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女兒奮斗記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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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就道:“這有什么,花老爺喝杯酒,我說一個笑話,我一肚子的笑話,倒不怕說完,只怕今天要讓花老爺醉著回去了?!?/br> “好大的口氣,哼哼,我的笑話也多得很,你要是比不過我怎么辦。”花老爺也回了一句。 那姓谷的客人見勢就提議道:“干巴巴喝著沒趣,不如我來擺個莊,大家賭一賭,玉娘說一個,花老爺喝一杯,看是花老爺喝的酒多還是玉娘喝的酒多。 “唉呀,這可不成,”玉娘擺擺手,“我的酒量才那么點,要跟花老爺對著喝,只怕就要醉死過去了。” “不打緊,陶兄請你來的嘛,自然是你們倆合莊?!惫炔┫袷怯惨孢@一盤,便合力推舉玉娘陶仲賓和六巧是一邊,花德多和珍珍是一邊,其余人也可跟著下注,誰輸了便跟著也陪一杯。 這倒有意思了,福娘自然是跟著玉娘的,陶叔謙也選了他哥,錢適亮和谷博壓了花德多,白香倒是出乎意料,竟然也跳著選了玉娘這邊。 這可就是四對六了,若不是怕立flag,玉娘都想說一句——優(yōu)勢在我! 她便搶先說了三個,鬧得在場眾人噸噸噸就連喝三杯,宋mama心疼自家的酒,這樣喝能品出什么味,忍不住過來勸道:“酒喝得太快容易醉,老爺們吃點菜。還是買的從河邊新鮮釣上來的魚呢。” 可菜一上,眾人都笑了,花老爺拿筷子指著那條魚,“要不是裝在這個小盤子里,我還以為魚在哪里呢?” 原來是宋mama沒舍得花大價錢買條個頭大的,她便故意換了小盤子盛菜,露出魚頭魚尾巴來,好顯得這魚分量十足。 陶仲賓笑道:“這個老婆子哦,摳門是摳到家了,過幾天我請大家去碼頭邊那個酒樓里吃魚,真的從河里現(xiàn)撈現(xiàn)吃,最新鮮了?!?/br> “這感情好。”錢適亮先拍手應承了下來,他是習慣性占便宜的,也不管陶仲賓是不是開玩笑,把請客做實了再說。 谷博和花德多也接著點頭答應,他們幾個也是在縣城里頭做生意的,碼頭那邊船來船往,對他們而言,倒是個能探聽消息的好地方。 谷博便試探問道:“陶老爺是不是已經(jīng)和人約好了?” “還沒有,今年大船還沒到呢,現(xiàn)在來的都是小船,沒什么大貨,就隨便找船家談談好了?!碧罩儋e搖頭道,等到真的大商船過來,他們幾個也就沒現(xiàn)在的閑暇時光了,還在宋家擺席吃酒。 幾乎要住在碼頭邊了,在那才好打聽最新消息,追漲買跌、砍價收購,從中賺取利潤。 六巧有些心動,撒嬌道:“幾個大男人談什么嘛,干巴巴的有啥子好聊的,要不然就帶我們也過去,訂了包間大家一起坐著談豈不有意思,碼頭邊的酒樓里有什么好花娘哦,唱得也俗,見到了你們嘛就巴上去撕不下來,嘴巴也管不緊?!?/br> “那就去,我也沒說不帶你嘛?!碧罩儋e順勢就答應了下來,“只是碼頭那邊離縣城還有幾十里,你不要嫌路途遙遠就行?!?/br> “這有什么,不是我們幾個都去么,到時候我叫一輛馬車,來回也不費什么氣力?!绷赡X子轉的飛快,當即就想出個解決方法來。 