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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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笑著走了進來,“陛下,有孫皓過去的行為在,陛下在他們心里簡直就是不世之仁君?!?/br> “怎么,難道你覺得朕不是嘛?” “哈哈哈,臣失言!” 曹髦此刻卻長嘆了一聲,“只可惜啊,最厲害的那個卻沒能收復,陸抗如今雖然沒有再一心求死,卻也不愿意為朕效力” 張華再次說道:“陛下,此人既然沒有了求死的想法,那便是有了可以動搖他的機會,像他這樣的人,受到了您極大的寵愛,若是不能報答,是不會輕易去死的” 為吳國而死的大臣不少,陸抗到如今也沒有真正的投誠,很多人都覺得,陸抗只是追求名望而已,但是曹髦卻以為,陸抗是真的忠于吳國,歷史上,他的兩個兒子都為了吳國而死,不曾退卻其余兩個兒子因為年幼而得以保全。 就算他只是為了名望,可看他這一生的行為,他也完全對得起吳國,他的父親,他的兒子們也都對得起吳國。 這也更加堅定了曹髦想要得到陸抗的決心。 如今吳國的官員們算是安撫好了,將他們分散到各地,讓他們逐步融入大魏之后,孫皓作為吳國代表的地位也會被削弱,到時候,或許陸抗也會低下頭來吧。 “不說這些了,茂先啊,裴秀那里的情況如何?” 第2章 后生皆可畏 “裴公這些時日里非常的忙碌,卻不怎么愿意與我相見?!?/br> “他不喜華公,故而對吏部上下皆有不喜?!?/br> 曹髦搖著頭,這家伙啊,可謂是劣跡斑斑,跟鐘會差不多,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誰都不放在眼里,總是喜歡擺譜,跟誰能都說上幾句。 對這家伙,還是得略微強勢一下,時不時進行敲打! 這段時日的洛陽,算是格外的忙碌。 自從皇帝改元之后,整個大魏廟堂都開始高速運作,過去是將領們在忙,如今則是廟堂來善后。 那么大的地盤忽然并入,要解決的事情極多。 還是老問題,地方郡縣的劃分問題。 這件事可是相當?shù)馁M腦子。 若是處置不當,還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以王昶為首的老臣們,一直都是認為要細分州郡。 他們想要在南邊增設好幾個州,他們甚至計劃將交州一分為二,以龍川等地為核心,設立一個廣州,與交州互相幫襯。 而對荊揚,他們也準備細分郡縣,將那幾個大郡拆分成密密麻麻的小郡。 可以鐘會為首的年輕派卻反對這樣的分法。 他們認為這樣做會造成人力上的浪費,無端的增加了廟堂的支出,還多出了很多個位置來。 鐘會甚至公開表示:王昶等人多設州郡,是為了給自家的子弟們多安排出路,為了增加官位,讓近親們都能當上官員。 魯芝卻反對這個說法,魯芝上書皇帝,認為鐘會這些人提議整合郡縣,不利于廟堂的治理,反而增加了叛亂的風險。 雙方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吵得不可開交。 他們這不只是要重新劃分南方那么簡單,他們甚至想要重新劃分整個天下。 因為如今天下大一統(tǒng),過往的很多劃分是因為戰(zhàn)事方便,如今沒有戰(zhàn)事,可以進行更加詳細的劃分了。 例如在幽,官員們就提議增設平州,在雍涼地區(qū)增設秦州,在荊揚增設江州,湘州。 曹髦略微的計算了一下,按著尚書臺的說法,這么一套流程分下來,大魏起碼得有二十一個州。 其實細分州對曹髦來說是好事。 因為州只需要增設刺史,而刺史則是皇帝的耳目,在皇權(quán)興盛的時候,刺史就是地方上最強力的監(jiān)察者。 曹髦麾下負責監(jiān)察的人更多,這對收權(quán)以及治理地方都是有好處的。 但是要細分郡,這個曹髦就有些不太能接受了。 雖然從治理的角度來說,細細劃分確實能加強行政效率,但是這多一個郡,所要安排的官員體系可跟安排一個刺史不同??! 這樣下來,廟堂的支出便實在是太大了。 在取締了公田制后,廟堂也沒有以往那般的底氣,在前兩年,廟堂的收入并沒有再次爆發(fā)性的增加,而是迎來了一個平穩(wěn)的階段,升升降降的。 這其中有打仗太多的原因,也有新征服地區(qū)沒能給廟堂帶來太多經(jīng)濟效益的原因。 別看曹魏征服了天下,可為了安撫這些地方,曹髦對蜀地和吳地都頒發(fā)了免稅政策,大魏廟堂甚至還要去花錢負責建設和修補戰(zhàn)亂留下的創(chuàng)傷。 這都需要大量的錢糧。 曹髦都已經(jīng)開始想著要降低軍事開支來進行建設了,在這個時候再提升支出,這是曹髦所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乎廟堂的商談也就僵持了下來。 裴秀卻沒有參與這些瑣事,他還在為了學校的事情而四處奔波。 這些時日里,他基本都是待在太學里,跟著太學的那些博士們商談教化天下的問題。 想要說服他們,其實并不容易。 但是裴秀有著自己的一套辦法。 王昶剛剛回到了府邸,就得知裴秀等待自己已經(jīng)很久了。 裴秀的年紀其實并不大,他只比鐘會大了一歲而已。 但是因為平日里的性格,鐘會并不將他當作是威脅。 他比王昶的兒子都要年輕,王昶卻非常的看好這個年輕后生。 