xiàn)在黎錦秀的面前。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尹莘想要偷偷替黎錦秀換掉涼下來的熱水時,黎錦秀突然站起了身。 “尹莘?!?/br> 他跨出了浴缸,仍由水珠從自己身體上滑落。 雖然是實驗室的技術(shù)工程人員,黎錦秀常年保持健身的習(xí)慣,所以肩背均勻、腰細臀翹,肌rou線條明顯但體積又不算過分的大,看起來柔韌、矯健又輕盈。 尹莘出現(xiàn),卻只是用浴袍將他的身體裹了起來,并不敢直接碰他。 黎錦秀按住他的手,說道:“不用了?!?/br> 想到就是這只手剛剛掐住自己的脖子,黎錦秀不寒而栗,又飛快地松開自己的手。他稍微平復(fù)了恐懼的情緒后,轉(zhuǎn)過身,神色如常地對尹莘說道:“做吧?!?/br> 尹莘不知所措:“……什么?” 在他差點殺了黎錦秀之后,黎錦秀沒有罵他、打他、害怕他、趕走他,而是說……做吧? 黎錦秀別開目光,說道:“當(dāng)然,我有要求?!?/br> “我會盡可能地滿足你,也會注意跟別人保持距離,但你必須做到不失控,不管對我還是對其他人。” 在黎錦秀的世界里,出現(xiàn)問題就要解決問題,但他現(xiàn)在暫時解決不了尹莘的問題,只能嘗試拆分問題,試探可實行的方案,分階段解決問題。 起碼,要讓尹莘處于可控的狀態(tài)。 “好……” 尹莘胸腔出現(xiàn)了一種洶涌起伏的情感,讓他想要就這么嚎啕地哭出來,或者將黎錦秀揉到自己的身體里面去。 果然……黎錦秀是愛他的…… 他隔著浴袍抱住黎錦秀,聲音顫抖,不住地回應(yīng),“我會做到,我會聽你的話,我不會再失控……不要害怕我……不要拋棄我……” 聽著尹莘的話,黎錦秀緩緩閉上眼睛,伸出雙手環(huán)著尹莘的腰,撫上了尹莘顫抖的背脊和緊繃著的背肌。 黎錦秀不得不承認,自己很難過。 那本書上說,人們相信懷著遺憾和怨恨死去的人才會成為惡鬼,或許在尹莘的視角里,他讓他的期待落空了很多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