白香和珍珍是和這幾人做了兩年的,關系親近,自然敢答應下來,玉娘和福娘倒還要回家去問問李mama,她們可不敢擅自做主。 李mama像是也知道其中的生意經(jīng),沒有阻攔,點著頭就答應了此事,還和玉娘感慨起六巧這個人來,點評道:“她的腦子倒是蠻靈光的,逮到了空子就趕緊鉆進去,我聽別人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怎么她不卻像是宋老鼠養(yǎng)出來的女兒,膽子沒有那么小?” “媽,這話也不準的,要是真這么靈驗,爹媽什么樣子兒女就跟著是什么樣,那我們還學什么手藝?認個親不就都會了?!庇衲锸遣恍胚@一套的,要真按這套血統(tǒng)論來說,福娘就該是小號李mama,怎么她倒不如親媽那樣心眼多呢。 就像宋mama,平日里那么膽小謹慎,可養(yǎng)出來的五福脾氣火爆敢和客人對罵,養(yǎng)出來的六巧心思機巧,一轉眼珠十萬八千個主意來,就是真親生的小女兒也風風火火,沒見哪里謹慎了。 真真是一口米養(yǎng)出來百樣人。 玉娘是聽說過清平縣大碼頭的,畢竟半個縣城都靠這個碼頭養(yǎng)活吃喝呢,之所以清平縣與河東其他縣城不同,經(jīng)濟繁榮全托了能有這個大運河,夏秋兩季人來客往,船行舟過,這就是客流量啊。 碼頭離縣城不遠,根據(jù)河流有兩個地方,大碼頭距離遠,小碼頭只三十里路,是為了當初給皇莊送東西特意通的河道,那些小船也過得來,走水路一徑到酒樓邊休整談生意,可比苦哈哈在運河邊等候方便。 只是那路雖然是官道,李mama還是有些不大放心,從未帶幾人去過那么遠的地方,更何況她親女兒也去哩,這一次得知六巧說帶她們擠馬車,李mama便拍準道,“我們家出四個人,自己雇輛車坐,不用和別家去擠。” 這次路途遙遠,李mama就把金盞撇了,派上安全感十足的劉媽和魯嬸兩人跟車。 一瞧見劉媽,玉娘心里就安穩(wěn)了,不是她說句不好聽的,劉媽那身子骨,一個人能單挑打贏陶老爺一伙人。 只是防護工作要做足,不能只指靠別人。 這次玉娘干脆做了兩個紅布荷包,略小些的系在福娘腰里,叮囑她道:“要是那個陶叔謙對你動手動腳,你就只管拿這個砸他,萬事有媽呢?!?/br> “我可不敢,”福娘捧著這個荷包直笑,“我怕把玉皇老爺再給招來?!?/br> “我這是做好事,玉皇老爺在天上也得謝我呢,你瞧瞧,幫他招了多少信徒?!庇衲飺P起下巴絲毫不心虛,轉而又道,“你可別把我這事兒往外傳啊。” “為什么?我聽小七說溫舉人待他這個孫女可好了,你幫了他們大忙,保準是會送一份大禮的,你不是急缺錢么?!备D镆苫蟮溃跋襁@樣有身份的讀書人家,自然知道報恩的道理,謝禮肯定能有好些,只怕幾十兩上百兩都有可能,那可是差點救了一條命啊?!?/br> “百兩銀子,虧你也想敢想,哪就能拿出這么多來,你也說了,是差點?!庇衲锟蓻]這么大的期望,武松打虎能救多少人,那也才五十兩呢,還是商戶們集體湊的。 她之所以不愿意承認,主要是怕人報復,那個逃走的溫舉人家仆溫忠,可至今還沒被抓到,要是他得知是自己壞了事,誰能賭他會不會回來報復。 “這也是,”福娘憋著氣恨恨,“虧得縣衙里這些老爺們個個拿著俸祿吃著皇糧,結果呢,抓個人都三四個月過去了也不見蹤影,就是那拐子也還關在縣衙大牢里,說是要等到秋天才問斬,白讓她多活了那幾個月去?!?