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勾欄女兒奮斗記、穿成首輔大人的渣前妻、穿成糊咖和黑紅女主組CP、公主找了個女駙馬、影后今天崩人設(shè)了嗎、穿成殘疾總裁的AI伴侶、揣著反派的崽跑路、不能倒,A起來、小奶龍撿了個漂亮jiejie、好久是永遠(gl,ABO)
鐘會了然。 他站起身來,說道:“陛下!呂君說的對??!” “哦?” “陛下太過仁慈,對高柔的逆黨太過縱容,才會出現(xiàn)陳騫這樣的事情!” 呂巽聽到鐘會開口附和自己,這一刻,他的人生仿佛到達了高潮! 鐘士季居然開口替自己說話了?!這可是真正的士人領(lǐng)袖??! 自己這次跟著弟弟辦事,名望提升,竟是得到了這般人物的認可嗎? 想到自己以后能跟著鐘會一同游玩,點評天下人物,呂巽幾乎都要飛了起來,憑借著這些名望,我豈不是能達到連父親都沒達到過的高度? 他連忙開口說道:“鐘公說的對!陛下實在仁慈,但是對這些逆賊,又豈能仁慈呢?” 曹髦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再次看向了鐘會,問道:“那士季認為該怎么辦呢?” “誅族!!” 鐘會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眼里帶著殺意,“請陛下以我來負責高柔之事,所有跟高柔有牽連的,有書信來往的,參與過尚書臺會議的,這些涉及謀反的大臣,一個都不能留!” “臣會將他們?nèi)孔テ饋恚D他們的三族!” “讓他們的府內(nèi)雞犬不留!” “只要將所有那些參與者全部誅殺干凈,才不會出現(xiàn)陳騫這樣的事情!” “這誅族可以從陳騫開始進行!” 鐘會咬著牙,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口吻說出了這番話。 這一刻,坐在群臣里滿臉笑容的郭彰忽然摔在了地上,群臣轉(zhuǎn)頭看向了他,只見郭彰臉色蒼白,哆嗦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太極殿內(nèi),再一次變得格外寂靜。 呂巽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要是特么的按著鐘會這個說法,群臣還能剩下多少?? 皇帝真的敢這么做嗎? 這廝是在恐嚇吧?? 一定實在恐嚇我們吧?? 曹髦猛地拍手,“好!不愧是鐘士季,想的很是周道!” “來人啊!現(xiàn)在就派人抓了陳騫在洛陽內(nèi)的族人,全部斬首!” “士季,你去負責這件事,現(xiàn)在就去中軍調(diào)兵,包圍洛陽,就從陳騫開始,所有涉及到謀反的大臣,一個都不留!全部誅族!” 曹髦此刻已經(jīng)看向了華表,讓他前來擬定詔令。 “陛下?。?!不可?。。 ?/br> 郭彰不知什么時候撲到了皇帝的面前,他的眼里滿是驚恐。 曹髦很是嚴肅的說道:“朕好聽勸諫,既然有人勸諫,那朕豈能不從?!勿要再勸!” 此刻,諸多大臣紛紛跪拜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萬萬不可啊?。 ?/br> 第21章 欺世盜名之輩! 群臣是不敢去跟皇帝賭的。 一群貪生怕死的酒囊飯袋,哪里敢用自己的宗族來換掉陳騫呢? 陳騫真的是皇帝的親信嗎? 不,華表鐘會這種在制服高柔時立下了大功勞的才叫親信,高柔謀反的時候,陳騫做了什么? 其實呂巽都不能算是誣告,因為陳騫本身就真的參與了高柔的謀反之事。 只是因為皇帝還需要他的相助,故而沒有追究他的責任,赦免了他而已。 皇帝憑什么不敢用一個臨時赦免的人來跟群臣換呢? 就因為他是廷尉? 相比抓人的陳騫,能安排人的鄭袤或許對皇帝來說要更重要一些。 若是陳騫這次被誅族,那接下來皇帝就算不敢將群臣殺的干干凈凈,那總要有倒霉蛋陪著陳騫一同上路,那群臣如何能確定自己不會是那個倒霉蛋呢? 誰又愿意去賭這個概率呢? 跟高柔常年保持書信來往的郭彰都不敢去賭。 他在皇帝的臉上隱約看到了大將軍的神色,此刻,郭彰看向呂巽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 高柔剛剛被抓起來,皇帝這才赦免了我們的罪行,你就跳起來要皇帝處置我們是吧?? 好你個呂巽,敢用我們的性命來給自己鋪路! 