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女兒奮斗記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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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要活下去,平平安安全須全尾的活下去。 這是玉娘打穿越過來起就定死了的愿望,也是她一個現(xiàn)代人能堅持到現(xiàn)在的希望,誰也不能滅了這個火苗! 鄭婆子在清平縣里幾十年了,除開最早出來做活時受過氣挨過打外,后三十年可還沒被哪個小丫頭子拿話這樣威脅過的。 直到這會子,她才正眼打量著敢站出來說話逞能的丫頭,誒呦呦,年紀不大,模樣倒俏。 白凈個膚色,長挑身材楊柳腰,許是呆在家里,烏油油的頭發(fā)只梳成了根辮子,規(guī)規(guī)矩矩靠在白頸邊,櫻桃小嘴牙尖利,粉面含霜彎月眉,尤其是那一對秋水眼,讓人一見著就難忘。 “不錯,長得確實不錯?!编嵠抛右娚老?,不由得便連聲贊嘆起來,連才剛的火氣也丟到了腦后,“這樣好的容貌,再養(yǎng)幾年,放出去一夜少說也得幾兩銀子,實在是個好胚子?!?/br> 鄭婆子自己那雖然也新買了幾個丫頭,可那都是尋常貨色,干慣了粗活農(nóng)活,就是她再耐心來養(yǎng)也不過是個三等,沒一個能做她將來依靠的。若不是擔心至此,何苦把個沒腦子的榮娘攏到手中。 看著站前邊的玉娘,又望望緊挨著李mama文弱嫻靜的福娘,鄭婆子心中暗恨,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姓李的豬婦確實有些本事,竟然還養(yǎng)了兩個好的藏在屋里不肯亮出來,若不是她今日闖進家里,只怕還被瞞在鼓中哩。 等著將來姐妹兩個出頭了才知曉又有什么用! 砍柴要用刀,殺人要剁腳,都已經(jīng)欺上門來,那就決不能心慈手軟留下后患。 鄭婆子打定了主意,便收起心思譏笑一聲罵道:“賊多嘴的小□□,這兒哪有你插嘴的份,等你大了多少男人□□不得的偏在這時候眼饞,快夾起你的狗扶嘴滾回屋去,你親娘還沒說話,怎么,你倒當家拿起主意來了?” “再者說,就是真去了衙門我也不怕,咱們大老爺最是個識人會判案的,天底下還沒有個關(guān)不好自己門戶,丟了東西反賴撿主的道理。李嫂子,我如今還是看在你家大姑娘的份上,好聲好氣的來賠補,你們可別蹬鼻子上臉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是一陣赫赫赫的笑聲:“現(xiàn)下平安無事的過去最好,要不然,過陣子只怕你們舉家賣身子求我的時候還多著呢?!?/br> 說罷,就將自己手里那小包袱中的四錠銀子丟在地上扭頭就走,連條子也不要,看樣子倒像是篤定了她們不敢告官。 那么大的一個機會,在旁的劉婆子豈會放過,她常提水砍柴,力氣上比不弱男人,上前一步就撿起了元寶就準備擲個滿堂紅,剛起個動作,就聽身后李mama和玉娘幾乎同時喊了停手。 李mama強行按捺住怒火,捂著額頭沖著劉婆子搖頭,“別扔,那老毒婆子素來是個窩里橫,她今日這么猖狂上門,必定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依仗,你就是將她打個頭破血流也無用,反惹官司在身,依我看,榮娘十有八九是不回來了。” 