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穿成和親公主后 第163節(jié)
“倒也不是,可能待上幾個月就會回去?!?/br> “那是來做什么?” 狄霄想了想,反問道:“窈窈想做王后嗎?” 明窈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她的面上表情幾經(jīng)變化,先是震驚又是喜悅,最后化為無盡的復雜。 明窈歪了歪腦袋,在狄霄虎口上戳了一下:“難道汗王又有了新歡,想另立王后了?” 可汗與汗王只一字之差,其代表的含義,卻是天差地別。 狄霄抓住了明窈的手腕,在她指肚上搓揉許久:“沒有,我的王后,從來只能是窈窈?!眘g 他只是不明白,對于這等大事,明窈竟一點不驚訝嗎? 明窈想了想,如實道:“或是一開始是有那么點驚訝的吧,但仔細一想,又說得通了?!?/br> “我們本就是與整個北部草原為敵,若要打消北部草原進犯念頭,唯有將他們收服,既然北部草原已臣服,還有其他獨立的地方嗎?” 明窈沉吟片刻:“或許在你決定迎戰(zhàn)時,我就該想到了,你早晚該稱王?!?/br> 對此,狄霄只親了親明窈的指骨,一切盡在不言中。 明窈在知曉汗王登基大典將在九月進行后,她主動提出:“可汗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將這事交給我辦吧,不就是叫他們覺得震撼,對我拔都兒部更忠心,這事我熟。” 狄霄被她逗笑:“可敦說的是,若連你都做不到,其余人更不行了?!?/br> “說起來,汗王登基……是否需要告知其他國家呢?” “依照其他人的想法,應該是要的,怎么了?” 明窈眼中閃過一抹惆悵:“告知啊……我只是有一點點好奇,若大越皇帝得知,當初隨手送出的和親公主,如今不僅沒死在草原,反成了草原王唯一的王后,他是如何想?!?/br> 是會怕,還是會恬不知恥地湊上來? 明窈對那大越皇帝并沒有太多看法,只是為早早死在和親路上的小公主有些不值。 她掌心一熱,再看原來是狄霄將手伸了進來。 狄霄說:“我差點忘了這事,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該僅僅告知大越皇帝,更應派去請?zhí)?,請大越皇室的人來親自觀禮,來看看他們送來的小公主,是何等賢惠良人?!?/br> 不知想到什么,明窈噗嗤一笑。 正說著,只聽族兵在外喊道,說是小王子來了。 布赫這兩天來王帳無數(shù)趟,次次被拒之門外,對父汗的思念也在一次次閉門羹中消散得差不多了。 這回進來后,他只跟狄霄問了個好,然后就一板一眼地和明窈匯報起近兩日所學來。 一年時間里,布赫的個頭竄得極快,他現(xiàn)在的身量已經(jīng)能遞到狄霄腰部了。j'sg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四肢也開始變得修長,五歲多的幼童,卻已經(jīng)能比得上大瑜一些七八歲的孩子。 等布赫說完,明窈才說了一聲好。 狄霄勾了勾手指,示意布赫過去。 等人湊近了,他一個響指敲在布赫腦門上,故作生氣:“我這么久沒回來,布赫就是這等態(tài)度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布赫一下子就委屈了。 他眨了眨眼,盡量沒落了淚。 但他兩步跳到明窈身邊,憑著娘親在背后給的勇氣,生氣地看著狄霄:“明明是父汗的錯!我每天都來,一天來好多次,都是父汗不肯見我!” “父汗見了那么多人,還一路把娘親抱回來,可父汗一點都不想我,我在外面等了那么久,都不見父汗叫我進來,現(xiàn)在父汗還怪我……” 一番控訴下來,布赫簡直又氣又難受。 明窈拍拍他的后背:“布赫不難過,都是你父汗不好,父汗沒有不想你,只是他有要事要忙,不得不讓你等一等?!?/br> “布赫肯定不知道,今天你父汗一得閑,第一時間找族兵叫你,只是你還在學堂,才耽擱了……剛剛你父汗只是跟你開玩笑,布赫乖哦,不哭了?!?/br> 說著,明窈又瞪了狄霄一眼,怪他亂開玩笑。 狄霄摸了摸鼻子,只好認錯:“是我錯了,布赫來?!?/br> 這一回,布赫說什么也不肯上前,一頭扎進明窈懷里,腦袋蹭來蹭去,好不委屈。 狄霄只好又說:“我給布赫賠禮道歉,是父汗不好,不該忽略了布赫,你看這樣好不好,等明日我去兵營,我?guī)阋黄鹑タ珊???/br> “到時你是想騎馬還是射箭,父汗都陪著你行嗎?” “能出去追兔子嗎?” 狄霄毫不遲疑:“能!” 如此,布赫才稍稍收了傷心的神色。 孩子到底還小,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稍微哄一哄,很快又跟人親了。 布赫從明窈懷里出來,磨磨蹭蹭地走到狄霄身邊,實在沒忍住,終于還是抱住了狄霄。 布赫小聲說:“父汗,我也好想你哦……” 那一瞬間,狄霄忽然明白了,為何妻兒會成為無數(shù)遠歸人心底最柔軟的牽掛。 