/br> 抓人哪有這么容易,玉娘也無可奈何,這年頭又沒有攝像頭,衙門里只請了一個畫師過來描像,那畫師技藝平平,素日只是畫山水花鳥的,這會子強畫人,且只靠別人口述來畫,與真人相差不知遠到哪里去了,拿著這么個東西抓捕,還是去外縣,真就跟大海里撈針似的難。 索性玉娘當初救人也不是為了銀錢來的,她就當那玉皇廟老道說的,給自己積德得了,現(xiàn)在沒了報酬也不心疼,自己晚上睡的香就成。 只是這回吸取了點經(jīng)驗教訓,給自己做的石頭荷包布料沒用太好,這玩意丟出去了難撿回來,一次性用品,用太好的布料,玉娘有些舍不得。 好吧,在這里,玉娘承認了李mama的說法有些道理,她的摳門一定是遺傳李mama的,這是李家家傳,絕對不是她的本性,絕對。 第32章 生意 過幾日,陶老爺便差遣手底下的小廝過來送了消息,定下了具體時日,李mama便親自去十街外雇了一輛藍布馬車,指著那趕車的老車夫對幾人介紹道:“這是老牛,你們只管這樣叫他,我是信得過他的,要是遇到什么事,你們只管招呼一聲?!?/br> 聽李mama這話里的意思,之前像是和他有過幾年交情,不然也不敢這么交付。 福娘卻對此人沒有印象,她小時候不是跟著李mama就是跟著大姐,再不然就是關在房里,沒怎么見過外人,對幼時的記憶也不多。 沒有詳細信息,但至少有個熟人跟著,玉娘便安心了許多。能過李mama這雙眼睛的,就跟蓋了個安全豬rou檢查章一樣,是值得李家人信賴產(chǎn)品。 馬車同轎子不同,轎子是人力,馬車是馬力,人抬著轎子不過一會兒就要歇著,因此走不了多遠。馬車卻大不相同,坐上去能一直往前走個把時辰,一直等到了目的地也不帶停的。 外頭官道又不像縣城里邊那樣齊整,雖說是按著官律有人看管,半年一修,可誰能這么遵紀守法,白白的出力不討好。 因此自建好后就荒廢了許多年,有些地方已經(jīng)坑洼不平,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又沒個減震功能,把玉娘和福娘兩人坐的晃晃悠悠,渾身難受。 聽見到了地方,忙不迭下車來,玉娘站定了腳抬眼一望,果然見一間好寬闊大氣的酒樓。 比起之前在縣城里緊巴巴的可著土地建造的那些酒樓,這一間占地極大,建的也高,足有五層,上書春風樓三個大字,牌匾上還掛著彩旗燈籠,顯然主家頗有實力。 宋家的徐嬸站在外面迎接,顯然六巧他們已經(jīng)到了,也用不著伙計在前帶路,一樓里人太多怕有人故意擠著好來占便宜,徐嬸和魯嬸護著幾人就往樓上走去。 一直走了三層,徐嬸才在樓梯口停下腳步,朝玉娘福娘先介紹了一句,“陶老爺還請了四五個生面孔,不是在咱們縣城里做的生意,五姑娘六姑娘留心些?!?/br> 她這一說,玉娘心里就有了底,看來今天叫的不是會友局,是商務局。 果然,進到包間內(nèi),就看見一張大圓桌子,極具存在感的占據(jù)了廳內(nèi)大半個地方,邊上還有兩個小廝在上菜,桌上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邊上跟著也有一些花娘,只是玉娘熟悉的只有白香珍珍六巧三個,剩下的面容不大相識,穿著的衣服也有好壞。 烏泱泱一群人,還好天氣漸熱,窗戶全都打開透著氣,總算不憋悶,那花娘們像是各自有著地盤,并不怎么主動搭腔,相熟的只和相熟的聚在一起。 六巧這次沒有讓出陶仲賓身邊的位置了,看來是想學些生意經(jīng),緊跟著人不離左右,玉娘也樂的如此,干脆跟著福娘坐到了陶叔謙那一邊,反正出場費是一定要給的,坐不坐人身邊倒無所謂。 