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對,醫(yī)院那邊交代好……你辦事我?放心!” 宋春風樂呵呵地講著話,余光忽然瞥到個熟悉的身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攥住領(lǐng)口。 “人呢?” 宋書靈幾乎給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我?問?你,里面的人呢?” “啪嗒”一聲。 宋春風手一抖,手機直直地摔在地上,滾下臺階,屏幕應聲而碎。 “三叔……” 他?艱難地吞咽了下:“您、您先聽我?說?……” 而與此同時,屏幕成了蜘蛛網(wǎng)的手機居然還在通話,陌生的男聲清晰地傳來。 “大少爺,時間差不多了吧,這會兒人應該都沒氣了!” 宋春風憋得臉都漲紅了:“您聽我?解釋……” 話沒講完,宋書靈劈手給了他?一個耳光,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跑。 來得及。 宋春風被打懵了,好一會兒才能?扭過臉,一摸,下巴上全是淌下來的鼻血。 為?了不泄露風聲,傭人都被他?找借口支開了,這會兒宋家,只有自?己的保鏢。 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一動不動。 自?己培養(yǎng)的好狗,指哪兒打哪兒,也絕不多嘴多問?,看到他?被打得這樣口鼻流血,沒有吩咐,連頭都不抬。 宋春風抬起胳膊,擦了擦自?己的血。 三叔的手太狠了,哪怕沒用全力,他?此刻的耳朵也在嗡嗡作響。 血一直往下淌,怎么也擦不完似的。 他?突然想起,每次自?己在車上和人親熱,有時也、會遇見點性子烈的,又踢又咬,這種時候,宋春風往往就更加興奮,也樂意?陪著玩下去,甚至擋板都不放下來。 有新來的保鏢扭頭,遲疑著要不要出手。 宋春風一個煙灰缸砸過去:“別他?媽壞老子的好事!” 很好,這的確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一步步下了臺階,撿起地上碎屏的手機,血已?經(jīng)濡濕胸襟,還在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對面還沒掛,似乎意?識到了事端,只有刻意?壓低的呼吸聲。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喂?” 世?界在他?面前扭曲了起來。 憑什么—— 再?怎么是長輩,他?可是宋家的大少爺,也是名義上的接班人……不,他?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恼茩?quán)者了! 宋書靈再?怎么厲害,到現(xiàn)在也沒個后代,那他?掙來的東西,不都是自?己的嗎? 都是一家人,憑什么不幫著自?己? 憑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 其實宋春風的想法很簡單,這小歌手無父無母的,在世?上沒有任何的親人記掛,天天辛苦地跟狗攆似的去走xue唱歌,能?掙多少錢啊,這輩子多沒勁??! 正?好,和阮榛長得有些像。 意?外在某種程度上,和機遇有什么區(qū)別呢,阮榛敢把排泄物砸他?臉上,憑什么不報復回來? 要是這個小歌手死在火場里,不就正?好偷梁換柱,說?是小夫人意?外身亡。 長得像,cao作一下,自?然能?瞞天過海。 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抹殺掉阮榛的存在。 宋春風都想好了,他?房子那有個地下室,正?好給阮榛鎖在里面,自?己想怎么對待就怎么對待,從今以后,世?間再?沒一個阮榛,敢和自?己叫囂—— 要剝奪對方?法律意?義上的身份。 而這個小歌手,只需要花很少的錢打點,是社會最底層,最無人在意?的一只螻蟻。 能?以“小夫人”的身份,埋在宋書靈安排的高檔墓xue里,算他?的福氣。 可為?什么三叔出現(xiàn)了。 事情?似乎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 對面小心翼翼地問?:“大少爺,出什么意?外了嗎?” 宋春風站在臺階下,陰毒地看向二樓的窗臺。 他?的房間里還有藏書,古董,以及收集的一些新奇的裝飾。 燒毀了的話,無所謂吧? 反正?三叔那里,肯定有更好的藏品,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宋春風輕聲道:“有,所以現(xiàn)在,不用滅火了——” 他?扯起破了的嘴角。 “繼續(xù)把小夫人帶來?!?/br> - 偌大的別墅里,居然空無一人,剛沖進一樓客廳,就能?聞到嗆人的濃煙。 宋書靈已?經(jīng)用水打濕了衣服。 著火點是二樓的臥室,大門緊閉,黑色的煙霧順著門縫蔓延。 “砰!砰!” 宋書靈剛才打過電話,這會兒舉起滅火器,使勁兒砸著快要被燒變形的門鎖,同時高聲叫道:“阮榛,阮榛,你在里面嗎!”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難聞的煙塵,以及迎面而來的高溫。 已?經(jīng)用滅火器噴過一次了,但仍無濟于事。 “cao!” 宋書靈罵了句臟話,圓形的門鎖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他?當?機立斷地踹了一腳,整扇門都向后砸去,而就在此刻,火焰裹挾著濃重的黑煙,瞬間呼嘯著撲了過來! 家里居然只有滅火器,連個消防面罩都沒有,盡管宋書靈已?經(jīng)屏住了呼吸,仍被嗆得咳嗽起來,雙眼被熏得生疼,火舌子呼呼地躥,但依然能?看到窗臺下面,一個暈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