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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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枕書門閂插好,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狐疑地看著鹿笙,語氣有點冷冷的,“你心疼她?” 短短四個字,就像是凍成冰的老醋冰棍,又酸又涼。 鹿笙心下好笑,真是哪跟哪啊。 “你不是說那是山長的女兒,回頭她跟你們山長告狀,說你欺負她。” “我何時欺負她了?” 祁枕書不認同她說的話,她本就已成婚,與阮茹說清就是再正常的事不過,哪里算得上欺負。 她凝眉想了想,又道,“阮山長為人正直,不會徇私?!?/br> 阮山長是翰林出身,博學洽聞,為人端方,曾先后擔任國子監(jiān)祭酒與太女太傅,后因家中母親年邁,特辭官回鄉(xiāng)照顧,做了白鶴書院的山長。 “知道你們山長德才兼?zhèn)?,是曠世大儒?!甭贵享樦脑?,笑著夸道?/br> 祁枕書曾在信中提起過阮山長,字里行間都是敬仰和敬佩。 “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甭贵蠌乃掷锬眠^書篋,拍了拍她的手臂,催促道。 將書篋放到屋內(nèi)的桌上,還沒等她轉身,腰間就被一段白皙的手臂環(huán)住,整個身體落入了滿是墨香的柔軟懷抱。 祁枕書從后背抱住她,將鹿笙圈在懷里,把下頜靠在她的肩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鹿笙側頭躲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祁枕書的腦袋,面上飛起一道紅暈,低聲道:“坐了一夜的船,有味道?!?/br> 祁枕書順著她的推力,貼著鹿笙的手嗅了嗅,聲音正經(jīng)又認真:“是有些味道?!?/br> 鹿笙氣惱地從她懷里掙脫出來,轉過身,皺著鼻子不滿地看向祁枕書,咬著牙道:“那你別抱了!” 這人真是半點沒有情趣,通常這種時候,不應該是不管怎么樣都應該說什么味道都沒有嗎?! 祁枕書唇角的弧度漸揚,將氣成圓鼓鼓小河豚的人拉了回來,在她的臉頰親了一下,柔聲道:“是香氣?!?/br> “胡說?!?/br> 這話一聽就太假了。 一路折騰過來,鹿笙出了不少汗,怎么可能有香味! 什么人嘛!真是太木了! 鹿笙又在心底狠狠吐槽了一遍,某個哄人的話都不會說的臭書呆! 眼底彌漫上狡黠的笑意,祁枕書握著鹿笙的手,捧到她的鼻下,含笑道:“你自己聞聞?!?/br> 鹿笙狐疑地低頭聞了聞,還沒等分辨出什么味道,就聽到祁枕書又說道:“是不是有股rou香。” “燉rou的香味。” 話聽到這,鹿笙立馬就反應過來,祁枕書剛剛那些個有味道和香氣的話分明就是又故意逗著她玩的。 鹿笙抬眼,果然又看到這人滿是促狹的笑顏。 “這算哪門子香氣!”鹿笙‘氣急’,伸手就去垂祁枕書的肩膀。 這人明明心里九曲十八彎,滿肚子壞水! 虧她剛才還覺得這人又木又呆! “哪有。”祁枕書揉了揉肩膀,低聲辯駁道,“rou香也是香味。” 鹿笙氣不過,也顧不上自己對某人這張臉的偏愛,伸手捏住她的臉頰,使勁捏了捏,奶兇奶兇地控訴,“你欺負我!” “這可不算欺負?!逼钫頃斡伤罅撕靡粫盼兆∷氖帧?/br> “哼!這還不算欺負我,什么算欺負!”鹿笙不服氣道。 每次都故意逗她,還不算欺負?! 潔白的小臉因為生氣泛著瑩潤的紅暈,一雙水眸清靈有趣,輕翹的嘴角微微嘟起,十分惹人憐愛。 祁枕書垂眸看向她,濃密的睫羽眨了一下,深棕色的瞳仁幽幽地隱著一層波光。 “你個壞……” 臉頰就被一股柔軟的熱意覆蓋,鹿笙甫一抬眸,就落入了一片深邃如蒼穹般的瞳仁之中,嘴邊的話語全數(shù)淹沒在唇齒之間。 伸手撫著她的側臉,祁枕書清涼的唇瓣吻掉了鹿笙要說出口的每一個音節(jié)。 祁枕書的吻輕輕柔柔,像是春日的細雨,一點點浸潤著鹿笙的唇瓣。 二人吃過飯,鹿笙又燒了水去洗澡。 她洗得極其認真,將身上的風塵與rou香全部洗去,只剩清清爽爽的澡豆香味。 氤氳的熱氣蒸得鹿笙面色紅潤,巾帕拭過肌膚帶走了溫潤的水珠,鹿笙動作越來越緩,心臟開始砰砰加速。 上一次鹿笙來青州的時候,總是被祁枕書親得心癢難耐,但因為有孩子在,也只是親過即止,倆人并沒有進一步的親密接觸。 而今晚,在這間屋子里,只有她與祁枕書二人,這難免讓鹿笙有些想入非非。 鹿笙輕輕擦著頭發(fā)走出浴房,屋外的夜空下懸著一輪被浮云半遮的彎月,散發(fā)著淡淡的柔和銀光,遮住了閃耀的星空,也為黑夜鋪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 晚風徐徐,輕撫著樹梢,樹上的枝丫輕輕搖晃,沙沙作響。 空氣中帶著一股清涼的潮氣,鹿笙抬頭望了一眼天邊的厚重墨云。 看這樣子,夜里會有場大雨。 看著鹿笙從屋外走來,祁枕書抬眼看了看,眉眼柔和道:“洗好了?” “嗯?!甭贵蠅褐ぷ?,盡量不讓自己急速的心跳帶出顫音,“你要洗嗎?” 話出口的瞬間,鹿笙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嬌軟的過分,怎么聽都像是一種隱形的邀請。 祁枕書眸光閃了一下,鹿笙趕忙開口找補道:“我灶上還熱著水,你要不要順便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