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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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厥的話在群臣耳邊,那就是有別的意思了。 董厥也說不清楚,他本來就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清楚,群臣就更加著急了。 當(dāng)他們從尚書臺離開的時候,眾人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了些不對勁。 他們互相看著彼此,欲言又止。 譙周的仇國論在蜀地引起了巨大的影響,群臣的信念都遭受了極大的沖擊。 在發(fā)現(xiàn)戰(zhàn)事已經(jīng)糜爛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時,群臣最先想到的,就是要如何保全自己。 若是姜維都被打到了劍閣,那事情固然是沒有什么挽救的可能了。 聽說永安更是搖搖欲墜,閻宇已經(jīng)連著數(shù)次派人請求支援。 那么,若是曹魏大軍殺來,該要怎么來保全自己的宗族不被屠戮呢? 有這樣想法的不只是群臣,甚至是那些老將軍們。 當(dāng)他們得知姜維戰(zhàn)敗,敵人殺到了劍閣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一絲的觸動,劉禪下令讓他們領(lǐng)軍,他們也是不慌不忙的準(zhǔn)備了起來。 就如宗預(yù)所說的,我們都已經(jīng)奮戰(zhàn)了一生,這都七十多歲了,等死的年紀(jì),又何必再去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呢? 諸葛瞻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回到了成都。 諸葛瞻的回歸,還是給成都的眾人打了一劑定心針。 因為有鐘會等人的吹捧,諸葛瞻此刻在蜀國的名望是比原來更高的。 他匆匆前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劉禪。 劉禪身邊終于沒有了美人作陪,面前也終于沒有那些好吃的,他惶恐不安的坐在上位,門口還站著很多的侍衛(wèi)。 只是黃皓依舊站在了他的身邊。 當(dāng)諸葛瞻大步走進來的時候,劉禪終于是松了一口氣,他趕忙站起身來,快步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拜見陛下!” 諸葛瞻剛剛準(zhǔn)備行禮拜見,劉禪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趕忙將他扶起來。 “思遠啊,伱終于回來啦!” 劉禪此刻是說不出的懊惱。 早知道,就該讓諸葛瞻早點去接替姜維,看看如今的局勢,若不是姜維,局勢會崩壞到這種地步嗎? 歷史上蜀國的失敗,其實跟姜維也離不開關(guān)系,姜維在戰(zhàn)前調(diào)整了防守策略。 姜維借鑒了魏國針對自己的戰(zhàn)術(shù),將防守戰(zhàn)略調(diào)整為遇到敵人進攻時放棄關(guān)卡,將重要兵力放在城池內(nèi),其余士卒在外打游擊,通過這樣的辦法拉長對方的補給線,消耗敵人的軍隊。 這叫學(xué)以致用。 可問題是,適合魏國的戰(zhàn)略未必就適合蜀國。 魏國根本就不擔(dān)心糧食補給的問題,你照貓畫虎,還主動放棄有利地形的關(guān)卡,這讓魏軍的進攻變得更加順利了 劉禪對姜維是真的有氣。 可諸葛瞻卻顧不得這些,他趕忙問起了戰(zhàn)況。 劉禪讓黃皓上前,將事情的大概告知諸葛瞻。 黃皓雖然是個小人,可是對于如今的軍情的了解,似乎比董厥都要通透,他熟悉的說起了各地的情況,以及如今蜀國所面臨的困局。 魏國從兩面包抄,需要調(diào)用駐守在更南邊的軍隊前往支援。 諸葛瞻很是認(rèn)真的聽著黃皓講述完情況。 “陛下,劍閣乃是天下雄關(guān),大將軍以重兵鎮(zhèn)守在這里,魏人是沒有辦法攻破的,反而是永安這里,岌岌可危,必須要讓吳國發(fā)兵才能解決憂患?!?/br> 諸葛瞻說出了幾個辦法,盡管這些想法不算太精妙,但這已經(jīng)是劉禪這些時日里所聽到的第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除卻諸葛瞻,再也沒有人給劉禪說過什么解決的辦法,劉禪再三逼問,他們也說不出什么來。 “好,好,就按照你說的來辦!” 劉禪終于是平靜了些。 “朕本來是想讓你去代替姜維,坐鎮(zhèn)劍閣的時候,但是,你這么一說,最容易出現(xiàn)問題的反而是永安,況且臨陣換將也不好,你還是留在朕的身邊吧,倘若哪方有失,你可以及時前往增援?!?/br> 站在一旁的黃皓很清楚劉禪的心思,自家陛下不是不想換掉姜維,他只是不想讓諸葛瞻離開的太遠而已。 這次諸葛瞻前往江州去增援永安的時候,皇帝可是整日驚懼,心神不寧,哪怕是在玩耍的時候,都會有憂慮的神色。 如今諸葛瞻好不容易回到了成都,自然是不會輕易再讓他離開了。 第46章 壯舉 陡峭的山路延綿不絕,朝著山林深處縱深而去。 這甚至都不能稱為道路,路上滿是泥濘,面前是荊棘與擋路的高大樹木。 鄧艾此刻便領(lǐng)著大軍,從這里行軍。 鄧艾或許很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在姜維準(zhǔn)備全力防守劍閣的時候,他就留在了陰平,沒有繼續(xù)前進,而在諸葛緒等人的先鋒軍隊跟姜維開始交手的時候,鄧艾領(lǐng)著軍隊開始了登山。 