這道理劉婆子一個仆婦不知道不足為奇,可納罕玉娘這么個孩子竟也曉得清楚,李mama不由得在心中高看了她這個閨女一眼。 玉娘見李mama沒被怒氣遮了頭腦,暗松一口氣,見福娘扶著李mama的左側(cè),自己便倒水端茶順勢站到了右邊,一邊替她順氣,一邊勸慰道:“mama別氣壞了身子,那樣的糊涂人走就走了,您還有我和福娘呢,女兒們好好孝順您?!?/br> “五姐說的是,mama快別生氣了,氣大傷肝?!备D镆哺参磕赣H,唯恐她mama氣出個好歹來,這一家可怎么好過。 李mama看著小女兒慌張的聲色,曉得她被方才嚇到,更恨那鄭婆子和榮娘起來,忙拍著她的手道:“娘沒事,你趕緊帶著魯嬸去一趟你大姐夫家,打聽打聽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咱們就是吃了虧,也得知道這虧的緣故?!?/br> “mama,還是讓我去吧,”玉娘主動請纓道:“六妹身子弱不經(jīng)走,哪有我大腳來得方便,眼看著天色都不早了?!?/br> “這……”李mama沉吟不決,遲疑的態(tài)度讓人不安起來。 要了命了! 玉娘暗自著急,想著只怕多半是因為榮娘逃跑的事,以至于現(xiàn)下李mama對她恐怕也起了提防的心思。 這會兒要是不安撫下去,自己以后還有什么輕松的好日子過,非被人嚴防死守不可。 玉娘輕吸一口氣,面上不露分毫,只耐心解釋道:“mama也知道,這素日給大姐送禮傳話都是我在跑腿,那邊張宅里頭上下誰不知道,這會咱們要是忽喇巴換了六meimei,指不定他們還以為咱們家出了什么大事呢,話頭要是牽扯到了大姐——” 一提起大姐嬌娘,李mama態(tài)度頓時起了變化,是了,不管怎么樣,大姐才是她們一家子能在清平縣安家落戶的根本,絕不能影響到她。 李mama放下茶盞,拉著玉娘的手寬慰道:“我的兒,還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讓魯嬸,不,還是劉媽陪著你一起過去。你也別走路,讓人在巷子口外叫個抬轎,到了那邊就說咱們是提前給姨奶奶送花朝節(jié)節(jié)禮來了,劉媽知道要帶的東西在哪。面上穩(wěn)著些,別讓人看出事來?!?/br> 得了這句準話,玉娘那原本吊著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地上,知道自己過了一關(guān),得了李mama些許有限的信任。 她乖順得輕聲答應(yīng)了一句,并沒有先走,反而和福娘一起齊心扶著李mama進了東屋里休息,見李mama閉上雙眼才慢慢從屋里退了出來。 出了正房大門,饒是二月,兩人額頭上也不禁都冒出汗來,福娘便先遞過帕子踮著腳幫她擦汗,然后又替她娘賠禮道歉,“五姐,今兒多虧了你出面,要不我可攔不住。你千萬別多心,我娘她是挨了蛇咬怕井繩,并不是真的疑心你?!?/br> 玉娘望去,只見福娘臉上已經(jīng)羞得緋紅,滿面都是愧色,這個禮行的真心實意,原來剛剛她也看出了幾分尷尬。 這世上的事可真奇怪,李mama那么一個面憨心精的人物,生下來的女兒卻和她截然相反,善良純真的很,往日相處之時就已經(jīng)很憨直了,這會猶勝。 