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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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一批又一批的大臣們從洛陽出發(fā),朝著天下各地前往,而世家大族們也沸騰了,他們的人也開始不斷的朝著各地跑。 他們是要去告誡自家的人,勿要再那般放肆了,好歹要裝一裝,這次皇帝動真格的了!! 城門校尉諸葛沖站在正門,看著那連綿不絕的車隊和騎士們,眼里滿是愕然。 “這是今日的第幾批人了?” “校尉,是第十四批?!?/br> 諸葛沖忍不住感慨道:“御史臺和內(nèi)臣幾乎都出去了啊?!?/br> “各地怕是要經(jīng)歷一番動亂了?!?/br> 諸葛沖又忍不住抬起頭來,偷偷瞄了一眼城墻。 而在正門的城墻上,曹髦穿著便裝,嚴肅的看著那些遠去的車隊。 “會有用嗎?” 毌丘甸站在他的身邊,認真的說道:“做了就定然有用。” 他隨后又補充道: “這是陛下所告知臣的道理?!?/br> 曹髦笑了笑,他抓住面前的城垛,眺望著遠處。 “后漢滅亡,三國鼎立,如今這三國,各自糜爛,朕那天辱罵蜀國的話,又何嘗不是在罵我朝之人呢?” “國內(nèi)的情況,食rou者都是看在眼里的,想要做出改變的人也不是沒有?!?/br> “只是其中阻力太大?!?/br> “這些地方官員,哪個不是大族出身,哪個背后沒有朝中大臣來撐腰?” “你看,朕的車隊才出去十三批,大族的騎士們卻已經(jīng)去了無數(shù)” “生在這般天下,百姓何其不幸啊。” 聽到曹髦的感慨,毌丘甸的內(nèi)心也變得沉重了起來,經(jīng)歷過劉類的事情后,毌丘甸就開始對大魏的司法以及監(jiān)察系統(tǒng)保持懷疑態(tài)度了。 可他還是很堅決的說道:“有陛下這樣的賢君,怎么能說是不幸呢?” “這次前往徹查,定是官官相護,定是彼此勾結(jié),定是手段齊出,怎么都要擋住陛下的耳目,不讓陛下知道地方的情況,隱瞞過往的惡行。” “可是,這是陛下治理天下的開始,天下官員們都知道了陛下的手段,心存懼怕,這就足以救下很多無辜的百姓了?!?/br> “總有一天,陛下能肅清天下的jian賊,阻如今之惡風。” 曹髦皺著眉頭,瞇起了雙眼。 “朕叫君前來,不是為了讓您來開導朕?!?/br> “啊?” 毌丘甸一愣,那您還跟我感慨什么困難重重? 曹髦側(cè)頭,看向了毌丘甸。 不知何時,太陽也更換了方向,曹髦的側(cè)臉沉在了陰影里,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竟然有點兇。 “毌丘君,朕想要下令給四征四鎮(zhèn),讓他們聯(lián)手刺史,配合朕所派遣的內(nèi)臣,整治不法官吏,誅殺不軌之賊,讓內(nèi)臣不被地方官員所欺,您以為如何呢?” 毌丘甸再次瞪圓了雙眼。 陛下??! 我們只是在考察官員?。。?/br> 這就要出動四征四鎮(zhèn)嗎?? 你就是打算大一統(tǒng)都不需要給四征四鎮(zhèn)一同下令吧?? 陛下果然沒騙我啊,還真不是來要我開導的,這是打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是嗎?? 毌丘甸內(nèi)心里很支持搞這些jian賊,但是,聽到皇帝這語氣,他竟有些遲疑,皇帝該不會是想一次性將地方官殺個干凈吧? 曹髦卻很認真的看著他,“毌丘君,這件事,朕還不曾跟他人詢問過,先來詢問您的看法?!?/br> “陛下若是這般出手,會不會引起更大的動亂呢?陛下這次派人徹查,本就讓官員們驚懼,倘若四征四鎮(zhèn)都出動了” 毌丘甸忽然又想起了那位升官的太守。 他忽然笑了起來,當即改了口,“陛下,臣以為可以?!?/br> “哦?” “倘若天下因此動亂,臣愿為先鋒?!?/br> 曹髦頓時仰頭大笑,毌丘甸的話,直接讓曹髦下定了決心。 “陛下,臣請派人前往各地,請四征四鎮(zhèn)將軍出手” 曹髦大手一揮,“不必您來開口,衛(wèi)將軍已經(jīng)在府內(nèi)寫上表啦!” 毌丘甸聽聞,哈哈大笑。 第86章 遺憾 “父親” 司馬望呆滯的看著面前這受了刑的老父親,眼淚頓時滑落。 昔日那天下知名的大賢臣司馬孚,此刻卻被剃掉了頭發(fā),身形消瘦,臉上看不出往日里的貴氣,光看外表,著實可憐。 而看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司馬孚卻是松了一口氣。 “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司馬孚是真的害怕兒子一怒之下去投了蜀國。 