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所求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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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從來都是沒有溫度的。 池歡不止一次問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多了,也許這樣的相處也是另一種相濡以沫…… 池歡手里攥著酒瓶,垂頭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 酒窖大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推開了,池歡下意識抬頭看過去,便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立于門口。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對上那人平靜卻具有攻擊性的目光。 他也來了…… 盛航身著白t恤,黑色長褲,白皮膚黑頭發(fā),依舊是過去干凈陽光的樣子??伤闯貧g,卻再也沒了當初溫柔的眼神。 他走到池歡跟前,抬腳在她身上踢了踢,“在長輩面前粉飾太平,背地借酒澆愁,池歡你挺慘的?!?/br> 池歡又垂下眼睛,“哦。” 看她這疏離的態(tài)度,盛航原本控制好的情緒起了微末變化,他抿了抿唇,再次開口諷刺:“據(jù)說那個女人一來就入了我舅媽的眼,可你嫁給程仲亭三年了,她也沒給過你好臉色?!?/br> 池歡聽著,緩慢的眨了下眼睛。 是啊。 拿起酒瓶仰頭咕咚咕咚又喝了兩口,抬手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酒液,似是自言自語:“報應(yīng)。” 她聲音不大,再加上喝醉了有點大舌頭,盛航?jīng)]聽清:“什么?” 池歡撇了下嘴,聲音仍舊是含糊:“報應(yīng)……” 盛航還是沒聽清,緩緩蹲下去靠近她,手握住她單薄的肩膀:“歡歡你說什么?” . 程仲亭來的時候,恰好看見盛航側(cè)臉貼在池歡唇邊,動作溫柔,像捧著掌中月。 門口光線突然被擋住,盛航條件反射轉(zhuǎn)過頭去,便看見程仲亭雙手插兜站那兒。 男人眼底平靜無波,看不出什么情緒。倒是盛航,他臉上局促,松了手,從池歡身邊站起來。 程仲亭看一眼地上醉醺醺還抓著酒瓶子的女人,朝盛航微抬下巴,“喝了多少?” 盛航指著旁邊兩個空瓶。 程仲亭極輕的笑了一聲,“長本事了?!?/br> 他上前蹲下,將池歡抱起。 轉(zhuǎn)身時,盛航喊他:“表哥。” 程仲亭腳步稍頓,在盛航再次出聲之前強勢打斷:“注意你的身份,我不想再次提醒你?!?/br> 第12章 加更 感覺到自己在誰的懷里,池歡抬起耷拉的腦袋,順勢將雙手掛在程仲亭脖子上。 離得近了,能聞到男人身上黑雪松的清冽味道。不是香氛,是他常用的洗衣液thelaundress,是曾幾何時讓她安心的味道。 池歡傻乎乎的貼近他的臉,瞇眼去尋他的眉眼:“程仲亭?” 程仲亭抱著她闊步邁出地下室酒窖,目視前方,聲線冷硬:“是我?!?/br> “你出軌了?!?/br> “……” “你就是出軌了!” 池歡酒品不好,酒勁上來像是伺機報復,心頭狠話一股腦往外倒:“初戀又怎么樣,白月光又如何,反正你就是出軌了!她是小三!” 程仲亭沒搭理,只是薄唇輕蹙,已近慍怒。 “你們昨晚去開房了,我知道……全世界都知道……” 快走到主宅,程仲亭停下腳步低頭看她,倏然發(fā)現(xiàn)她睫毛上泛著一層水珠。 她的聲音低下來。 “程仲亭,我很討厭你?!?/br> “討厭你高高在上?!?/br> “討厭你隨時對我板著臉?!?/br> “討厭你在床上……” 程仲亭開口打斷:“池歡?!?/br> 語氣警告。 