她親娘剛被養(yǎng)女氣個半死,換個人早就對其他人提防外加一頓埋怨了,偏她還好心的過來賠禮,也不怕自己被人嫉恨。 玉娘個高,將她帕子拿來翻了個面順手給她也擦了擦額角,嗔怪道:“就你多事,我哪里會為這個傷心。要不是mama養(yǎng)了我這幾年,只怕我早就餓死了,不知在哪個墳頭堆子埋著呢,哪有如今的好命。” 說到這里,玉娘提高了嗓門,話語里滿滿的感激之情,“這恩德,我就是下輩子也報答不完呢!要是這個時候喪良心,那還是個人嗎!快別說了!” 傻妞,你親娘我干媽可還在這道門里邊躺著呢。 作者有話說: 李mama:多謝,我是躺了不是死了,耳朵聽得見 第3章 找人手張家尋計 這句話里要說十成十的虛假也不對,多少還是有個三四成的真心。 玉娘確實是對李mama懷有感激,甚至于對榮娘福娘幾個姐妹也有情誼在。 她剛穿過來的時候,是縣城外山坳子村上的一戶農(nóng)家女,原主個子在還沒床腿子高起就要開始干活,養(yǎng)雞拔草洗衣做飯搬石頭,家里的雜活全都是她一個人干。 饒是如此勤勞,也還是因為家里窮困養(yǎng)不起多余孩子,且又是個丫頭片子被爹娘給賣了出去換錢。 原主鬧了一場,卻被捆上手腳餓了好幾天,又氣又悲,又冷又餓,終究在臨賣前一晚走了。 玉娘現(xiàn)在想想,倒覺得她走了也好,起碼沒受什么大罪,說不準還和她靈魂交換去了現(xiàn)代,過上再也不用忍饑挨餓的好日子呢。 只是苦了自己,剩下她面對這慘淡的局面抓瞎。 玉娘一醒來就被原主父母盯著給帶去了縣城,時機差到這份上,就是她腦袋再靈活也想不出破局的招來。 到了縣城,為著她吃不飽餓得面黃肌瘦的干菜模樣,錢牙婆故意往下壓價,九歲的孩子還不如根簪子值錢,統(tǒng)共也就給了一兩銀子半吊錢。 若不是李mama伸伸手給了二兩中途截下來,只怕她連私人館子里的花娘都做不成,誰知道能被賣到哪去,做丫鬟?做童養(yǎng)媳?亦或是另外一家妓院館子? 那大街巷子里可多的是接客人的私窰,干幾年得了病隨便卷個破草席子就扔城外,死不死全看天意。 若是真淪落到那步田地,恐怕就是玉娘再想活命,也只有抹脖子的份,那哪還能算是個人呢,她的尊嚴也不允許那樣茍活著。 幸福是比較出來的,想想最差的結(jié)果,再看看如今的生活,即使她心里清楚李mama養(yǎng)活自己是為了掙錢,可還是對其有些感情。 畢竟人家是專門請了先生過來教學(xué),打算盤珠子學(xué)針線活計,雖然比不上福娘能彈琴畫畫,可好歹也是正經(jīng)本事,有這些技能在身,總比單靠身體強。 李mama的眼界高,就是賣,她也耐著性子挑貴客好人家才出手,大姐二姐就是個例子,替她換回了好一幅家當。 只是…… 玉娘邁著的步子漸漸沉重起來,若是她猜的沒錯,榮娘現(xiàn)在走后,家中已沒了進項,又被帶走了好些首飾,怕是不到一二年就難支撐下去了。 到這時候,李mama還會把她留在手中慢慢的挑貴客嗎? 玉娘不敢將希望寄托在李mama的心善上,她該趕緊給自己想法子了。 ------------------- 李家院子坐落在百花十街的臘梅巷子里,離張宅倒是不遠,這街本名只叫四街,連著四巷,只是后來那些花娘院子都買在了此處,人來客往的,故而就有好事的管這起了百花街的諢號,傳著傳著就把原先的四街撇了,只叫百花十街,以此顯示街上盛況。 十街走進按著順序,分別叫作迎春巷,夏荷巷,海棠巷和臘梅巷,因李mama是外地來的新人,所以輪到她時,前面三巷已經(jīng)沒了合適的空地,只安置在了臘梅巷中,在十街最里面,倒也合了李mama的心意。 