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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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朝為官,朝廷依照律法發(fā)的俸祿也僅僅勉強維持在不把官員餓死的水平。 江風落為官清廉,不在朝堂上站隊,同僚們皆道她是個“怪人”。 但這位怪人卻耗費半年時間,搜集上好的鵝毛替心上人編織了一件御寒的披風。 宣三娘之前教導札香寒說過一句話,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札香寒倒是覺得,江風落贈予秋辭夢這件鵝毛披風,禮重情意也重。 明晚就是除夕了,按章法,秋辭夢應該能去刑部大牢見江風落一面。 畢竟再嚴苛的法律之外,也會有通人情之處。 札香寒哀嘆幾聲,轉身走回東苑的院子內,找相好的姐妹討要了兩個湯婆子,打算給秋辭夢暖暖身子。 正提燈提頭走著,未注意看,竟一頭撞到柔軟的身體上,趕忙抬頭,卻發(fā)現(xiàn)居然是早早睡下的宣三娘。 札香寒張了張口,喚了她句“mama安好?!?/br> 宣三娘:“你夜深去往何處?” 札香寒:“無他想,辭夢深夜為江大人憂心,輾轉難眠,我且去陪陪她。” 宣三娘神色復雜地瞧了札香寒片刻,忽然冒出一句:“你可知那禮部侍郎阮凈遠前幾日才被太醫(yī)治好的病,今夜又再度復發(fā)?” 札香寒搖搖頭,示意宣三娘她對此類事情一概不知。 宣三娘定定地看了眼札香寒,語氣隨意道:“閣中的孩子,唯你有幾分像年輕時的我,所以我喜歡提點你。” “今日mama我再教你一個理,人之初,性本善,可入了這濁世,就會慢慢變得不像當初的自己。” “而這類人的良知往往會在深夜拷問深淵?!?/br> 瞥了幾眼札香寒迷茫的神情,宣三娘笑了笑,催促道:“你還不去陪辭夢?” 札香寒如夢初醒,告別宣三娘朝江邊奔去。 風雪交雜的夜晚,札香寒隱隱約約地聽見,秋辭夢似是得了魘癥,佇立在江邊咿咿呀呀地唱著: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br>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汩汩江水如箭離弦,洶涌地拍打著岸邊,仿佛迎合著秋辭夢繾倦悲涼的歌聲。 札香寒調整好情緒,抱著兩個湯婆子朝秋辭夢走去。 可靠近才瞧見那一頭白發(fā)。 而秋辭夢已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作者有話說: 省流:非結局,本世界進入倒計時。 最近在忙綜測評比和交申請表,明天去迎新,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 后面的內容可能有一丟丟虐。 其實我覺得世界三的虐度還行吧,如果按照大綱來的話,人魚那個世界是最虐的,馬上世界三要完結了,老婆們有想點的世界不,還剩修仙末世武俠人魚。 如果沒人點我繼續(xù)抓鬮 第75章 辭歸去 太初二十六年,除夕。 風月閣依照舊歷歇業(yè),宣三娘忙碌一上午將閣中的小廝們全部發(fā)了雙倍的銀子打發(fā)走。 熱鬧數(shù)年的風月閣,終于在今夜迎來了難得的寂靜。 宣三娘默默地擦拭著一樓大廳的桌椅,目光所至的地方,熟悉得令她感到害怕。 札香寒拎著幾包油紙包裹的草藥,風塵仆仆地跨進大門,環(huán)視一圈,倒是沒曾想閣中居然如此冷清。 “mama?” 放下了手中的草藥,札香寒神色疑惑地喊了宣三娘一聲。 以往過年,再怎么也會留下幾個小廝壯漢用來打掃樓閣雅苑,甚至今天都沒看見那些自幼長在風月閣的奴仆。 樓中的姑娘們和奴仆們是最不可能離開風月閣的,因為她們的賣身契還在宣三娘手里。 今日這是怎了? 札香寒皺起眉頭,語氣略帶擔憂地再度喊了宣三娘一聲“mama”。 宣三娘這才如夢初醒般地丟下抹布,連忙轉過身背對札香寒。 “你替秋辭夢抓好藥了?” 札香寒點頭應道:“嗯。mama,今日難道又發(fā)生大事?” “今年一過,京城再無風月閣?!?/br> 未得札香寒做出反應,宣三娘便語氣哽咽地繼續(xù)說道: “明日我會將你和秋辭夢的賣身契——” 宣三娘頓了頓,又補充說: “還有韶惜的賣身契一同交于你。” 札香寒似是猜測出宣三娘做出這個決策的原因,撲通一聲地跪在宣三娘身后,匍匐在地面。 “你這做甚?莫折煞我?!?/br> 宣三娘深吸一口氣,仰頭盯著虛無的一處,緩緩地說道:“這些年,苦了你們?!?/br> 札香寒將頭埋的更深,聲線平穩(wěn)地回答:“能遇見mama,乃是我之幸。” 宣三娘吹滅了柜臺上的蠟燭,閣中頓時暗了一點,札香寒明白她的意思,便起身拎著草藥,準備回東苑替秋辭夢煎藥。 腳剛邁出門檻,身后突然傳來了柔和的嗓音,札香寒在風月閣呆了數(shù)十年,頭次聽見宣三娘這么溫柔的語氣。 “香、香寒?!?/br> 宣三娘站在半明半暗之處,燭光模糊了她的神情,札香寒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站在門前。 良久,宣三娘結結巴巴地對札香寒說了句。 “韶惜的死,我深感抱歉。” 札香寒不再回應,拎著草藥漸漸地遠離了宣三娘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