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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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惜握住秋辭夢的手掌心,抹去臉上的眼淚,溫柔地應(yīng)道:“秋jiejie,我在?!?/br> “韶惜,韶惜,韶——” 秋辭夢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裹著厚重的棉被,下床推開了窗戶,外面依舊大雪紛飛,她心中酸澀難忍。 忽得想起,今年是太初二十六年,年一過,便是太初二十七年。 或許,韶惜也有三歲了。 第67章 辭歸去 “mama,不知您老可記得,我呀,是和韶惜一同進(jìn)的風(fēng)雨閣。” 與秋辭夢所住的東苑遙遙相對的西苑主院內(nèi),札香寒正跪在宣三娘面前,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玉珠,鼻尖微微泛紅。 沙啞的聲音,字字泣血。 “mama,我打心里敬你為mama,韶惜她那么膽小的人,瞧見蚊蟲都能被嚇得臉色蒼白,她也是您一年年看著長大的?!?/br> 札香寒跪著向前爬了幾步,猛地將頭磕在石青板上,飄揚的雪花落在她秀麗的發(fā)間。 宣三娘單手撐著一把精美的紙傘,傘面赫然繡著一副碧荷紅錦鯉戲水圖,札香寒看不見她的神情,只能將姿態(tài)壓得更低些。 “mama,您就告訴我韶惜到底去哪兒吧!我知道有人替她贖了身,念我在閣中唯您馬首是瞻多年,mama——” “風(fēng)月閣的規(guī)矩,不能破?!?/br> 宣三娘背對著札香寒,捏緊手中的傘柄,語氣冰冷,“韶惜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我知你與她之間的情誼,不過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明白的?!?/br> 風(fēng)月閣若是有姑娘被貴客贖了身,這位貴客的身份對內(nèi)對外必須守口如瓶,除了老鴇和賣家以及被贖身的姑娘外,不會再有一人得知。 隨后,無論札香寒再怎么言辭懇切地請求宣三娘,她直接撐傘踏著大雪甩袖而去。 這場雪不知下了多久,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凜冽的風(fēng)雪似未出鞘的劍刃,一下一下地刮過札香寒凝脂般的臉頰。 好冷。 札香寒幾乎快支撐不起自己的身子,她跪在地上,保持磕頭的動作,明知宣三娘的身影早已消失。 “何必呢?” 從遠(yuǎn)方傳來一聲平淡的詢問。 札香寒慢慢地挺直腰板,神情盡是凄然,風(fēng)雪無情地卷起她的身形,搖搖晃晃的,讓秋辭夢不禁嘆息。 札香寒有點像是生了靈魂的木偶。 宣三娘在風(fēng)月閣中,最器重最喜愛的人莫不過札香寒。 她原以為札香寒會對韶惜的事情袖手旁觀。 “秋辭夢,我和韶惜的感情是你不能所理解的?!?/br> 秋辭夢大步走向她,將抱在懷里的鵝毛披風(fēng)披在札香寒身上,札香寒手腳凍得冰涼,竟是感覺不到一絲活人氣。 見狀,秋辭夢趕忙把隨身攜帶的湯婆子塞在札香寒手中,剛想招呼主院內(nèi)的丫鬟,札香寒突然扯住了秋辭夢的裙擺。 札香寒的視線久久停留在石榴花般艷紅的衣裙上,臨近年關(guān),閣中的姑娘們都喜好穿紅色,圖個喜慶。 “你……你喜歡她?” 秋辭夢頓了頓,才將自己多年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人是互相喜歡的。” “她是我僅留于世的親人。” 札香寒出言反駁了秋辭夢的猜測,她跌跌撞撞地抱著湯婆子爬了起來,一雙腳在雪中凍得僵直。 秋辭夢下意識地扶住札香寒,她們兩人在風(fēng)月閣數(shù)年,雖說起初的確有些不對頭,彼此之間看不慣行事作風(fēng)。 但札香寒也算是秋辭夢的朋友。 還未得秋辭夢追問,札香寒卻自顧自地說了,夜太深,秋辭夢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似哭似笑。 “我福薄,太初八年,天下大旱,爹娘為了養(yǎng)活他們和我弟弟,把我賣給了縣里面的地主,換了兩袋大米,那時我還喊韶惜小姐?!?/br> “后面的事情想必以你的聰慧也能猜到了,太初十年藩王造反,我所在的縣被叛軍占領(lǐng)屠殺,我和韶惜就落入了人牙子手中?!?/br> “幾手倒賣,最后是mama買了我們。我知meimei你不喜三娘,但三娘確乎是我和韶惜的恩人?!?/br> 秋辭夢默默地解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毛絨披風(fēng),反手披在了札香寒身上。 札香寒臉色蒼白,嘴唇青紫,話音未落,一頭扎進(jìn)了她的懷抱。 風(fēng)雪吹散了回蕩在空中微乎其微的嘆息,潔白無瑕的大雪埋葬了刑部大牢內(nèi)的是是非非。 “江風(fēng)落,灑家奉皇上旨意,特來找你問話。來人,還不趕緊把牢門給灑家打開。” 馬茂急步上前替莊公公開了牢門上的銅銹鐵鎖,諂笑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恭恭敬敬地送莊公公進(jìn)入牢房。 江風(fēng)落一動不動地靠在墻角,完全沒有理睬莊公公分毫。 莊公公出奇地憤怒了,他是跟了皇上幾十年的老太監(jiān),滿朝文武,后宮嬪妃,哪個敢漠視他? “江大人,如今你是連皇上旨意都不聽了嗎?” 江風(fēng)落依舊靜靜地維持原樣。 “江無思!灑家告訴你,歷朝歷代只誅九族,唯我朝可誅十族!你本犯下滔天大錯,謝皇上仁慈,若是你指認(rèn)幕后之人——” 莊公公冷哼一聲,陰惻惻地說道:“皇上可給你留副全尸?!?/br> 莊公公忽然發(fā)覺了一些不對勁,招呼馬茂去瞧了瞧江風(fēng)落,馬茂才將手指伸到她的鼻下,臉色一驚,顫顫巍巍地朝莊公公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