鄧艾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或是因為他沒有什么敗績,或是因為他治軍嚴(yán)明。 鄧艾對自己麾下的將士們極為的嚴(yán)格,哪怕是跟隨了多年的副將,也是絲毫的不留情,這讓將士們對他是又敬又懼。 當(dāng)鄧艾說要領(lǐng)著他們開始爬山繞劍閣的時候,他麾下的將士們都沒有敢反對的。 鄧艾領(lǐng)著自己的直屬精銳,開始了這次的翻山行為。 此刻已經(jīng)是冬日,雖然此處并沒有雍涼那般的寒冷,也沒有漫天的大雪,但是山上的風(fēng)依舊是那般的刺骨。 狂風(fēng)四起,就連樹木也是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想要將這些冒犯者給趕出去。 鄧艾下令,讓將士們彼此進行捆綁,免得掉隊或者摔落山崖,然后排成了長陣,開始攀巖。 鄧艾此刻已經(jīng)不年輕了,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無數(shù)痕跡,可他此刻徒步走在了軍隊的前頭,臉色剛毅,在幾個向?qū)У囊废?,他們越走越快?/br> 巴蜀的山,鬼斧神工,而鄧艾所找來的這些向?qū)儯M管知道道路,可是這些道路并不是大軍所能通過的,很多狹窄的路口,讓魏軍難以通行,只好尋找其他的入口。 到了晚上,將士們終于能停下來了。 鄧艾在晚上是不敢行軍的,山里狂風(fēng)四起,格外的冰冷,道路泥濘潮濕,就是在大白天趕路,都有甲士不小心掉入懸崖,甚至有一隊人馬一同掉進去的情況,晚上那就更不要提了,在晚上走夜路,那跟自殺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除卻道路難行外,這里還有很多的毒蟲以及野獸出沒。 其實野獸的問題很好解決,哪怕是猛虎,被這么一群全副武裝的甲士給碰到,那也是有死無生。 但是毒蟲就難對付了。 這里有著各種各樣的昆蟲,而將士們?nèi)找贡欢R?,尤其是被毒蛇咬死的也不在少?shù)。 田續(xù)坐在篝火旁,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他偷偷看向了坐在篝火對面的那個男人。 年紀(jì)最大的鄧艾,此刻看起來卻沒有半點的異樣,他氣勢十足,甚至都沒有疲憊,此刻正拿起了樹枝,在一旁的泥土里畫著什么。 夜晚的山林并不安靜,遠處傳來了不知名昆蟲的鳴叫聲,寒風(fēng)瑟瑟,甲士們蜷縮在一起,躺在篝火的周圍,難以入眠。 等到天色蒙蒙亮起,鄧艾領(lǐng)著這些士卒們再次前進。 他們從景谷道向南轉(zhuǎn)進,南出劍閣,越是往前走,越是沒有可以行走的道路。 看到陡峭的山壁,鄧艾用繩索開始帶頭攀巖,甲士們紛紛跟在他的身后,互相扶持,艱難的爬上山頂,而看到無法通過的巨石,鄧艾則是一聲令下,甲士們直接開始開鑿。 手里的刀劍都幾乎砍的卷刃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石頭被他們所掀開,一棵又一棵大樹被他們所砍倒。 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處理了多少沿路的障礙,在他們的不斷開鑿下,他們愣是前進了七百余里。 這段道路,是徹頭徹尾的無人區(qū),是猛獸與毒蟲的天堂,不知多少年,從不曾有人類深入其中,鄧艾憑借著自己的才能,通過天象和樹木來區(qū)別方向,領(lǐng)著甲士們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奇跡。 山高谷深,他們所攜帶的糧食開始出現(xiàn)不足,后勤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運輸糧食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鄧艾就充分利用山林的優(yōu)勢,沿路挖掘野菜,獵殺猛獸,以為食。 甲士們的士氣越來越低,他們已經(jīng)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路行進了太久太久。 他們就像是被遺棄在深山老林里的孤兒,心里的懼怕也是與日俱增。 鄧艾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他開始召集將領(lǐng)們,將路線給他們觀看,告知他們,距離成都只剩下了幾天的道路而已。 這個幾天的道路,他們又走了很多天,甲士的減員愈發(fā)的嚴(yán)重,傷員無法跟上軍隊,行軍速度都開始被拖延。 將領(lǐng)們都開始有些受不了。 他們覺得,鄧艾是帶著自己走上了一條有死無生的道路。 這條道路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希望,除了山和林,就是山和林。 可鄧艾始終一言不發(fā),走在最前方,只是不斷的趕路著。 夜晚,甲士們疲憊的躺在篝火旁,甚至能隱約聽到抽泣聲。 可到了白天,他們則是收拾好東西,繼續(xù)趕路。 鄧艾喘著粗氣,揮舞著手里的刀,當(dāng)他再次砍掉了面前的枝干時,陽光直射在了他的臉上,鄧艾不由得瞇起了雙眼,用手阻擋著那刺眼的光芒。 甲士們相繼扯開了面前的藤條和枝干。 忽然間,陽光充斥了整個世界,他們的眼前也變得明亮了起來。 跟在后頭的甲士們驚愕的看著這一幕,他們幾乎要哭了出來。 就連那些部將們,此刻看到陽光,都覺得是那么的明媚,險些要大叫了起來。 在那深山老林之中,鬼知道他們是多想念這般溫暖的陽光。 而走在最前頭的鄧艾,此刻卻皺起了眉頭。 他們的面前,沒有了道路。 這是一處懸崖。 懸崖之下,隱約能看到一些道路。 他們成功了,繞開了劍閣。 可是,他們來到了一處懸崖,這里完全沒有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