池歡對上他凌厲的眸色,聲音更小,“更討厭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我要跟你離婚。” “一定要離婚。” 已經(jīng)九點,眾親友在家宴后早已陸續(xù)離開雅熙園。 程仲亭抱著池歡回到主宅時,他父母和爺爺奶奶都等在樓下客廳。 看見池歡醉得意識不清,馮玉露忍不住斥責:“沒有教養(yǎng)!” 程老夫人一眼掃過去,冷笑:“有教養(yǎng)的人,是不會在背地說人好歹、議人長短的?!?/br> “……” 馮玉露被婆婆這樣指桑罵槐,忍不住要回擊,程建寧按住她,這才沒再起沖突。 程老夫人對一旁的白阿姨說:“小白,歡歡喝多了,去給她煮一碗醒酒湯,不然明早起來該難受了?!?/br> 白阿姨點頭:“好?!?/br> 二樓程仲亭房間。 池歡從樓下開始就沒規(guī)矩過,不是罵他就是打他,回房之后更是不可理喻,發(fā)酒瘋把他臉抓了長長一道口子。 程仲亭忍無可忍,將她扔在床上。 池歡很鬧騰,程仲亭也沒有憐香惜玉,壓住她雙腿,將她兩條手臂按在枕頭上,“沒完了!” 池歡看著他,突然就想起下午來的時候馮玉露對葉瑾華那以禮相待的態(tài)度。 她癟癟嘴,說:“你mama很喜歡她哦。” 她要找不痛快,程仲亭也沒慣著:“大概是。” “你也喜歡她。” 池歡說,“可是你想跟我上床,我看得出來,你現(xiàn)在就想。” 程仲亭說:“我有這個權(quán)利?!?/br> 池歡眼眶很紅,“我討厭你,把上床當成權(quán)利?!?/br> 看她可憐又可惡的樣子,程仲亭失笑:“那不然?” “要離婚了,你沒有權(quán)利了。” 池歡說完用力掙開他,還沒來得及從他身下鉆出去,程仲亭已經(jīng)掐住她的腰,“鬧什么,我忍你三天了?!?/br> 池歡大聲朝他喊:“我忍你三年了!” “繼續(xù)忍著!” 程仲亭今晚是帶著些怒火的,半點沒慣她,池歡疼了難受了,只能咬著枕頭受著。 眼淚吧嗒吧啦流。 心里咒程仲亭不得好死。 后來嗚嗚哭出了聲音,像被欺負了的小動物。 門沒關(guān)嚴實,白阿姨端著托盤站在門口,雙頰guntang,只好下樓。 程老夫人看著醒酒湯原封不動拿下來了,皺眉:“怎么,歡歡不肯喝?” 白阿姨老臉通紅,閉緊嘴巴一個字沒說。 程老夫人盯她半晌,霎時悟了:“……禽獸!” 臉好燙,白阿姨抬手扇了扇風,“歡歡這樣一直鬧離婚不是個辦法,也不知道仲亭心里到底怎么想,這么好的老婆當真不要了?” 這個人真是不好猜,要真對家里安排這老婆沒點意思,床上那事怎么這么勤?只要不出差在家,見天的纏著人家池歡。 白阿姨換床單都換累了。 程老夫人嘆氣:“人家姑娘覺得不幸福,勉強也不公平?!?/br> 白阿姨聽這語氣,驚訝道:“夫人您不阻止了?” “我阻止有什么用?” 今天在樓上換衣服,池歡已經(jīng)跟她說清楚了,仲亭不愛她,她還年輕,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房里,池歡已經(jīng)累得睡過去了。 程仲亭在她背上落下一吻,然后湊到她唇邊,剛要吻上,就聽池歡睡著了都在罵他:“不僅老,脾氣還壞,離開你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 程仲亭置若罔聞,面不改色順著她背脊上漂亮的蝴蝶骨往下親。 第13章 可恨 次日,池歡一覺醒來,渾身疼得像是被人拆掉重新組裝過一樣。 罪魁禍首已經(jīng)穿得衣冠楚楚,白襯衫黑西褲,衣領(lǐng)挺括,身形挺拔,逆著晨光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她。 池歡起床氣很重,尤其還帶著很復雜的情緒,她沒有給程仲亭一個眼神,沉默著找到自己的行服囫圇穿上。 洗漱完要下樓,程仲亭上前捏住她的手腕,縱欲過后的嗓音倒是神清氣爽:“要鬧到什么時候?” 池歡這才回眸看他。 在看見程仲亭英俊的側(cè)臉上赫然呈現(xiàn)一道長長的指甲印時,池歡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