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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穿成和親公主后 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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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今年的試題,正好是他所了解的,陰差陽錯,竟叫他登了寶殿。

    幾經(jīng)思慮,他選擇留在大瑜,入朝為官。

    畢竟是外族人,他在大瑜官場上并不是太受歡迎,好在尚有三五能說的上話的同僚,尚可。

    這個時候,南北朝廷及草原已經(jīng)不太平了。

    他知四皇子與兄長的合作,主動與四皇子聯(lián)系,又商定了言辭,打消皇帝對草原的最后一點(diǎn)疑慮。

    幾經(jīng)周轉(zhuǎn),狄宇還是上了戰(zhàn)場。

    又是數(shù)年過去,狄宇已經(jīng)離開草原太久太久,再一回去,方知草原已無南北之分,他的兄長也成了整片草原的汗王。

    嫂嫂問他:“這回可要留下?”

    狄宇笑著應(yīng)了,可等夜深人靜,他又拿不準(zhǔn)主意,就怕留下來,又成了兄嫂的拖累。

    去大瑜雖然也不中用,但好歹只他一人,真出了問題,也不會連累了旁人。

    幾日后的夜里,狄霄親自找了過來。

    時隔多年,兄弟二人難得交心長談。

    狄霄說:“留下吧,草原統(tǒng)一不久,正是缺人的時候,你才學(xué)勝過無數(shù)人,若能留在族里,也好幫幫我?!?/br>
    “我……阿哈確定,能幫上你嗎?”

    狄霄揉了揉他的腦袋,就像小時候摔跤輸了回家時一樣:“我一直都等著你呢,這幾年你不在,就跟少了點(diǎn)什么似的?!?/br>
    這一夜后,狄宇堅定了留下的決心。

    草原與大瑜簽訂合約,正是交好的時候,一個小小榜眼,皇帝痛痛快快放了人,回程路上,原本說好去溪鎮(zhèn)尋巧匠,狄宇卻因害怕拒絕了。

    問他怕什么,狄宇濛濛地?fù)u頭:“不知道……”

    看他實在不愿,狄霄和明窈只得改變路途,直奔王城去。

    狄宇徹底留在了王城,主要負(fù)責(zé)教孩子們識字念書,等汗王王后去巡視,更是全權(quán)接管了學(xué)堂事務(wù),兼顧倉房收整。

    學(xué)堂和倉房可謂族里的要事,狄霄每天忙得站不住腳,可他只覺高興。

    這份高興延續(xù)了許久,直至汗王王后巡視回來,狄宇主動提出:“我想去一趟溪鎮(zhèn)?!?/br>
    明窈滿目驚訝,回神后忙不迭答應(yīng):“當(dāng)然可以!”

    “再過幾個月商隊就回來了,你跟著商隊走可以嗎……不是不放心,只是商隊去過溪鎮(zhèn)好多次,跟那邊的大夫們也熟,能方便許多?!?/br>
    狄宇淺淺笑著:“好。”

    溪鎮(zhèn)之行很是順利,他們找到了會做木肢的巧匠,做出的假肢跟真正的人腿幾乎沒什么兩樣,就連顏色也差不了多少。

    木肢的連接處都添了鮫紗錦,輕薄柔軟,避免磕碰身體。

    狄宇練了一個多月,終于能徹底掌握這幅假肢。

    等他跟著商隊回族,相熟的族人們看他四肢健全、行走也頗為靈便,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圍在他身邊轉(zhuǎn)了好久,直豎大拇指。

    轉(zhuǎn)眼狄宇也過了三十歲,以前族人顧忌著他的腿疾,不好給他介紹姑娘。

    如今有了木肢,褲腿一遮,日常生活里根本看不出異樣。

    找來的阿姑阿嬤們就沒斷過,無奈當(dāng)事人怎么也不松口。

    狄宇好聲好氣送走說親的阿姑阿嬤們:“還是算了,我年紀(jì)大,不好耽擱姑娘們,謝謝您們好意,我就心領(lǐng)了……”

    說親的人太多,動靜都傳到狄霄耳朵里。

    狄霄心里也是好奇,找狄宇問了兩句。

    然不管誰說,狄宇都咬死了:“算了吧算了吧,都不合適……”

    次數(shù)一多,說媒的阿姑阿嬤們也只得歇了心思。

    (二)寧湘

    許多年前,寧湘也曾幻想過未來夫婿,想其脾性,想其身家,甚至還想著招個贅婿進(jìn)門,這樣等爹娘老了,才好在爹娘膝下盡孝。

    她參加過許多次小姐妹間的聚會,餐飲之余,少不得對京中兒郎評斷一二。

    有時她也會對街上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側(cè)目,細(xì)細(xì)琢磨著同其接親的可能。

    作為府上唯一的郡主,寧湘自小錦衣玉食,生活甚至比許多宮里的公主娘娘們還要好。

    直到噩夢來臨,她成了人牙子看中的對象,千里迢迢,將她綁去邊城。

    她是反抗最厲害的,也是挨打最多的,唯一的幸運(yùn),便是在她放棄前,為草原的首領(lǐng)和公主所救。

    寧湘不認(rèn)命,也不愿因幾個人渣自盡。

    她只怕自己成了爹娘的恥辱,在自尊心的驅(qū)使下,跟著公主首領(lǐng)逃去了草原。

    在寧湘看來,草原上的生活可以算的上艱苦了。

    族人能因飽腹而歡喜,也能因兩匹柔軟布料而高興,許多曾經(jīng)的她看不上的東西,都會成為族人珍視的寶貝。

    一年兩年,她也適應(yīng)了草原上的生活。

    后來遷去南部草原,她帶著一眾姐妹和阿姑們,更是發(fā)揮了自己的一技之長,從最簡單的紡布,到后來的繡房,乃至將羊毛衫經(jīng)營成草原商行最受歡迎的產(chǎn)品。

