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后又成寵妃 第25節(jié)
周貴妃又問:“你一直跟著鄭meimei?” 香蘭道:“是,貴妃娘娘。” 周貴妃嘆了一聲,從頭上拔下一支祥云如意式樣的金釵,招手讓香蘭再上前,親手給她插到頭上,贊道:“好一個忠仆義婢?!?/br> “香蘭這個名字浮了些,不襯你,不如叫……”周貴妃頓了一下,接著道:“金珠,你覺得如何?” 香蘭立刻跪下道:“奴婢謝貴妃娘娘賜名?!?/br> 周貴妃給了臺階,香蘭不敢再讓主子因為自己的名字和德妃吵架,便應(yīng)了金珠這個名字。 周貴妃笑著看向鄭湘,道:“鄭meimei覺得如何?” 鄭湘道:“她既然喜歡這個周jiejie起的名字,就叫這個吧?!?/br> 周貴妃點點頭,笑道:“宮中事忙,我不留你們了,去忙吧。” 終于將這兩人打發(fā)了,周貴妃感到一陣心累。 隨她們鬧去吧,估計她看不到新帝登基的那一天,只要宮中保持表面的平和就好。 鄭湘叫上香蘭,不,金珠氣沖沖地回到蓬萊殿,嘴里念叨:“就她金貴,她用了這個字,就不許別人叫,討人嫌得很?!?/br> 金珠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金釵拔下拿在手里,不知所措。鄭湘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你?!?/br> “金珠就金珠吧,你要是死撐著不改,說不定她下回就拿這個處罰你了。你以后跟著我,可不許落單了。” 金珠道:“娘娘……” 鄭湘從梳妝臺隨手取出一只嵌珍珠累絲金鐲塞給金珠,嘴一努,道:“改名費?!?/br> 金珠眼淚汪汪,愧疚道:“是我給主子惹麻煩了。” 鄭湘冷哼一聲,道:“不怪你,她自己有個大眾的名字,還要別人改名,她有能耐把書上的蘭佩都改了,只不過是借著你的名字找我麻煩呢?!?/br> 周貴妃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給香蘭改名金珠,又賞賜香蘭金釵稱贊她忠義。 鄭湘勉勉強強地接受了這個處理結(jié)果。 晚上,姜榕過來休息,鄭湘吹枕頭風(fēng),陰陽怪氣道:“陛下,你是九五之尊,大周天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越過你?!?/br> “你有什么想法?”姜榕順著話問。 鄭湘道:“你叫姜榕,字成林。你是天子,應(yīng)該砍盡天下榕樹,姜留著要吃不能鏟了,就把姜改個名字,樹林以后不能叫樹林,要叫樹森……” 姜榕聞言大笑,震得鄭湘耳朵疼。她拉著姜榕的手,道:“我說的對不對?” “又鬧脾氣了?!苯胖棺⌒螅溃骸暗洛錾砩藤Z,難免在意身份,你不理她就是?!?/br> 鄭湘冷笑一聲:“天地良心,我根本就沒招惹過她,第一次搶我的位置,第二次抓著香蘭的名字不放?!?/br> 姜榕連連點頭:“是是是?!?/br> 鄭湘咬了他肩膀一口,不滿道:“是什么是,你就偏袒她,一點都不在意我?!?/br> 姜榕嘆了一口氣,將人抱在懷里安撫,道:“她是三皇子的母親,我總不能因為一個宮女重名就去懲罰她?!?/br> 鄭湘聽這話更氣了,雪白的胸脯激烈地起伏,道:“她哪是在意宮女的重名,分明就是欺負(fù)我。別人都說我受寵,可我一點都不見得?!?/br> “你就是舍不得與我的床第之歡,才日日來蓬萊殿的。你的心啊,偏到蓬萊殿外頭去了。”鄭湘伸手戳著姜榕的胸膛道。 “是床笫之歡,不是床第之歡。”姜榕一邊糾正鄭湘,一邊按住她那白皙如玉的手。 “我說床第就是床第,這是我的床,我叫什么就是什么?!编嵪婧鷶囆U纏道。 “行行行?!苯胚B聲道:“她是我唯一活著孩子的母親,我多少要給她幾分面子?!?/br> 鄭湘的臉被姜榕敷衍的態(tài)度氣得鼓鼓的,正要轉(zhuǎn)身不想理姜榕,卻被姜榕按住,正對著他那幽深的眼睛。 姜榕的手在鄭湘如羊脂白玉的臉上摩挲,道:“朝中有人想提立太子之事?!?/br> 鄭湘驚得眼睛都瞪圓了,立刻抱著姜榕的手臂,擔(dān)憂道:“你不會答應(yīng)了吧?!?/br> 她的孩子還沒出生,而且她以后落到趙德妃手上,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第26章 出行 姜榕似真似假地說起立太子的事情,有人想提立太子是真,有人在朝堂上提立太子是假。 姜榕正值壯年,精明強干,至少現(xiàn)在沒有皇帝的授意,幾乎無人敢提立太子的事情。 他專寵淑妃一人,淑妃又未有喜訊,膝下只有三皇子一子,公卿大臣憂心忡忡,姜榕對此卻有些不耐煩。 “那怎么行?你這么年輕,怎么就這么早立太子?”鄭湘急道:“你可不要答應(yīng)他們,順了他們的意?!?/br> 姜榕佯裝語氣沉重道:“若只有三皇子一人,我別無選擇,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br> 鄭湘跟著愁起來,臉上郁郁道:“生生生,生孩子有什么好,疼得要死?,F(xiàn)在咱們多快活!” 她想起徐紈素生產(chǎn)的慘狀,臉色白了一下,渾身的血液瞬間冰涼。 姜榕接道:“咱家有皇位要繼承。” 鄭湘頓了一下,攤開手臂,突然想起一個絕妙的主意,側(cè)躺支著頭,道:“你活久些,最好死在我后頭,這樣我就什么都不怕了。等我去了,你再給我追封個皇后?!?/br> 姜榕拍了一下鄭湘的肩膀,沒好氣道:“說話連個忌諱都沒有。誰能料到生死?光想好事呢?!?/br> 鄭湘美滋滋的幻想被姜榕戳破,哀嘆半響,又立刻生龍活虎起來:“管它呢,富貴天定。” 姜榕扶額,他現(xiàn)在是一點不指望鄭湘能和德妃和平相處,于是拍拍她的后背道:“睡了,睡覺吧?!?/br> 鄭湘閉眼,過了會兒l又突然睜開,搖著姜榕道:“要不你多生幾個孩子?” “找誰生?你生?”姜榕睜開眼睛問道。鄭湘的眼神漂移,這可把姜榕氣著了。 “大半夜不睡覺,我看你精力好得很,正好遂了你的愿?!苯诺难劬﹂W著危險的光芒。 鄭湘心一突,想要往后退,卻被姜榕牢牢按住。 次日早上,陽光灑滿臥室,鄭湘以手遮光,依然躺在床上,暗嘆男人的壞心思真多。 時間很快到了外出秋獵的日子。 鄭湘的車架跟在姜榕車架不遠(yuǎn)處。難得出趟遠(yuǎn)門的鄭湘分外興奮,不住地想掀開車簾向外看。 陸鳳儀輕咳一聲,鄭湘連忙縮回手,道:“阿娘,我往外面看看又怎么了。” “你是皇妃,不是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陸鳳儀的車架還在后面,不過鄭湘早把她叫來和自己說話。 鄭湘嘟著嘴,她的身子晃了一下,驚喜道:“要走了,該咱們走了?!?/br> “小聲點,免得外面的人說你輕浮。”陸鳳儀道:“咋咋呼呼的就像沒見過世面?!?/br> 鄭湘勉強端正了體態(tài),臉上卻眉飛色舞,高興地哼著曲。 “等走幾天后,我準(zhǔn)備出去騎馬,騎裝都做了好多套?!编嵪嫒滩蛔≌f道。 陸鳳儀讓金珠取出棋盤,準(zhǔn)備與女兒l下棋。 