玉娘見六巧這樣更好了,自己這邊連代酒都不用,只在席上蹭吃蹭喝就行,錢照拿,事不管,很好。 像這種客人們相互交流信息的場地,最容易聽到新鮮八卦。憋在小縣城里好幾年,玉娘都快不知道外頭的世界是什么樣了,這會兒聽見別人在那說些外地民生,不自覺就豎起耳朵細聽起來。 谷博谷老爺也是做的綢緞生意,只不過他的本錢比陶仲賓要少些,陶仲賓盯著秋季的大頭,他卻此刻就已經(jīng)預備著今年的花銷了,同邊上兩個小船主交流道:“今年進的東西怎么比往年差了那么多啊,我看你們料子也不大好,花樣也老氣。” “唉呀,就是去年出的那個事情嗎,江南死了多少人哦,好些商行都關門啦,東西哪里去買,我這里還有些是去年的舊料子,為了湊數(shù)才都送過來的。”那船主見他一問,就唉聲嘆氣起來。 “長安出的事情,江南死的什么人啊,隔著那么老遠呢?!惫炔┮苫蟮馈?/br> “你看,你看不懂了吧,”那船主便嘆氣道,“長安里面打個噴嚏,到外頭都是滔天巨浪哩,你也不想想,連禮部侍郎那么大的官都沒了,這能是打噴嚏的小事嗎,錦衣衛(wèi)到處抓人,誰知道抓的有沒有江南人,鬧得長安人心惶惶咧。” “不是說已經(jīng)抓到了嗎?”錢適亮探過頭來,他去年去過一趟長安,好險被困在那里,后來聽說是已經(jīng)抓住了真兇,才放開城門,他便趕緊溜回縣城,今年還預備著再去一回,怎么又抓人了。 那船主便得意道:“你們正好問對人了,這事兒我是知道的,我才從長安回來,之前嘛說是一個讀書人搞的鬼,把他抓了全家都殺頭了,后來呢才查出來說是他弟弟誣告的。貪圖他家的錢再加上有些舊恨,才扯了謊話害他哥哥?!?/br> “嘖嘖嘖,”谷博咋舌,“為了點錢把自己家親哥哥害成這樣啊,嘖嘖嘖,死也要拔舌下油鍋哦?!?/br> “我也是這么說的,萬幸啊,他家還留了一個后呢,聽說是當時去外地了,被他哥交好的一個太監(jiān)瞞下來的,現(xiàn)在錦衣衛(wèi)抓錯了人,估計補償要補償?shù)剿^上去?!?/br> “這倒是蠻好的嘛,”錢適亮搖頭晃腦,“還能拿個官做,真是好命哦?!?/br> 這下子不用錢適亮邊上跟著的白香翻白眼,玉娘都想翻白眼了,全家的性命換了頂官帽,還說別人的命好,天曉得人家愿不愿意。 那船主左右瞟瞟,降低了聲音小聲道:“依我看,老爺要不定下個人來,只怕此事還有的鬧,怎么可能是個書生去印宮廷內(nèi)事,他哪來的消息?!?/br> “哦喲,你的膽子真大,不要瞎講嘛。”錢適亮被他這個猜測唬了一跳,忙轉了一圈看沒人在意,才放下心來。 “老錢你這個人怕什么,”谷博嘲笑道,“天高皇帝遠哦,我們在這里說幾句閑話,難道也要被抄家呀?老爺子糊涂嗎,都這么大年紀了還在那里搞,鬧得我們生意也不好了?!?/br> 說到這里,玉娘便知,他們說的是老爺是指當今皇帝了,果然膽子大,連皇帝家的家事都敢言談。 不過也多虧了此,玉娘穿過來五六年了,連縣太爺?shù)拿斩际亲罱怕犅劦?,更別說遠在長安的皇帝了。 姓甚名誰,年紀性格全都不知,在魯嬸和劉媽眼中,還以為每年唱戲時那戲臺上胡子一大把的就是皇帝呢。 這會聽幾個膽大包天的在這閑談,玉娘不禁不怕事,反而聽得津津有味,哪怕是小道消息也是消息不是,有她在這里殷勤倒酒,再加上邊上有人湊過來,那船主真就不理錢適亮,繼續(xù)分享起來。 男人嘛,到了年紀最喜歡的就是飯桌政治,口頭治國,遠到番邦近到縣城,有什么不敢說。 