司馬孚雖然遭受了處置,但是這跟司馬望沒關(guān)系,哪怕曹髦要牽連他的孩子,也跟司馬望沒關(guān)系,因為司馬望很早就被過繼給了別人。 而在諸多的血親里,司馬孚最看重的還是司馬望。 在司馬家子輩里,司馬望的個人能力可以排在前三,明顯不如司馬師,但是跟司馬駿,司馬昭等人相比的話,也不會明顯的落入下風。 哦,說的是這個時期的司馬望。 司馬望在歷史上鎮(zhèn)守雍涼,坐鎮(zhèn)八年,政績軍功都不差,后來抵御吳國,也頗有成效。 但是吧,在他成為司徒之后,此人忽然就開始變得好錢財,而且變得非常吝嗇,跟他原先寬容厚道的性格截然相反。 就好像他不只是繼承了何曾的司徒位,連帶著將何曾貪婪好財?shù)男愿褚惨徊⒔o繼承了。 等到司馬望死的時候,他家里的金帛竟堆積如山,被天下人所恥笑。 有人覺得,這是司馬望高居要位后,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也有人認為他是故意在自污,好保全自己。 但是以司馬安世的性格來說,你只要不是公然支持司馬攸,就沒必要來自保,當然,也可能是怕安世身邊的那些“好友們”。 司馬孚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兒子出事,若是他投了蜀國,那他這一脈可就真的是毀了。 其實這些高層人物都很清楚如今三國之間的實力差距。 魏國的一個軍區(qū)就可以跟人家一個國家打的有來有回,而這樣的軍區(qū)大魏有四個,還有個更強悍的中央軍 “父親兒未能及時回來,讓您受苦了。” 司馬望此刻的內(nèi)心格外的懊惱,若是當初沒有急著離開中軍體系,前往邊軍,是不是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呢? 這次回來,司馬望整個人都懵了。 陳泰什么都沒有告訴他,一回來整個天下都變了,連自己的父親都成了階下囚。 看到兒子的神色,司馬孚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當初被判決的幾個人里,王觀已經(jīng)被丟回了老家,高柔的諸多族人已經(jīng)被處置,就剩下高柔,聽聞是要在秋后處死。 而他之所以沒有離開洛陽,一來是河北還沒有完全納入曹髦的實際統(tǒng)治范圍里,二來也是因為司馬望。 如今司馬望回來了,鎮(zhèn)北將軍也由曹髦的人來代替,河北諸多官員接受了天子親政,那他只怕也要前往幽州去赴死了。 在他這個年紀,前往幽州服役,真的是沒有活下來的可能,能不能趕到都是個問題。 “望,不必如此?!?/br> 司馬孚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懊惱或者憤怒。 “是我沒有能看清楚高柔的jian計,被他所利用,做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陛下能赦免我的罪行,從輕發(fā)落,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德了” 司馬望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司馬孚卻搶先說道:“當初杜元凱的父親做了一些錯事。” “而宣文公赦免了他的過錯,只是將他流放?!?/br> “后來杜元凱感激宣文公的恩德,用心輔佐。” “我兒啊,你應當效仿杜元凱,而不是夏侯霸?!?/br> 杜預的父親也是在被司馬懿流放時死掉的,可這不妨礙杜預繼續(xù)輔佐司馬家。 也沒有什么人來批判杜預忘記殺父之仇什么的,只能說,禮法有利有弊。 當禮法管束力下降時,雖然會生出很多的妖魔鬼怪來,但是同樣也打開了一些枷鎖。 就如當今的鄧艾等人,若是放在后漢,曹髦控制了司馬昭,然后他就投效曹髦,那他一定會被天下人所恥笑,鄙夷,認為他沒有效忠自己的君主。 可是放在如今嘛,這根本就不算什么,理所應當。 難道還要陪著過去的君主一同赴死不成嘛? 司馬望欲言又止。 看到父親這般處境,說心里不憤怒是不可能的,可是,父親的話,司馬望也能明白。 連司馬昭都選擇了低頭,自己又憑什么跟皇帝叫囂? 到如今,皇帝沒有派人盯著自己,甚至也沒有對自己有不好的態(tài)度,還讓他們父子倆單獨見面,這顯然是要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如果他現(xiàn)在選擇跟隨父親,跟皇帝來個硬碰硬,那下場大概還比不上司馬家的其他人。 明日就要跟著父親一同前往幽州干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