一個小小的呂家,連服侍我家的資格都沒有,居然也敢將我家當墊腳石? 不只是郭彰,荀顗,崔贊等幾個大臣看向呂巽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 真要追究高柔賊黨,別人不好說,他們這些人肯定是要玩完的。 賊子安敢謀害吾等?! 呂巽此刻汗流浹背。 這劇本有點不對勁啊,自己不是在幫著廟堂大佬除掉陳騫嗎?他們不應(yīng)該是來拜謝自己嗎? 怎么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敵意??? 那些人來找自己的時候,可是說的很清楚。 通過這件事,一來得到名望,二來得到群臣的好感,只要事情能辦成,美姬不必多說,往后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曹髦坐在上位,看著神色各異的群臣,心里頗為壓抑。 有些時候,他忽然就理解了自己的老丈人,難怪他動不動就想銷人戶口,在真正開始親政之后,曹髦終于知道做事時不斷被人拖后腿是什么體驗了。 目前曹髦正在做的事情有很多,鐘會這里在做宗室和聯(lián)絡(luò)外將,對付衛(wèi)將軍的工作。 陳騫在淘汰廟堂里的那些酒囊飯袋。 鄭袤在舉薦能人擔任關(guān)鍵職位。 王經(jīng)則是在更換整個司隸地區(qū)的地方官員。 而曹髦的事情是最多的,他在拉攏能臣,組建新的廟堂架構(gòu),削弱大族的壟斷,嘗試著迅速掌握軍隊等等。 但是廟堂里的這些蟲豸一直都在給自己拖后腿。 他們反對自己提升甲士們的待遇,反對陳騫清除jian賊,反對鄭袤舉薦賢才,也就是鐘會所做的事情還比較隱瞞,沒有傳出去,等群臣知道鐘會要釋放宗室,他們還是會反對的。 這些犬入的,自己剛剛處置了高柔,刀上的血還沒有擦干凈,他們就敢這么跳起來搞事。 要是給他們一些發(fā)育的時日,那還了得?? 曹髦的表情很是嚴肅,自己的速度還是不夠快啊,得再次加快速度,哪怕是在名義上,也要將全國的大權(quán)收在自己的手里。 鐘會此刻站在曹髦的身邊,看向群臣的眼神很是不屑。 他是向來看不起這些蟲豸的,甚至覺得他們就不該來參與名士的宴會,東堂宴也是你們這些人所能參加的? 下次要設(shè)個門檻了。 而群臣卻沒有閑著,在郭彰之后,荀顗等幾個原先跟高柔走的很近的大臣也是紛紛開始勸說曹髦。 就連鄭沖都跟著下場了。 這老爺子也是沒辦法,論起來他可是主謀??! 此刻,連他都對呂巽都有些不滿了,老夫招你惹你了,為什么要謀害老夫呢? “陛下,高柔過去乃是司徒,群臣之首,群臣多與他有書信來往,光是這一封書信,實在不足以定罪啊,這件事還是要認真審查,豈能冤枉了好人呢?” 郭彰開口說道。 曹髦有些遲疑,他看向了宴內(nèi)的眾人。 “朕先前就言,諸卿可暢所欲言,今日的事情,諸位可以說說自己的看法,朕向來是聞過而喜,但說無妨!” 宴會內(nèi)不只是有這些重臣,還有很多的年輕士人。 在得到皇帝的激勵之后,這些人頓時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荀寓起身說道:“陛下,呂君所言,也無不道理,高柔謀反,那些跟隨他作亂的大臣,豈能輕易饒恕?這些jian賊既然失去了為人臣的大義,往后遲早也要為亂的,倒不如從重處置!” 聽到這番話,荀顗的臉頓時就黑了。 好好好,這么勸諫是吧?真覺得誅族誅不到你的頭上? 而場面很快就朝著某種詭異的方向開始發(fā)展,年輕的士人以及白身的名士們大多都要求嚴懲,身居高位的大臣們卻認為要寬恕。 這大概是魏晉的年輕士人們第一次在這種公開場合里闡述自己的觀點。 最開始還有些拘束,可隨著時日的推移,他們就越來越熟練,語速極快,都幾乎要指著那些老臣來謾罵。 王祥安靜的坐在群臣之中,他看著坐在上位的年輕皇帝,眼里滿是迷茫。 他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搞不懂皇帝想要做什么了。 伱就不怕壓不住這些士人? 為什么要這么激勵他們來反對權(quán)威呢?你才是最大的那個權(quán)威啊,禮法若是蕩然無存,最先倒下的就是你自己??! 鐘會滿臉欣慰的看著那些年輕士人們。 有圣王治理天下,故賢人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