鄭湘的笑容帶著無賴,道:“阿娘,你不介意我悔棋了?我倒是能和你下幾盤。” 陸鳳儀一頓,改口道:“金珠拿雙陸來,我與你主子打雙陸。” 鄭湘這才興致勃勃道:“阿娘,你就等著輸吧,我打雙陸運氣超好?!?/br> 陸鳳儀冷笑:“好運氣配上你那腦子真是糟蹋了。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雙陸局上無母女,鄭湘仗著好運氣,陸鳳儀憑著謀算,兩人你來我往地廝殺起來。 兩人打一天雙陸,鄭湘稍勝一籌,志得意滿道:“阿娘,明天咱們接著來,再加個彩頭?!?/br> 陸鳳儀道:“什么彩頭?你看上了我什么好東西?” 鄭湘笑了下道:“阿娘手上的蜜蠟手串,黃燦燦的,怪好看的?!?/br> “你明天未必有今天的好運氣?!?/br> “阿娘,你每次都這么說,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br> 鄭湘送走母親,戴上幕離,跟著梁忠來到姜榕的車架前。落日的余暉照在金燦燦的車架上,晃得鄭湘忍不住閉上眼睛。 車御六馬,護衛(wèi)森嚴(yán),雕龍刻虎,立鸞飛旂,華麗精美,遠(yuǎn)非鄭湘的車架能比。 鄭湘進了車,抬眼一瞧,內(nèi)部用繡松鶴屏風(fēng)隔開,前面放著幾案,幾案下鋪著織八寶如意紋地毯。屏風(fēng)后設(shè)有寢具。 她仔細(xì)端詳完,坐在姜榕身側(cè),贊道:“你這里好,我都想坐下不走了?!?/br> 姜榕將眉毛一挑,笑道:“那你晚上睡里面?” 鄭湘過來時,看見了已經(jīng)搭好的皇帝帳篷,思量一下,答道:“榻太窄了,我還是睡帳篷。” 太監(jiān)傳膳,鄭湘吃著飯,與姜榕說起今日與母親打雙陸的事趣事。贏了母親,讓她頗為得意。 姜榕驚道:“你竟然還能贏?” “不要小瞧人,我玩骰子的運氣一向很好。你要是不信,咱們比一下?!编嵪娌环獾?。 姜榕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倒不是沒有可能,你的運道不錯?!?/br> 鄭湘年少失怙,卻被舅家收養(yǎng);國亡宮破,就遇見自己。她每處在生命的低谷中,總能很快走出來。 是運氣使然,也有她性子不服輸?shù)木壒省?/br> 暮色西沉,姜榕與鄭湘下了車進帳篷休息。次日天剛亮,鄭湘就被叫醒坐車?yán)^續(xù)前行。 一連數(shù)日如此,鄭湘心中的新奇變?yōu)楹翢o波瀾,連雙陸也無心玩樂。 鄭湘拿帕子捂住鼻子,道:“這都是什么味???馬糞的臭味都飄進來了,快把車簾放下?!?/br> 金珠悻悻地把掀開的車簾放下,道:“娘娘,你剛才嫌棄車內(nèi)空氣污濁,現(xiàn)在又說外面臭……” “讓你放,你就放?!编嵪嫱蝗挥职雅磷訄F成一團,扔到一邊,嫌棄地?fù)]手道:“好濃的桂花味,簡直熏死人了。你去換個淡些的來?!?/br> 金珠將帕子撿起下了車,湊在鼻前聞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香味不大啊,以前都是這樣。” 路上,金珠碰到陸鳳儀,陸鳳儀問了她一句,金珠如實答了。 陸鳳儀眉頭一皺,讓金珠去做事,心里道,她閨女心里又不舒坦了。 她上了車,勸鄭湘道:“出門在外,一切不如宮中便利,你收著些性子?!?/br> “誰不是爹媽生養(yǎng)的,金珠是個好孩子,可不許使性子折騰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