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要對我負(fù)責(zé)
余暮張了張唇,喉嚨里擠出一個“啊”的音節(jié),想說什么又吞了下去。 因為她仔細(xì)回憶她倆之前的對話,發(fā)現(xiàn),他好像真的沒明確說過這句話…… xiaoxue深處昨晚被塞滿的飽脹感還明顯猶新,余暮快哭了,“你是還沒cao夠?” 薛謹(jǐn)禾從后面摟著她,沉默了一會,“我就不能是喜歡你?” ……喜歡?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余暮心口猛跳一拍,有點像有一顆不知什么時候枯萎在心里的種子,被干涸埋沒已久后,被突如其來的幾顆雨滴給沁潤了分毫,萌動了一瞬。 她都不知道喜歡是什么。 從前在學(xué)校,她總溫柔地去撫慰另一個人的心靈,但其實她只是套用心理課程上的共情公式。 隔著一堵墻,他們看不到說出如此貼心話語的她神色有多平淡,更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不理解她們的哭訴。 曾經(jīng)有一個女生接受心理疏導(dǎo)的時候,抓著她的手哭的稀里嘩啦,哽咽中感謝她的共情。 可是她,其實很難感同身受別人的情感,尤其是情愛方面。 她不懂她們說的暗戀,不懂她們說的愛而不得,不懂她們說的嫉妒和戀慕。 薛謹(jǐn)禾感受到她的茫然,最終還是嘆息一聲,吻落在她的耳垂,“小魚,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余暮腦子一片空白。 她……應(yīng)該也是沒有體會過喜歡的感覺。 “……我不知道?!?/br> 薛謹(jǐn)禾眸中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情緒,“那我問你?!?/br> “我參與你生活的時候,你的情緒被我回應(yīng)的時候,你每天醒來習(xí)慣性對著沒掛斷的電話叫老公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 “我晚回你消息的時候,你有沒有不開心過?” “你對我說分手的時候,有沒有因為想到真的分手后的情形而心情低落?” 他每問一句,余暮就感覺收緊在自己心口的力度加深一分,難受得讓她惶恐不安,她垂落在一邊的手有些顫抖,唇瓣也不自覺地顫動了幾下。 “這只是習(xí)慣而已,我對每一任前任都會有……難道我喜歡他們每一個人嗎?” 他們都是什么玩意?也配被她喜歡? 薛謹(jǐn)禾眼神一暗,妒火在心中燃起,摟著她的力度緊了緊,言語間多了幾分咬牙切齒,“那我問你,我這樣親吻你的時候,你就沒有動容過嗎?” 他張口含住她肩口的傷疤,嘬舔的水漬聲陣陣脆響。 余暮被他親的渾身顫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艱難地抬手想要推開他的頭,“你……你別親了,我知道了!” 薛謹(jǐn)禾松口放過她,眼中劃過希冀。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親我的傷疤給我看?!?/br> 看不見他的臉色,余暮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的低氣壓,她不懂他為什么生氣,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其實也不喜歡我這么丑的樣子吧,你不用裝的,你想要什么直接說就好,只要我能……” 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薛謹(jǐn)禾簡直快要被氣笑了,直接扯著她轉(zhuǎn)了過來,掐著她的下頜堵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的兇狠程度讓余暮不自覺地繃緊了渾身肌rou,已經(jīng)不像是吻,簡直像一個野獸在吞咬撕掠獵物。 嘴角上昨天被他咬出來快要愈合的破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余暮被他鉗制地動彈不得,只能嗚咽著小幅度掙扎。 薛謹(jǐn)禾抱著她的力度仿佛要把她揉進(jìn)自己身體里,粗喘著低聲,“你不懂沒關(guān)系,你只需要知道,我就要你。” 他偏要執(zhí)著。 哪怕是捆著、綁著、迫著,也不會再讓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種失去她后仿佛生活失去了意義的空洞麻木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會。 “你別這樣……戀愛是自由的,你不能強(qiáng)迫我!” 余暮心里慌的狠。 不是在慌他語氣的兇狠,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就是覺得這種感覺很糟糕,她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不喜歡自己控制不了的一切。 “那我求你,別離開我?!?/br> 男人卑微祈求的聲線從頭頂傳來,余暮掙扎的動作頓住。 腦中靈光乍現(xiàn)。 她懂了。 他就是網(wǎng)上說的戀愛腦。 她頓時就有點心軟了,雖然她在網(wǎng)上看一些戀愛腦案例的時候無法體會那種極致的感情,但是很佩服她們愛的勇氣和坦蕩。 “你對感情這么真誠,和別人在一起會更幸福的……” 硬的不行,軟的有用。 薛謹(jǐn)禾聽出她語氣的放軟,眼神中劃過暗流,“晚了。” 余暮不解,“什么晚了?” “你看看?!毖χ?jǐn)禾放開她,指著自己胸口上泛著血絲的道道指印,故作委屈,“都是你昨晚摳出來的,還有這幾個牙印,都是你咬的?!?/br> 那些傷痕在他冷白的皮膚上看著確實有些觸目驚心,余暮有些心虛,“我的身上也都是你……” 余暮的細(xì)嫩的肌膚上遍布曖昧的吻痕,腿根和胸口都是他昨晚如餓狼一樣啃出來的痕跡。 薛謹(jǐn)禾克制著內(nèi)心又升騰的欲氣,理不直氣也壯,“我就親了親嘬了嘬,哪像你下手這么狠?” “……那你想怎么樣?” 這招有用。 找到了適合攻略她的辦法,薛謹(jǐn)禾高懸的心微微落定,臉上一本正經(jīng)說道,“我有處男情結(jié),你把我第一次拿走了,我已經(jīng)離不開你了,你要對我負(fù)責(zé)?!?/br> 余暮:“……?” 什么東西?? 她就是再蠢也能聽出來他在胡扯吧! “你……在碰瓷吧?” 薛謹(jǐn)禾輕嗤,“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我有必要用這種借口碰瓷你,我還要不要臉了?” 有點道理,和他相處了這么久她早就知道他其實是個很強(qiáng)勢霸道的人,不至于不要臉到編出這么離譜的借口。 而且她雖然沒聽說過什么處男情節(jié),但是在網(wǎng)上聽說過處女情結(jié)。 有些女生會對付出第一次的男生產(chǎn)生比對其他男生更眷戀的感情。 雖然她不懂,也沒有這種情結(jié)。 但是代入到男生身上,應(yīng)該也是同理……吧。 余暮沉默了。 “那你想我怎么負(fù)責(zé)?” 薛謹(jǐn)禾垂眸掩飾眼中的精光,故作思考,“這段時間至少你要一直陪著我,給我心理上的撫慰,填補我失去第一次后心理上的空缺?!?/br> 怎么越聽越離譜。 余暮又有些懷疑了,神情呆滯,“你真的不是在騙我?” 這是一個男人說出來的話? “那不然呢?我從海市大老遠(yuǎn)跑來,以為能和女朋友甜甜蜜蜜,難道被你睡一次就回家了?” 這樣說的話確實不妥……她不是成人渣了? 余暮腦袋一團(tuán)亂麻,被他忽悠的云里霧里,撲閃著長睫瘋狂消化著他的話。 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明明一開始是他想cao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