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和顧聽唯的婚事是意外,但他并不抗拒。 有些事情說不出具體原由,非要講出一個的話,那就是他不討厭顧聽唯,如果他一定要選一個工具人來當(dāng)他的王妃的話,那這個人只能是顧聽唯。 最重要的是,這個工具人不是他選出來的,而是顧聽唯主動送上門來談交易的。 他只是順?biāo)浦圩隽藗€人情,捎帶著完成自已的事情罷了。 現(xiàn)下,薛管家這是看到了希望,說他對顧聽唯的態(tài)度特殊,特殊嗎?連印池琢磨了一下,或許多多少少是有一點,可能因為他救了自已,也可能是因為他腦子靈活,長的也可以,性格也還算有趣,不然的話,就算顧聽唯是九命貓,在他這里也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了。 連印池默默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已經(jīng)決定娶顧聽唯了,就算是合作,他對他稍微好一點也不是不行,畢竟他之前過的那么慘…… 也不對……過的那么慘的是以前的“顧聽唯”,這個顧聽唯要真是奪舍來的,那以前的他慘不慘和現(xiàn)在的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連印池覺得自已的額角在跳,他定了定神,看向游一,“把顧聽唯叫你轉(zhuǎn)達(dá)的話再說一遍?!?/br> “是。”游一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已的情緒,這回可是他們王爺自已要再聽一遍的,跟他可沒有關(guān)系。 這么想著,游一轉(zhuǎn)達(dá)都帶了點顧聽唯當(dāng)時的感情,“顧公子說,叫您明天看他眼色行事,并且一定要親眼見到他,不然……” 他頓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他們王爺?shù)哪樕?,大義凜然道,“不然,他會相思成疾的?!?/br> 連印池:“……” 他真是多余聽這一遍,有了“相思成疾”四個字,其余的話聽不聽好像都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薛管家在旁邊笑的牙床都露了出來,偏偏還要裝作很痛心的樣子,“王妃他……” 想到連印池剛才說的話,他又及時改口,畢竟還是要給王爺一個面子的,“顧公子他這是猜到自已要吃苦了,等著我們王爺去救他呢,哎,給他燉的人參還沒來得及喝就走了,這么弱的身子,也不知道過了這一晚又要被折騰成什么樣子?!?/br> “救,沒說不救。”連印池閉了閉眼睛,為了不讓薛管家繼續(xù)念叨下去,轉(zhuǎn)頭給薛管家派了個任務(wù),“明天提親需要帶去的東西不少,你去幫他們一起看看,少的話就再添一些?!?/br> 一提到顧聽唯的聘禮,薛管家立刻來了精神,“這事兒確實馬虎不得,可不能讓王……顧公子覺得我們怠慢了他,老仆現(xiàn)在就去盯著,有老仆在,王爺就放心吧,事情保證穩(wěn)妥?!?/br> 連印池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準(zhǔn)備的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br> “王爺放心,老仆心里有數(shù)?!?/br> 連印池看著薛管家燦爛的笑臉,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心里不太安寧,但是細(xì)想想又覺得沒什么,薛管家就算使個大勁也就是把聘禮準(zhǔn)備的多了些,都在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他攝政王府又不是出不起。 這么想著,他也就沒再說什么,揮揮手讓人下去了。 薛管家退下后,出于對合作伙伴的關(guān)心,連印池又簡單的向游一問了一下顧聽唯當(dāng)時的情況,在聽到游一描述顧聽唯各種小表情后,他徹底放了心。 也是,顧聽唯這個人看著柔弱,可真正讓自已吃虧的時候很少,他腦子轉(zhuǎn)的還算快,在顧府,頂多也就吃吃小虧,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該擔(dān)心的人應(yīng)該是顧易秋,也不知道顧聽唯這是又想到了什么主意,明天會給顧易秋帶來怎樣的“驚喜”。 顧聽唯自已也沒想到他竟然能讓連印池對他這么放心,他現(xiàn)在一心全在顧易秋說的人參上,雖然只有一根須子,但這畢竟是在古代,少了人工造假的可能,或許真能好好補(bǔ)補(bǔ)也不一定。 他以前熬夜打游戲,出去吃喝玩樂,仗著年輕身體好,肆無忌憚的揮霍青春,就算這樣,每天也還都是精力無限,生龍活虎的,哪像現(xiàn)在,要是一晚上沒睡,第二天的熊貓眼像是故意畫上去的一樣,黑的讓人看見都覺得離譜。 顧聽唯想著以前的事,又想著即將喝到的人參湯,哦,不,人參須子湯,不知不覺眼皮就開始打架。 意識沉下去后,他覺得他應(yīng)該是睡著了。 卻又好像沒完全睡著。 他朦朦朧朧中來到了一場葬禮。 最開始看到滿眼白布的時候,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死了,或許是睡前想到了以前的事,所以他魂穿回去,看到自已的葬禮了。 可是細(xì)看之后,他又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都不對,這個葬禮的形式太古代化,不太像是他的家人為他辦的,再說了,他就被車蹭了一下……不是,蹭了車一下,也不至于就這么掛了啊。 不是他的家人給他辦的,那這是誰的葬禮? 等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站在靈柩前的游一,顧聽唯徹底怔住了。 游一是連印池的人,如果他站在這里,那靈柩里面的是…… 連印池作為攝政王,他的葬禮規(guī)模自然不可能小,除了一身戎裝的游一,外面黑壓壓的全是人,只不過在靈柩面前,只有一個和連印池長相有些相似,身著一身白衣的少年立在最前方。 孤零零的,沒人敢靠近。 縱是顧聽唯沒有見過連印池口中的侄兒,這個時候,這個場景,他眼下也不難猜少年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