    寧湘也是才明白,比之從祖上繼承來的錦衣玉食,自己奮斗所得,原來更叫人心動,也更叫人驕傲。

    繡房發(fā)展越來越好,作為繡房的管事,寧湘在族里的聲望也越來越高。

    說媒可能是許多上了年紀(jì)的阿姑們的愛好。

    寧湘常年跟阿姑們打交道,少不了被捉到跟前來,幾次三番想給她介紹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在阿姑們眼里,她是個極好的姑娘,辦事利索妥帖,又會紡布算賬,性子也是直率,對長輩更是孝順,就算不精馬術(shù),也算不得大缺點(diǎn)。

    這樣好的姑娘,般配的漢子自然也都不賴。

    只寧湘匆匆見過的幾個,都是在族里名聲不錯的,要不是在商行做活,要不是做了族兵,都是有正當(dāng)應(yīng)聲的,家里人也和善好相處。

    坦白講,隨便哪個漢子,都是值得姑娘托付的。

    寧湘單身久了,不得不承認(rèn),多少午夜夢回,她也想枕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可她嘴上不說,到底還是記著前些年的遭遇。

    她不敢跟旁人說多年前的遭遇,也不敢賭。

    她像個膽小鬼一般,又想找人成親,又避開了所有被介紹來的漢子們。

    就這樣一拖再拖,她也成了旁人嘴里的老姑娘。

    面對小姐妹的調(diào)侃,寧湘只是笑笑,轉(zhuǎn)身又扎進(jìn)繡房去。

    然她怎么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返回大越,還能見到年邁的父親,而父親更是為了她,上馬征戰(zhàn),又與大瑜的四皇子里應(yīng)外合。

    她不愿父親一把年紀(jì),還在外奔波,便主動攬了與四皇子合作的事,做個傳話的中間人。

    寧湘也沒料到,就這么一來二去的,她與四皇子竟有了旁的情愫。

    大越皇室被斬首那日,殷子昂親自接她去觀刑,當(dāng)皇室眾人血灑刑場之際,寧湘眼角一熱,回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滿面淚水。

    殷子昂只字不言,替她擦了眼睛,又送她回家。

    府前離別時,才聽殷子昂問一句:“湘湘,你愿意嫁給我嗎?”

    寧湘沒有給出任何回答,只慌慌張張?zhí)娱_了。

    等到兩人再見面,寧湘以狄霄和明窈為例,說她不想同他人共事一夫。

    殷子昂作為備受大瑜皇帝重視的皇子,想也知道,他府上的妻妾不會少。

    寧湘是在委婉拒絕了。

    誰知殷子昂當(dāng)場立誓,鄭重許諾說:“殷子昂此生只寧湘一人?!?/br>
    話音落下,寧湘泣不成聲。

    幾年后,殷子昂榮登大寶,他不再受任何人轄制,終于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他心愛的姑娘,皇后之位也有了人。

    之后數(shù)年里,殷子昂也用行動踐行著他的誓言。

    寧湘幼時身體受了損傷,不易有孕,中宮幾年無所出,大臣們的折子如雪花般接連不斷,明里暗里都在指摘皇后。

    寧湘自己都有些堅持不住了,破罐破摔地想著——

    選秀吧。

    可不等她將這想法透露,殷子昂已經(jīng)在宗室選好了適齡的男孩,抱進(jìn)宮里認(rèn)做皇子,他說:“且先培養(yǎng)幾年看看,要是合適,這便是我們的太子了?!?/br>
    朝臣自是不愿,卻也耐不住皇帝一意孤行。

    殷子昂可不似先帝那樣好說話,戎馬征戰(zhàn)的帝王,手段更是冷硬。

    大臣們不敢跟他硬碰硬,只好暫時歇息,且再等上幾年。

    誰知就在宗室子被抱來的第二年,寧湘懷了身孕。

    年后皇后生產(chǎn),一雙龍鳳胎,徹底堵住了朝臣的嘴。

    (三)小珍珠兒

    小珍珠兒從小就長得柔柔美美的,性子靦腆又嬌氣。

    可就是這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公主,騎馬射獵無一不精,更是一身神力,賽過無數(shù)草原兒郎。

    關(guān)于她那一身神力,還是一次外出圍獵時發(fā)現(xiàn)的。

    出發(fā)前,她再三跟狄霄承諾,只在部族周圍騎行,絕不去遠(yuǎn)處的山里。

    然真的出去了,這些承諾也就被她拋之腦后。

    小珍珠兒倒不是真的叛逆,只是被小伙伴一攛掇,不覺動了心。

    然就是這一時的頑皮,反給他們招了大難。

    當(dāng)兩只皮包骨的餓狼從左右圍來時,七八個小少年少女皆慌了神,馬蹄一亂,更是給他們的逃亡添了困難。

    小珍珠兒只射殺了一只狼,就被受驚的馬兒甩下。

    她堪堪穩(wěn)住身形,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另一只狼直奔她而來。

    危急之時,她看見手側(cè)的巨石,來不及多想,單手舉起巨石,朝著惡狼砸去。

    那惡狼甚至沒有發(fā)出丁點(diǎn)兒慘叫聲,就被巨石砸成rou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