這一年多時間里,草原上政權(quán)多有交接,而草原之外的世界也不平靜。 草原撤軍一年有余,大越仿佛試探出了他們的底線,沒有草原軍的干擾,正好能叫他們放開手腳,放手一搏。 搏什么? 大越皇帝說了,便是傾全國之力,也勢要將被大瑜奪取的那二十二城搶回來! 一時間,大越民間多是征兵官員,普通百姓家里,無論獨子與否,只要家里有男丁的,那是必要出一人從軍入伍。 太子殿下又提出,王公貴族當與百姓同等待遇。 當然,為了表示皇恩體恤,若是誰家實在沒有合適的男丁,也可以花錢買人頭,一人免去兵役只需上交三十萬兩銀子。 一人三十萬兩!這不就是在搶錢! 可不管在怎么說,錢沒了還能再賺,要是去戰(zhàn)場,人沒了就真的回不來了。 政策一經(jīng)施行,多少人笑呵呵地交了錢給家中子弟免去兵役,就有多少家族把皇室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番動作下來,無論百姓還是豪紳貴族,對朝廷皆是怨聲載道。 唯獨皇室對底下的情況看不見似的,皇帝一連數(shù)日,又是稱贊百姓大義,國難當前,知曉主動從軍,又是贊賞太子提議得當,叫許多大臣免去老年喪子的悲痛。 朝臣在殿上附和著,然一下朝,那步伐之沉重,就差把皇宮的板磚踩碎。 一出宮門,無數(shù)人統(tǒng)一動作:“我呸!” 無需指名道姓,誰都知道啐得何人。 就在狄霄返回拔都兒部的第二天,大越集結(jié)百萬大軍,正式向大瑜宣戰(zhàn)。 大瑜朝上,以四皇子為首的主戰(zhàn)派直接接了戰(zhàn)帖,并放話出去,此戰(zhàn)定給大越皇帝一個深刻的教訓。 六月初七,大越打響反攻第一戰(zhàn)。 整整三十萬大越軍圍攻聊城、禹城、羊城三座失守邊城,誓要將這三座城池奪回。 四皇子連夜帶兵馳援,雖只帶十萬將士,可望著城下黑壓壓的大越軍,完全沒有畏懼,也根本不打算棄城后退。 兩軍第一次交鋒,四皇子親下下場,生擒敵軍主將。 按照四皇子的想法,大越將領(lǐng)沒一個好的,這回拿來的主將,不妨跟之前一樣,砍下腦袋和四肢,返還給大越軍罷了。 誰知那大越將領(lǐng)忽然掙扎起來,同時大喊:“我本大越親王,此番率軍,名為反攻,實則只為與四殿下相見!” “我愿向四殿下投誠,我可提供望京城全部軍事布防,助四殿下直驅(qū)皇宮,我只求能手刃狗皇帝,為我女報仇。” 劇烈掙扎下,主將頭上盔甲掉落,露出一頭已經(jīng)完全花白了的發(fā)絲。 提及愛女,和親王老淚縱橫,可那雙已現(xiàn)渾濁的眼睛里,還是迸發(fā)出濃烈的恨意*。 四皇子腳步一頓,忍不住回頭,仔細打量了他兩眼,一揮手:“來呀,把這位將軍先放了,且讓本殿下聽聽,是什么樣的狗皇帝,能讓堂堂親王反叛?!?/br> 作者有話說: *和親王就是寧湘她爹 草原統(tǒng)一啦!剩下的就是一些小問題的收尾,不出意外這個月就可以完結(jié)惹(快活!?。?/br> 寶子們?nèi)绻惺裁聪肟吹姆饪梢渣c一點,我酌情寫一點 (如果讓我自己想,我好像習慣性不寫番外orz 第99章 這無數(shù)年間,大越失蹤的貴女數(shù)不勝數(shù)。 和親王就怕自己的女兒也遭此禍難,專門加強了寧湘郡主身邊的防衛(wèi),然他怎么也想不到,即便有著十幾精兵護著,這人還是被搶走了。 寧湘失蹤后的三年里,只從和親王府派出去的侍衛(wèi)就有幾千。 這幾千人走遍大江南北,就連一些比較邊緣的大瑜邊城都去過,碰上無數(shù)人牙子,也救回了無數(shù)他家男女,唯獨沒有寧湘。 救回來的人越來越多,和親王也慢慢觸碰到貴女被拐背后的真相。 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只覺整個人的三觀都被震毀了,望著高堂上那位滿嘴仁義道德的帝王,他只覺得無盡諷刺。 女兒久久找不回,和親王妃幾近絕望,若非有和親王小心陪護著,只怕王府早已失去了它的女主人。 他不敢將寧湘失蹤背后的種種告訴夫人,然一人背負,多年來仇怨積壓醞釀,已叫他苦不堪言,一頭青絲也染了斑白,至今已完全花白了。 和親王對大越皇帝之恨,簡直是要食其rou吞其骨,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忍著滿腔憎恨,在皇帝跟前扮演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 好在事有盡頭,終于—— 故事實在太過荒謬,四皇子感到離譜,甚至不禁懷疑:“和親王所言之真?” 和親王舉起右手三指:“若有半句虛言,我必萬死不得超生?!?/br> 和親王投敵仿佛只是一個開始。 第一波進攻的主將被擒后,大越連派數(shù)十新將,又從他城派來數(shù)萬大軍,似乎是想從人數(shù)上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