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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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燕跟在她身后,心底閃過一絲疑慮,總覺得今日的長寧郡主有些不同。 貌似心情很是不錯? 又在庵里住了幾日,她們才下了山去了道府衙門。 回青州的那日,秦飛燕收到了家里的來信,是她娘楊金蘭托人送來的。 楊金蘭在信中與她說,媒人那邊給了回復,白家的小娘子對她甚是滿意,楊金蘭還催著秦飛燕給白小娘子去一封信,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 秦飛燕看完后有些哭笑不得。 她娘的這封信倒是讓秦飛燕想起原本想給家里去信的事,她抬眼望了望端坐在屋內(nèi)查閱公文的長寧郡主,眼神暗了暗,低下頭重新將信折起收好。 后面在山上的那幾日秦飛燕與長寧郡主并沒有太多接觸和交流,不僅沒再見到長寧郡主對她冷臉,偶爾還能看到她展眉一笑。 事情好像是沖著好的方向去發(fā)展,可秦飛燕覺得自己反而有些不對了。 她好像又對長寧郡主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死灰復燃的妄想,宛如原野上的星火,快速在心上蔓延,不覺間便已侵蝕了每一寸心田。 真是造孽! 秦飛燕在心里暗嘆一聲,決定晚一些給她爹去一封信,讓他過幾日派嚴華來做這個護衛(wèi)。 長寧郡主從案前抬起頭,第一時間就把視線落在了門外的那一襲紅衣身上。 平日總是笑容清朗的人此時像一朵曬脫水的向日葵,蔫頭耷腦地站在門口。 暗中比了一個手勢,一張墨跡未干的紙條落在她的案前。 看見紙條上的內(nèi)容,長寧郡主那原本還泛著柔光的眸子瞬間浮上一抹涼意。 原來是因為無法回濱河縣與中意的小娘子幽會,才會這般無精打采。 感受到冰冷的眼刀,秦飛燕驀地抬頭,第一時間就往長寧郡主的方向看去。 長寧郡主依舊端坐在案桌前,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公文。 秦飛燕轉過頭,狐疑地掃視了一圈,沒有察覺出什么異常后,才懷疑是自己感覺錯了。 第二日,秦飛燕打過拳后便出了門,去將家書給了信使,只是這一封信早她一步回到了道府衙門。 長寧郡主拆開信,信上的字歪歪扭扭,丑得讓她只看一眼就皺起了眉。 當然,更礙眼的是信上的內(nèi)容。 秦飛燕只寫了兩件事,一件是讓嚴華來替她,另一件是勸慰楊玉蘭,說不用給白小娘子去信了,過幾日等她回去,親自尋她去吃飯。 等到秦飛燕回到衙門,瞧著長寧郡主又已坐在案桌前處理公務,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長寧郡主如此勤政,將來一定是一代明君。 隱約間秦飛燕聞到一股東西燃燒的味道,循著味道看去,瞧見了長寧郡主桌上的香爐似是散著一股白煙。 信送出去了,秦飛燕心里沒有放松,反而更覺得沉重了。 等她這次回了濱河縣,她與長寧郡主怕是再也不會相見了。 唉! 深深嘆過氣后,秦飛燕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偷偷瞄向屋內(nèi)。 看一眼少一眼了,只是多看兩眼應該不算冒犯吧。 秦飛燕這副偷偷摸摸的樣子,落在長寧郡主眼里就成了心虛的表現(xiàn),讓她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自己怎么偏偏就是中意她了呢? 秦飛燕一直以為自己第一次與長寧郡主見面是在啟程去欽州的那一天,但其實早在那之前她們便已見過。 接了江南道轉運使的委任,長寧郡主為了隱秘行蹤,一路喬裝從京都南下。 走了千余里水路,她實在受不了暈船之苦,在到達兗州后便改了山路趕往濱河縣。 臨近濱河縣的北郊,或許是只有阿綠一個女子趕車的緣故,她們的馬車在路上被兩個游手好閑的地痞攔住。 阿綠會些拳腳,對待這兩個地痞綽綽有余,只是沒等阿綠出手,那兩位地痞就已經(jīng)被人收拾了去。 那日的秦飛燕一襲暗紅色勁裝,烏黑的墨發(fā)高高挽起,紅色的發(fā)帶飄逸于風中,身姿矯健地策馬而來,張揚又熱烈。 手中的皮鞭颯颯生風,秦飛燕不用下馬就已將那兩個地痞抽得抱頭鼠竄,連連告饒。 秦飛燕來去如風,收拾完那兩個地痞,就與同伴揚鞭而去。 長寧郡主自小體弱,莫說是騎馬,就是連疾步行走都會被看顧的嬤嬤制止。 只一眼,長寧郡主就對這抹肆意馳騁的身影起了艷羨之情,而秦飛燕那張明艷絢麗的笑顏也與絹帛上的那一張臉重合在了一處。 秦飛燕,原京都禁衛(wèi)營校尉秦廣漢獨女。 秦廣漢十四歲從軍,在嶺南軍西營做過斥候,宣武六年,南越國起兵進犯西涼,當時還是皇太女的女帝領兵出征,在軍中結識了秦廣漢。 對戰(zhàn)兩年,西涼軍大敗南越,另攻下南越梧州,與南越國以閩江洪峰為天塹,形成對峙之勢,解決嶺南道常被南越國進擾之困。 秦廣漢也因此戰(zhàn)受到皇太女重用,收入禁衛(wèi)營。 宣武十一年,先帝駕崩,陳王兵變逼宮,秦廣漢助皇太女平亂,晉升為禁衛(wèi)營校尉。 次年,女帝因在圍場秋獵時遇刺,治秦廣漢失職之罪,而后秦廣漢辭官回到濱河縣,做起了鏢師,開了秦家鏢局,娶妻生子。 旁人只以為秦廣漢是與女帝起了嫌隙,一怒之下辭官歸家,而其背后的真實原因是秦廣漢退隱幕后,以鏢局之名做起了女帝在江南道與嶺南道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