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親友團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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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臭的血液混雜口腔分泌物順著銹跡斑斑的鐵鏈流下,在地上滴出小灘水澤。 昏暗無聲的悶熱室內(nèi),麻木舌頭的抖動引起鐵鏈晃動的悶沉聲,緊繃的麻繩時不時發(fā)出扭纏窸窣聲。 那人存活的跡象就反應(yīng)在這細(xì)微的聲響中。 高延卓雙肘搭在膝蓋上,百無聊賴的玩弄手中的砂輪打火機。 “刺啦”一聲,隨著拇指向下摁動砂輪,打火機迸發(fā)出明亮火光,映進漆黑的深瞳中。 不過兩秒隨即金屬蓋被合上,火光消失。 骨節(jié)分明的中指輕輕一勾,火機就在拇指和食指的固定下一次又一次的轉(zhuǎn)圈。 等到轉(zhuǎn)夠了,他又掀開金屬蓋,再次撥動砂輪。 一旁的李智手足無措地拿著煙盒,一會弓著腰著急往前遞,一會又趕忙收回來。 而高延卓顯然沒有注意到他那邊。 “卓哥你……”李智終究是忍不住出聲吐槽。 沉悶的氛圍終于被打破,一直倚在門口快要被悶死的張停猛吸一口氣,頭向后仰去咚的一聲抵上門框哀嚎了一聲。 高延卓抬起眼皮面無表情的往一旁看了一眼。 李智的不耐煩瞬間煙消云散,轉(zhuǎn)而小聲嘟囔,“……到底抽不抽啊?!?/br> 高延卓直起身向后靠在座椅上,右手再次撥動砂輪。 火光映照著棱角分明的輪廓,熠熠明光在他那雙下垂眼中抖動,從李智的視角向下看去,十分人畜無害。 “我什么時候說要抽煙了?”他不咸不淡的開口。 李智:“......” 你聽聽看這像話嗎! 哪一次不是他勤勤懇懇跟在身邊遞煙來著! 李智不敢多說,他一直對高延卓畢恭畢敬。 不僅僅是因為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高延卓徒手干死了東街的二十來人。而且他這個老大還最喜歡在動手前繪聲繪色的描述一番。 李智在高延卓身邊待了兩年多,聽的多了,他覺得自己都能寫出一部半吊子的人體解剖學(xué)了。 哦對,當(dāng)時的那里對外應(yīng)該是叫西河街來著。 俗話說一個地盤上只能容納一個王,只不過當(dāng)時的西河街內(nèi)地里滋生出了另一股勢力。 年老的首領(lǐng)那方面不行,膝下無子,沒有子孫滿堂的命,收養(yǎng)的養(yǎng)子也都因為各種意外而英年早逝。 一些小弟早就看不慣他們這位首領(lǐng)整日頹廢yin欲,不干“正事”。 說好的入幫后可以燒殺搶掠,蠻橫霸道,與帽子叔叔并肩飆車,分分鐘幾百萬上下左擁右抱人生巔峰呢?這全都是個屁! 于是大家都不滿了,都想著擁立新王。 “大哥,要反嗎?” “反你媽啊反!” 雖然首領(lǐng)身邊的那幾位大佬這么說著,但也只是礙于恩情沒人敢正面反,私下互相看不慣使手段往上面爬。 經(jīng)過一番爾虞我詐的誣陷斗爭,反的一方囤積到的小弟越來越多,由此新的勢力誕生了。 反與不反的兩幫人早已沒有往日的情意,最開始還是暗戳戳的活動,后面直接搬到了明面上,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樣子。 留在首領(lǐng)那邊的人越來越少,況且這邊的員工福利還好,由此隊伍越來越龐大,那位首領(lǐng)被人弄死也是遲早的事。 李智早早就看清了這一點,他歸屬于反的那一陣營。 那時的李智瘦的跟個猴子似的,仍像現(xiàn)在一樣染著一頭黃毛,耳朵上扎了兩個釘子,一手臂的花紋身,目無法紀(jì)任性妄為,動不動就對人比中指吐舌頭,妥妥的問題少年叛逆版。 