見那邊人群越聚越多,越說越不像話,陶仲賓拍拍桌子,制止道:“我們掙錢就好了,亂扯什么話。要我說,清平縣離長安遠倒蠻好,平平安安的,掙點小錢過日子?!?/br> “我聽說因為這個事,多半怕是要定下來了。要不然怎么好料子沒了這么多,我就不信因為抓人能把綢緞都抓沒了?多半是有人提前買料子囤貨等著到時好大賺一筆?!绷硗庥袀€小船主不服氣道: “你們別不信,我從江南那邊過來,聽萬永商行說的,他家跟長安那邊不是有關系么,老爺們早就知道了,拿著錢囤貨呢,就宰我們這些小商人?!?/br> 他這話一出,席上就有幾個人心動起來,陶仲賓也有意,只是他為人謹慎,想著再等一等托人去打聽一二。 谷博卻有些性急,起身坐到了那人邊上,和他一起商量著此事是真,要不要一起去江南那里好收料子。 雖然這幾位都是商人,可商人里也分大小,像陶仲賓和花德多兩人出門都帶小廝的,明顯就是大商人,家里有些銀錢,所以養(yǎng)得起閑人好充場面。 像錢適亮和谷博兩個,就節(jié)儉得多,衣裳也總是簇新的料子兩三件來回穿,并不敢像前頭兩人那樣隨意穿著半新不舊的衣裳,顯然是底氣不足,四五人小團體隱隱落在下首,就連時常吃酒,也是陶仲賓出錢得多。 他們那里說的熱鬧,連帶著那錢適亮也按捺不住,摻了兩層的股,三人口頭先約定好租下這條船來,去江南那邊找當?shù)乩C娘搜羅綢緞,等著到了手壓上一會兒再賣就能大賺一筆,他們就不信,這樣簡單的手段還能虧? 一場酒席下來,玉娘聽了個肚飽,好幾人談成了買賣,就是陶仲賓也有收獲,買下了半倉的緞子絲線,預備著通過自家商行散著零賣,他也不嫌少,細水長流的賣,總有賺頭。 陶仲賓便想著這樣的席面倒也不錯,和眾人商議好了不如下次也帶幾個朋友過來一敘,不說做生意,交交朋友也是好的。 陶叔謙落在最后,見眾人要散場,他便著急拉住陶仲賓,“二哥,我看天氣越來越熱了,要不要過段時間,我們?nèi)V福寺里走走,寺廟在山上,又高又涼快。” 陶仲賓瞥了他一眼,就猜到了陶叔謙的用意,也不難為他,開口道:“既然你想,那就過幾天吧,正好你錢大哥也要出門,就當是給他擺席好了?!?/br> 看見陶叔謙難掩欣喜的背影,陶仲賓似笑非笑,六巧就依著他笑道:“我看叔謙是已經(jīng)相中福娘了,再這么下去怕是要點蠟燭,做成一對了?!?/br> “那不是蠻好的?!碧罩儋e淡淡道。 “哎呀,你小弟不是還沒有成親嗎,現(xiàn)在就鬧出來,你就不怕他婚事受影響哦。”也不知六橋是拱火還是擔心。 陶仲賓卻沒有惱怒,反而嬉笑道:“我就是故意要他跌一跤,不現(xiàn)在吃吃苦頭,等到以后還怎么當家立事。我大伯又死得早,沒親爹管教教道理,也就我這個做哥哥的現(xiàn)在教教他了么。” “對了,”陶仲賓交代六巧道,“我看這個福娘怕是不成,她jiejie厲害,有她在里面摻和恐怕鬧不出什么事情來,你再幫我去找找,教訓就要吃個狠的,一輩子都記得牢?!?/br> 六巧眉眼一挑,嗔怪他道:“說的倒輕巧,哪有那么好的,又聰明又能唱曲的清倌人哦,玉娘和福娘兩個那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才說著話,六巧陪陶仲賓下到一樓,就看中心大堂那里坐著幾個散眾的花娘,不禁計上心頭,有了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