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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卻將萬字平戎策在線閱讀 - 第181章

第181章

    張仁在過馬川被俘時,那兩萬鄴軍也隨之受降,如今趙律白手底下能作戰(zhàn)的兵馬不足十萬,今次這一役需要格外謹慎,容不得半點差錯。好在跟隨張仁的那幾位副將并未生出叛逃之心,愿傾力作戰(zhàn),收復失地。

    有了更為縝密的布局、且排除了叛徒之可能后,安化縣一戰(zhàn)鄴軍很明顯占據(jù)上風。

    不久前夕妃慈馭毒物滋擾回元的營地,并伺機燒毀了不少糧草,如今回元的補給還未運送至前線,兵卒戰(zhàn)力不足,極難迎敵,這毫無疑問給了鄴軍可乘之機,攻下安化縣指日可待。

    前方頻頻傳來捷報的同時,柳柒體內(nèi)的蠱氣也在漸次蔓延,終日里疲乏憊懶,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休憩睡覺。

    入了七月后,伏氣愈發(fā)地重,荒漠里炎熱異常,云時卿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住暑熱,便打算把人送去歐陽府,那里有趙律白的親兵,總歸能照顧他些。

    可柳柒卻不愿住進歐陽府,云時卿知道他定是介意和景禾同住一個屋檐下,遂將他安置在驛館內(nèi)。

    景禾雖免去了牢獄之苦,如今卻被趙律白軟禁在歐陽府內(nèi),在歐陽建一事尚未查明之前,景禾必須留在此處,畢竟他是目前唯一能夠證明歐陽建通敵的人。

    驛館比胡楊林還要涼爽幾分,柳柒在此處不必裹纏束腰,索性只穿一件棉麻透氣的素色道袍,寬松清涼,甚是舒爽。

    這日午睡醒來,柳逢立刻呈一碗納涼的稠粥遞到他手里:“公子吃些米粥果腹吧,里面放了干果碎和幾味蜜煎,全是您喜愛的口味?!?/br>
    柳柒接過,慢條斯理地服食著。

    就在這時,柳逢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腦門道,“對了公子,方才有人來報,道是一位女子進入衙門,往牢房走去了?!?/br>
    柳柒疑惑道:“女子?是誰?”

    柳逢搖了搖頭:“對方用面紗遮了臉,瞧不清是何樣貌?!?/br>
    柳柒道:“如今整個衙門都是王爺?shù)娜嗽诳词兀魺o特令,斷不會輕易……糟了!”

    話音落,他立刻放下碗勺,并取來束腰裹纏穩(wěn)妥。

    柳逢頗為不解地問道:“公子您要去哪兒?”

    “衙門。”柳柒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柳逢又道:“去衙門做什么?”

    柳柒道:“有人要殺歐陽建!”

    *

    獄卒看清來人手里的令牌后,立刻將牢門打開,著長裙佩步搖的高挑女子款步而入,隨獄卒往里間兒走去。

    慶州衙門的牢房里看押了不少犯人,俱是些偷雞摸狗的毛賊,甫一見了個身段婀娜的姑娘,紛紛狎浪地趴在柵欄前出言挑-逗,更甚有yin-辱者,其言辭極其不堪。

    獄卒啐道:“都給我閉嘴!一群下流的坯子!”

    “慶州城何時出過這等細皮嫩rou的姑娘,饒是花樓里的姐兒也不及這般風流!”

    “也不知這位姑娘犯了何事?!?/br>
    “官爺,您行行好,把這姑娘和小人關(guān)在一處吧,小人定會仔細照拂她的!”

    “李牛,瞧你那德行,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哈喇子都快兜不住了!”

    “裝什么柳下惠呢,這么個天仙兒一樣的人,你就不動心?”

    獄卒許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放浪揶揄,只訓了幾句便沒再多管,領(lǐng)著那女子來到最里間的牢房,指著蜷躺在草席上的中年男人道:“此人便是歐陽建?!?/br>
    那女子遞給他一串珠寶,獄卒嘿笑著接過:“姑娘太客氣了?!?/br>
    女子道:“把門打開?!?/br>
    一開口竟是清泠泠的男人嗓,躺在草席上的歐陽建聞聲抬頭,立刻坐了起來。

    獄卒的笑意僵在嘴角,愣怔幾息后迅速擰開鎖孔。

    “你下去吧?!眮砣诉@般吩咐著,直到獄卒離開,他才推開牢門走將入內(nèi)。

    歐陽建的臉上尤帶喜色,笑向來人道:“禾兒,你終于來看我了?!?/br>
    景禾揭開面紗,英氣逼人的眼底窺不見半分情緒。

    歐陽建膝行而去,雙手握住他的裙面,放在鼻端癡迷地嗅了嗅,“禾兒穿裙袂的模樣甚美,我甚歡喜?!?/br>
    一邊說著一邊摟住他的腰,并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都過去好幾天了,怎么今日才想著來看義父?你這些天都待在哪里?”

    景禾道:“歐陽府。”

    “你沒逃?趙律白為何不把你也收監(jiān)?”歐陽建登時擰眉,厲聲道,“說!你是不是去討好他了!還有云時卿,你是不是和他也上了床!”

    景禾眼底閃過一抹寒意,旋即淡淡一笑:“義父多慮了,兒如今也是帶罪之身,王爺和云大人可瞧不上我這種人?!?/br>
    歐陽建猶疑地看了他幾眼,似是不放心一般,邊說話邊去解他的衣衫:“我不信!你讓我瞧瞧,若是身上干凈,我便信了你的話?!?/br>
    景禾抓住他的手,溫聲問道:“義父既這般不舍我,為何還要把我獻給云大人?”

    歐陽建解開他的衣衫,粗糙的手觸上柔膩白皙的肌膚,眼底隱若有粼粼水光:“他不是沒要你么,還問這些做甚。”

    景禾沒有推開他,由著他造作:“蒙義父疼惜,我在歐陽府已熬過了三載?!?/br>
    歐陽建愛憐地撫過他每一寸皮膚,低頭在肩上落了個濕熱的吻:“你過得不開心嗎,為何要說‘熬’?”

    “我開心與否,義父心里不清楚嗎?”景禾古井無波地道,“初入府那晚,義父用長鞭把我抽得幾日下不了床;半月后,我試圖逃跑,義父派人把我抓回來,找了三個骯臟的男人輪著把我睡了;又過了八天,義父問我是否愿意留下來,我說不愿,你便讓人割掉我的命根子,還說什么西南苗疆有一蠱,可使男子受孕,若尋來喂我服下,定能懷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