橫豎家里吃喝嚼用都是叫店里按月送來的,臨不臨街面倒也無關(guān)緊要,只讓人別亂跑就成。 出了巷子臨街面上就有好幾臺雙人小轎和馬車??吭诼愤?,這年月人工便宜,就是叫了兩人轎抬過去也貴不到哪里去,才三分銀子,一來一回合計六分,若是熟悉的還能到了月底再結(jié)。 事實上,這些轎夫也不敢收得太貴,畢竟在十街里討飯吃,他們哪里敢得罪花娘們,人家招攬來的少爺們老爺們才是生意的大頭。給轎馬錢痛快不說,有時候為了在喜歡的娘子面前擺闊,還會額外再撒些賞錢。 往日跟著人出門的都是魯嬸子,現(xiàn)在換成了家里干粗活的劉mama,她沒跟轎夫們打過交道,不熟悉外出的規(guī)矩。 玉娘便讓金盞去街面上叫轎,她是魯嬸子夫家的遠方親戚,有魯嬸子在,李mama倒不怕她跑。 玉娘提著耳朵叮囑她道,“記得和人先把價錢談好嘍,往常都是三分銀子,若是他們一張口就要五分的就別叫了,糊弄你個小丫頭呢,且告訴他們是臘梅巷李家叫的轎,按月算的賬?!?/br> 金盞沒趣地癟癟嘴,表示自己知道了,五姐什么都好,唯獨在銀錢上格外小氣,上次為了三個銅錢能和貨郎硬是爭上半個時辰,虧她也不嫌麻煩。 玉娘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眼看著接下來沒有半點收入了,可不得節(jié)省一些嗎。再說了,買帕子針線那可都是她自己出的私房錢,能省為啥要多花。 這以后可都是她養(yǎng)老的花銷! “噢對了,去叫的轎夫得看清楚了,是常在咱們這條街上熟人才行,要是今年才來的臉生就別叫了?!庇衲锊环判牡挠謬诟懒怂痪?。 沒法子,這年頭實在危險,她這個人可比轎馬費值錢多了,萬一碰上幾個亡命徒合伙擄了賣掉,靠縣衙那班喝酒玩樂的衙役大爺們只怕這輩子也甭想被搭救回來。 安排好了人,玉娘這才放心回屋拾掇自己,張宅那邊富貴人多,心眼也多,要是穿得簡陋了指不定被傳出什么話來。 玉娘拆了辮子改梳個雙環(huán)髻,這發(fā)型簡單方便,一個人也能對著鏡子梳好。中心的頭發(fā)高高扎個發(fā)髻,兩邊各梳攏扭成環(huán),用紅繩系在一處,再往上插幾根銀鎏金釵首就成。 又換上件立領(lǐng)斜襟鵝黃綾的長衫,底下是桃紅湘裙,外頭是方領(lǐng)丁香色的披襖,這都是過年時李mama特意請了裁縫崔歪嘴上門做的,三姐妹齊齊整整各做了五件新衣裳,算上裁縫工錢足足花了十幾兩。 怪道四姐榮娘心里有怨氣,大院子全仗著她掙錢養(yǎng)家,結(jié)果李mama對她卻并無什么特殊優(yōu)待,相反還由著她們蹭自己的光,說不得四姐每晚入睡前都要罵上她們幾百遍的拖油瓶。 大拖油瓶玉娘絲毫沒有自我認知,對著梳妝鏡左右來回美滋滋的照,見著確實打扮妥當沒有疏漏才往袖子里塞了一方青綢布手帕,喊上提著食盒的劉媽往外走去,轎子已經(jīng)停在巷子口了。 玉娘細打量抬轎的兩人,確是自己曾見過的才掀簾入座,她這里住的離大姐家并不算遠,過了十街往南走,北門街靠著縣后街的起頭那家就是張宅。 張衙內(nèi)的爹是縣城里的主薄,正兒八經(jīng)有俸祿品級的大官,他家屋子自然比李家闊氣多了,正門后門都還有專人守著。 往日里給大姐送東西傳話都是玉娘過來,因此她和守后門的小廝來興還算熟悉,玉娘便笑著托他往里傳話:“哥請里邊去看看,若是大奶奶精神就替我們請個安好拜見,若是大奶奶還在養(yǎng)神,我們也不好打擾,再和姨奶奶說家里給送節(jié)禮來了罷?!?