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所求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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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筱看著,忽然一陣心酸,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到底忙成了什么樣子,男人四十歲正值壯年,看著應該都是年輕挺拔的,可是他頭發(fā)都白了。 她不禁會往深了想,他的忙碌到底是為了自己前途,還是,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兒是因為思念她,而拿工作麻痹自己? 人在脆弱的時候很容易推翻自己先前的認知,在這之前,寧筱還感受不到自己有多愛他,可是當下,她只想好好疼他。 趁他熟睡,寧筱俯身親吻他的額頭。 卻在剛貼上去的時候,后腰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扣住,然后她被按在了一道堅固的胸膛上。 “快睡了?!?/br> 許征眼睛依舊閉著,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兩下,寧筱正嚇得大氣不敢出,一抬眸才發(fā)現(xiàn)他沒徹底醒過來。 大概是感覺到她在靠近,下意識的摟緊她。 這天晚上寧筱就是趴在許征肩膀上睡的,天知道一覺醒來他那兒是有多酸。 許征習慣了早起,六點鐘就起來處理事情了。 公務電話從他起來就沒斷過。 底下的人干不好事,給他惹麻煩事,處理起來相當棘手。 寧筱睜開眼睛看他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身子被沙發(fā)靠背擋住了,就只瞧見一個腦袋。 他在教訓下屬。 對她溫柔的時候是真溫柔,這會兒兇也是真兇。 比以前鐘行長訓人還兇! 寧筱翻了個身繼續(xù)睡,雙手捂著耳朵。 許征轉(zhuǎn)個頭看她弓著身子像個蝦米,在床上動來動去,意識到自己吵到她,起身出去關(guān)了門。 之后寧筱又睡了個回籠覺。 她七點三十起來,許征已經(jīng)讓人送了食材過來,并且給她做了早餐。 是她小時候愛吃的蔥花雞蛋餅和南瓜小米粥。 許征身上已經(jīng)換了件襯衫,估計也是差人給他送來的,寧筱看他袖子隨意挽起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實在是難以抵抗的男性魅力。 她有一種沖動,想要過去從身后抱住他。 但她克制住了。 這會兒睡醒了,腦子又清醒了些。 她其實和周冉不一樣,因為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導致她清醒卻又自私。 她不能讓自己置身在一段看不到未來的關(guān)系里。 雖然她相信許征,但她不相信他的父母。 工作原因在某些場合見過他爸媽,很嚴肅威嚴的一個長者,寧筱甚至都不敢靠他太近。 包括她的mama,據(jù)說也不是善茬,不好相與。 她實在沒有那個勇氣硬著頭皮去拼一拼試一試。 不過現(xiàn)在兩個人相處起來讓她覺得挺開心,也挺安心的,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第244章 特別纏人 和許征吃完飯后,兩人一起出門。 今天司機沒來接他,他自己開車送寧筱去公司。 路上他mama來了電話,問他昨天晚上怎么沒有回老宅,鄭家千金去探望老太太,在家里等了他大半晚上。 寧筱就在副駕,聽清楚了那頭的聲音,識趣的別開臉看車窗外。 許征也沒多解釋,只說昨晚忙,改天再約見面時間。 掛了電話,車廂里異常安靜,好像連呼吸聲也都變得清晰起來。 寧筱主動說話,“今天早上的雞蛋餅讓我想起我姥姥。” 許征便笑,“我是男的,你就不能想起你姥爺?” “哈哈,也行?!?/br> 看她笑,許征習慣性伸手揉她后腦勺。 等紅燈的時候,他主動開口:“我會處理好家里的事情,你不用考慮太多?!?/br> 寧筱知道他在說剛才電話里那件事。 她沒吭聲,許征扭頭看她,“之前我確實也答應了可以相處試試,那時候是沒想過跟你還有可能。” 寧筱聽著,緩緩轉(zhuǎn)頭和他對視,“其實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多大的可能了,許叔叔,不必勉強。” 許征握住她的手,“你一定要氣我是不是?” 寧筱唇角動了動,不吱聲了。 她確實也是不想惹他生氣,尤其是,清晨的陽光里,他鬢邊的斑白如此明顯。 