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你回信吧,告訴他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要做新買賣了?!?/br> 竹越深吸一口氣實話實說:“公子,我懷疑下一次應(yīng)該是他本人跑過來罵您。” “哪那么多廢話,信不信我....”謝辭看看自己不靈便的腿腳,招招手道:“過來。” 竹越不情愿地走過去低頭受了一下打。 “快去寫。” “......知道了?!?/br>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一樣的結(jié)局 數(shù)月前。 無人荒村急匆匆的馬蹄聲格外明顯,馬還沒停下,斛律風(fēng)就飛身躍下沖進(jìn)了茅草屋。 “怎么樣了!” “已無性命之憂,尚昏迷著,大夫在里面。” 斛律風(fēng)大喘著氣,有種自己才是劫后余生的感覺:“路上怕有尾巴耽擱太久,差點以為要見不到最后一面?!?/br> “好歹是藩王,該沉穩(wěn)些?!庇茸訒Z氣平靜,不著痕跡地將握緊扇子也難以制止顫抖的手背到了身后。 “跟我裝什么?!滨娠L(fēng)走過去不容拒絕地抓住尤子書的雙手包裹入自己手中仔細(xì)捂著,“臉都白了,手這么冷,明明在害怕,非要硬撐?!?/br> “沒有?!?/br> “怕就說出來,有我在,什么都不要自己扛著,今天是,以后也是?!?/br> “我...只是擔(dān)心?!庇茸訒蟪纷揭巫由希瑳]有了沉穩(wěn)模樣,仔細(xì)聽來可以感覺到聲音中的顫抖,“還好,保住了命..” “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吧,謝辭不該死在戰(zhàn)場外的地方,以那么憋屈的方式?!?/br> 斛律風(fēng)單膝跪到地上,輕輕握住尤子書的手道:“會好的,謝辭這樣的人到哪里都有重新來過的勇氣。” “可惜照雪不在了,等長松醒來怕是要傷心很久?!?/br> “良駒護(hù)主,若無照雪他肯定活不下來,馬隨人,做了認(rèn)為值得的事會覺得自己死得其所,這個道理謝辭能明白。” “卿卿?!滨娠L(fēng)突然站起來張開懷抱,尤子書看向?qū)Ψ铰晕⒁苫蟆?/br> 大眼瞪小眼半天斛律風(fēng)心塞地埋怨道:“這么久沒見,發(fā)生這種事,你肯定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擔(dān)驚受怕,就不能跟我撒撒嬌嗎?” 又是一陣沉默,尤子書忽而掩唇笑了,起身用扇子輕輕敲了下斛律風(fēng)的胸口:“已然安心了?!?/br> “是因為謝辭沒死,還是因為我來了?”斛律風(fēng)直接問出口。 “你來了才徹底安心?!?/br> 斛律風(fēng)心里因為這個回答燃起一團(tuán)火:“有你這句話,立刻去死也值了?!?/br> “還是好好活著吧。” “我不僅要好好活著,還要朝二百歲活,你也是?!滨娠L(fēng)握緊尤子書的手一本正經(jīng)滿臉認(rèn)真,“有你在,少活一天、少上一天床,老子都覺得虧?!?/br> 尤子書無語地抽回手,用扇子打了下斛律風(fēng)的胳膊,對于這句正經(jīng)說出的不正經(jīng)的話沒想理會一點。 “你怎么知道謝辭跳崖?” 話重新回到謝辭身上,兩個人的神色又凝重了幾分。 “這種方式最能為竹越拖延時間,死無全尸,也最決絕?!?/br> “你這么了解他?”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竟吃這種飛醋?” 斛律風(fēng)嘖一聲用力拍了下腦袋:“我有病。” 尤子書嘆息道:“寧折不彎的人,從他決定回來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已決心赴死,而想死在皇城外也只有這一條路線?!?/br> “你想到了,陛下怎么可能會想不到?” “當(dāng)局者迷,為情所困者失智?!?/br> “是這個道理?!滨娠L(fēng)思索片刻道:“活下來就該隱姓埋名離開這里了,我?guī)パ辔?。?/br> ·“不行?!?/br> “為什么?” 尤子書垂下眼眸,聲音有些無力:“本來行,可是你告訴我了,就不行了。” 斛律風(fēng)沒聽明白:“什么意思?!?/br> “如果我知道謝辭的去向,陛下不問我自然絕口不提,但若陛下問了,我一定會如實相告。” “不能不說?” “尤家人,絕不會背叛陛下?!?/br> “那你還...” 尤子書打斷道:“人有私心,這次..是此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br> “就算有一天陛下知道了他在燕西,我不承認(rèn),陛下還能逼著我交人?” “他會派兵去打,哪怕...僅僅是一個可能性,為了謝辭他什么都做得出來。”尤子書看著斛律風(fēng)的眼睛發(fā)問:“所以,你能為謝辭扛住這個潛在的風(fēng)險嗎?” 能這個字本來已經(jīng)在喉嚨中,可心頭涌出的一切顧慮迫使這個字沒有在第一時間發(fā)出聲音。 斛律風(fēng)猶豫了,猶豫了很久。 如果往前幾年,他會毫不猶豫說出這個字,可如今他有子民要守護(hù),有愛人要守護(hù),有了想要維持安穩(wěn)的理由,朋友兄弟便順位到了第三名。 屋子里出奇地安靜,尤子書沒有追問,只是靜靜等待著。 在考慮了很久很久之后,斛律風(fēng)還是將“能”這個字許諾了出來。 得到答案,尤子書低下了頭,自慚形穢的同時心中又添酸楚:“如果易地而處,為了朋友,無論何時無論何種境地,謝辭都不會有一絲猶豫。” 兩個人又陷入新的沉默,許久后里屋的簾子掀開,大夫拎著藥箱走了出來。 斛律風(fēng)急沖過去:“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