/br> 張家這位大娘子是張衙內(nèi)早年由他爹定下的縣里趙教諭閨女,十來歲就做了夫妻,可惜生來多病多災(zāi),常年臥病在床不見外人,玉娘上次見她還是在二姐出嫁,大姐擺宴姐妹幾個最后在張家聚會那回。 為著她病弱的緣故,張衙內(nèi)家中事務(wù)和往來銀錢便大都交由了二房處置,來興在家還要奉承咧,見著姨奶奶的姊妹過來,答應(yīng)一聲就飛奔著往里去。 沒多久來興就領(lǐng)著丫鬟春華笑嘻嘻的出來迎接,春華就是跟了大姐陪嫁過去的丫頭,和玉娘也是熟人,她朝玉娘笑道:“姨奶奶才和我們念叨,說許久沒見家里人來了,可巧姑娘就過來了。大奶奶午后這會吃了藥還在歇著不便打擾,姨奶奶請姑娘直接往屋里去坐。” 張宅是所四進的大院子,從后門過了花園才到女人們住的院落,大娘子住在正房,嬌娘住在東廂房,挽著一窩絲黑發(fā),上頭兩朵珠花,斜插三根金釵,穿著家常衣裳卻依然掩不住姿色,溫溫柔柔,恰似一汪清泉,笑起來臉頰還有甜酒窩。 嬌娘剛要打招呼時,就見玉娘朝她使了個眼色,又叫著春華和劉媽守在外房以防有人偷聽,兩人相攜著就往臥室里走去。 嬌娘頓時就猶疑起來,輕聲詢問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么?” 玉娘點點頭,將午后發(fā)生的事以及四姐跑路一五一十全述說了出來,“mama讓我來問問,這個新來的縣丞黃老爺?shù)降资莻€什么來路,為人處世又是怎樣,總不能丟了金銀又得罪人吧?!?/br> 四姐換東家這事可不是能藏得住的,就鄭老鴇那張嘴,三天內(nèi)就能傳遍清平縣上下,這位縣丞老爺就不怕流言蜚語?爭戲子搶花娘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嬌娘垂眸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我們這與他也沒打過幾回交道,這位老爺是年尾才下的調(diào)令,年初就忙跌過來上任了。原先自己個的家仆文書一個也沒帶,就是想查問性格也找不出個人來。只知道他是從銅仁府平調(diào)過來的,上邊估計有些門路,硬生生把老縣丞擠到了別處去。” “不過嘛,他家像是沒人看顧,沒個女眷什么的,前些時日上任家里送禮道賀時,只有個管事接待回話。若是家中有大娘子,早下帖子請我們奶奶見面說話去了,再怎么,我們奶奶也是主薄的兒媳婦不是?!?/br> 嬌娘也覺得這位性子難辦,一來就召妓飲樂毫不在乎士林名聲,可偏生家里邊卻一個女眷丫鬟也無,說是好色也不大像,可又縱著四姐借他的名頭換院跳槽,兩人才認識幾天吶,也不像是真讀書的儒人。 玉娘可不信四姐和鄭婆子勾搭的事,這位縣丞老爺能完全不知情,要知道,今日宴席還是在他院里擺的呢,往后再去請四姐可就是去鄭家院,地方都不一樣,一個十街一個南街。 正經(jīng)的讀書人好名,貪色的也不至于借旁人手,為求財那就更不至于只為了一個唱曲子的花娘。 兩人面面相覷,想破了腦袋皮也愣是沒猜出這位的路數(shù) 玉娘大腦里忽然間一道閃電劈過,該不會……該不會……黃縣丞他是真心相中了四姐了吧。 老房子著火,鐵樹杈開花,真?zhèn)€就上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