車子開到公司樓下,許征停好車,牢牢地抓著她的手沒放人。 時間也還早,寧筱陪他坐一陣也無妨。 “你要理解,從家族角度來衡量,聯(lián)姻是最好的結(jié)果?!?/br> 許征說,“我父母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要信任我,也要給我一點時間去解決。” 從他深沉的眼底寧筱看見些許無奈,她不知道那點無奈是不是因她而起,他那么從容的一個人,表情里難得幾分焦躁,難免讓她心疼。 她晃了晃他的手,說,“知道了?!?/br> 許征聽她說得輕松,掀了掀眼皮,“不生氣?” 寧筱點點頭,“不生氣?!?/br> “不計較?” “不計較?!?/br> 許征湊過去抱了她。 寧筱也抬起手臂擁抱他,心里感慨著,那么難的歲月都熬過去了,這又算什么呢。 即便最后沒有得到最好的結(jié)果,她也擁有過他一次。 寧筱站在路邊,看著許征的車遠去了才轉(zhuǎn)身走進大廈。 上午程仲亭得閑,約許征打高爾夫。 許征臨時有事耽誤了一個鐘頭,趕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程仲亭和祁正陽在那抽煙。 程仲亭又背著池歡抽煙了。 許征笑著走過去,拍拍程仲亭肩膀,“這么閑怎么不陪老婆?” 程仲亭瞇眼叼著煙,已經(jīng)好久沒在他身上出現(xiàn)的公子哥兒吊兒郎當?shù)臉幼佑殖霈F(xiàn)了,“老婆不需要我。” 許征從祁正陽手里接過煙,戲謔道:“哦,程董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 程仲亭嗤了一聲,“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女人大多時候不需要男人?!?/br> 祁正陽在一旁低低的笑,許征有模有樣的問:“此話怎講?”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早上程仲亭想讓池歡陪他過來打球,打完球兩人還可以有一天單獨相處的時間。 家里有一個白阿姨,事無巨細都要管,年輕人覺得不自由,有時候跟池歡開個黃腔還得注意有沒有人在背后。 白阿姨特別八卦,老愛打聽兩口子的私事兒。 以前程仲亭和池歡感情還沒這么好的時候,白阿姨再怎么三八他都懶得管,現(xiàn)在感情好了,就需要更多私密空間。 很想讓白阿姨去老宅干活,但是她一走,肯定又得來新的保姆,那還不如別走了。 ——結(jié)果池歡不干。 她說最近公司忙得要死,她雖然干不了重活兒,但是幫著驗驗貨做下記錄還是可以的。 一大早就收拾好出門了,完全沒有想要搭理他。 所以他昨天加班到半夜,特意把今天的事情都做完了才回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男人的苦處只有男人才明白。 聽他發(fā)完牢sao,許征略一沉吟,道,“可不是,女人挺沒勁。” 他這話一說,祁正陽眉梢就挑起來了,“怎么,許哥最近也有感情困擾?” 看他一臉看笑話的死樣子,許征笑了一聲,“滾蛋!” 他就是不說,祁正陽也猜個七七八八。 寧筱老早就知道他和鄭玉茹聯(lián)姻的事情,就算他會去處理,在寧筱那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至少寧筱不會那么全心全意死心塌地的跟他,女人往三十歲走的時候,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足夠多的人情世故,這個年齡段的心態(tài)是最現(xiàn)實和清醒的,不可能還像小女生那會兒一樣憑著一個虎勁兒去愛一個人。 這就是許征和寧筱之間的隔閡,一時半會兒還解決不了。 “哎呀哎呀我怎么這么開心呀。” 祁正陽賤嗖嗖的,盡知道刺激人,哪壺不開提哪壺:“鄭玉茹那是巴心巴肝要跟著你,比年糕還黏,我看你是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 程仲亭憋笑,在一旁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但是很顯然程仲亭看起來比祁正陽還要開心。 許征瞇了瞇眼,嘖一聲,“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人心眼這么壞呢?” 程仲亭呵呵,“我從來沒說自己是好人?!?/br> 三個男人一早上就坐那貧嘴,快中午了才離開華森高爾夫俱樂部。 程仲亭看一眼時間,問許征,“你下午有空沒有?” 許征:“本來要出差,推到后天了,不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