他一直都覺得,裴秀是可造之才,他適合在太平時日里擔任尚書令。 若是遇到打仗或是急需處置大事的時候,裴秀不是一個合格的尚書令,他的性格有些懶散,好服散飲酒,不是很喜歡做事,不積極。 可若是天下平定了,那他將會是極為出色的尚書令,他在位的話,他能確保整個社稷不會出現(xiàn)一件糟心事,因為他厭惡麻煩,任何事情有了引起麻煩的苗頭,就會被他直接掐滅。 歷史上的裴秀也確實如此,這位兄臺上位之后,因為私人德行問題被不斷的彈劾。 不過當時他輔佐的可是老好人安世,在安世面前彈劾別人一般是不會成功的,裴秀就被安世護下,隨即開始了執(zhí)掌尚書臺,然后就以極為穩(wěn)妥的方式,讓司馬炎完成了從晉王到晉帝的過渡,其中居然沒有發(fā)生過任何不利的事情,當他服散過度死掉之后,西晉政務就開始變得混亂。 王昶笑呵呵的看著他,請他跟著自己走進書房,還令人給他倒茶。 他說道:“當今廟堂內(nèi)的諸多后生里,老夫覺得唯獨你和杜元凱能成就大事。” “張華太過年輕就受到了太大的寵愛,鐘會沒有德行可言,這兩個人是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 裴秀低著頭,并沒有說話。 王昶又忍不住抱怨了幾句,方才問道:“裴君前來找老夫,不知是為了什么事???” 裴秀這才說道:“今日前來找您,乃是為了私事,并非是為了公事?!?/br> 王昶一愣,“我與你父親也算是好友,你且直說無妨。” 裴秀這才說道:“王公,陛下先前找我,想讓我來負責教學的事情,而您也知道,文皇帝所留下的政策,如今不復存在,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過去那般簡單了。” 王昶皺著眉頭,撫摸著胡須,他說道:“這件事,我有所耳聞,聽聞是鐘會所上奏的,他還對外人說:當今的吏部與禮部是無力完成這件事的” 裴秀瞇起了雙眼,果然是這廝??! 他繼續(xù)說道:“陛下非要我來完成這件事,我原先提議,規(guī)定太學生們必須要在地方上教學一年,年滿后才能參與考核?!?/br> “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當今支出極大,廟堂也沒有辦法通過提升治學吏的待遇來完成這件事?!?/br> 聽到裴秀的話,王昶沉思了起來。 “這件事可是關(guān)系重大啊一年的時日啊?!?/br> 看著面前有些遲疑的王昶,裴秀趕忙說道:“當初您上奏要整頓吏治,提出了諸多方略的時候,就曾提到過這件事?!?/br> “故而這次前來找您,想要問問您的想法。” 王昶此刻卻沒有急著開口,王昶雖然出身大族,但是他本人還算是那種心系天下的賢臣,不是宗族之犬,否則,他也不會提出那么多限制大族的政策。 他如今遲疑,是因為裴秀的這個想法聽起來有些冒險。 在人才不多的當今,太學里的這些可都是寶貝啊,這是未來的棟梁,裴秀這樣的政策,應該不會破壞當今太學欣欣向榮的局面吧? 別到時候教化人才的目的沒達到,反而是將太學給折騰散了,那可就出大問題了。 看到王昶臉上的擔憂,裴秀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去過了太學,他們說,我的想法可能會導致太學生們紛紛離去,當今太學已經(jīng)失去了原先的地位,說我的政策會進一步破壞太學?!?/br> “我回去之后,想了很多,我覺得他們說的似乎也沒什么問題?!?/br> “所以我想,換個思路,給陛下上奏,不要只盯著太學生們來折騰往后無論是誰,想要擔任官員,想要參與考核,就必須要先當滿一年的治學吏!” “如此一來,就不只是盯著太學,可謂是一視同仁!” “尤其是那些大族子弟們,他們那般的想要當官,本身又有大學問,讓這些人來擔任治學吏,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王昶瞪圓了雙眼。 ?。??? “裴君!你且先不要著急!” “你這樣做,這影響可就比太學更加嚴重了” “你要多冷靜啊,這件事不容易,不能如此著急!” 裴秀忽然站起身來,臉色變得通紅,“唯公知道此事不易嗎?為人臣者,本就該為君王分憂,便是赴死也不該遲疑才是!公既為尚書令,得到陛下這般寵愛,不想著報答,如何還能勸阻我呢?!” 王昶一愣,這人是怎么回事? 裴秀現(xiàn)學現(xiàn)用,“王公,既然您不愿意相助,那就允許我先回去了,我這次回去,便要與吏部一同來完成這件事,只要能為君王分憂,何懼其后果呢?倘若最后惹出了什么事來,我自承擔便是??!” 裴秀說著,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此處。 王昶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 現(xiàn)在這些后生??!沒一個成器的!各個都是焦躁好進! 等自己這些老臣逝世之后,大魏要完?。?/br> 他趕忙看向了一旁的奴仆,“還不去將裴秀給我擋下來!另外,再速速給我召集尚書臺諸多尚書!就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們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