他高中輟學(xué)搬了幾年磚,又混了兩三年社會,眼看就要晉升為小頭頭了,大部隊被高延卓給端了。 李智記得那晚的空氣異常悶熱,自己帶著手下的幾位弟兄趕到支援時,黑暗的小巷中橫七豎八躺了許多人,血腥的鐵銹味道撲面而來,悶熱不透風(fēng)。 唯一站著的那人,彎腰隨手抄起腳邊的一把砍刀,朝他走來時小巷里卻又突然開始起了風(fēng)。 手下的小弟沒有經(jīng)歷過真槍實干,看到這副場景著實被嚇得不輕,一些年紀(jì)小的哭喊著mama跑遠了。 李智直接僵在了原地,一股強烈的恐懼感襲來,宛若看到了走馬燈一般閃現(xiàn)了人生的諸多景象。 后悔嗎?有遺憾嗎?還有什么遺言嗎? 不要啊!他還沒有娶到媳婦啊! 李智的腿開始打顫,那人走到了身邊他才發(fā)現(xiàn),一身的血都不是他的。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那人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說出的話卻更加的恐怖,“跑嗎?不跑頭給你砍了?!?/br> 李智差點被嚇尿,哆哆嗦嗦地回頭一看身后已經(jīng)沒了人。 李智提腿想跑,邁出的那步觸地瞬間腿軟了,眼看人直愣愣就要跪在地上,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后頸,硬生生的把他給提溜了起來。 “我反悔了?!蹦侨松⒙睦L了調(diào)子,十分禮貌,“實不相瞞,我剛來到這里,還不太熟悉,你幫我?guī)€路,如何?” 雖然是在詢問他,可李智覺得自己要拒絕的話,那把砍刀下一秒就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脖子里面。 “帶……帶帶帶什么路路路……”李智的上下牙如碰地的乒乓球一般,直接給嚇成了結(jié)巴。 兩人第一次見面,就給李智的心里留下了堪比濃墨的陰影。 “你們老大躲哪去了?喊他聊聊天也不肯出來,只能我親自去找他了。” 那人仿佛在說一件很和善的事情。 可李智聽到的卻是—— “你們老大呢?我要砍了他的頭!” “我我我……不不知道道道……”李智的牙仍在止不住的打顫。 明明兩人差不多高,那人卻能把他提起來夠不到地。 “哦?!鄙砗髠鱽硪宦晣@氣,“不知道啊?!?/br> 高延卓往前揮了揮大砍刀,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明晃晃閃著李智的眼睛。 “我我我們大部隊人人人很多的,你過去了也打不贏啊啊啊啊啊?!睒O度的恐懼下,李智心中燃起了一絲莫名的底氣。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贏啊?!?/br> 后來的李智才知道,那時高延卓剛弄死了他們的首領(lǐng),又想著來合并東街的勢力,沒有談攏就直接打了起來。 后面不知談的如何,高延卓順理成章成了西河街的老大。 高延卓沒有維持原本的“企業(yè)文化”,反而直接解散了幫派,不再收保護費,不再搶劫弱小,除去一些沒有后路的,弟兄們從良的從良,經(jīng)商的經(jīng)商。 只是李智萬萬沒有想到,高延卓竟然直接把那群未成年的憤恨小弟,全部送到了派出所門口。 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啊,之前從未聽過,怎么這么勇呢?直接讓西河街的黑暗勢力大換血,而且還不怕警察。 相處的久了,李智才知道高延卓的背后有位大人物,那不是他們這等人能觸及到的。 這次事件之后,李智就跟在了高延卓身邊,最開始他是個跑腿的小弟,后面慢慢成了……兄弟。 跟在卓哥身邊,沒有老大小弟的關(guān)系,就像是很平常的兄弟一般,李智常常會忘記自己是在混黑道這件事。除去一些高延卓帶著他們嘎人的時刻。 兩人剛好同歲,只不過卓哥可是貨真價實的知識分子,高材生啊! 李智心中充滿了對高延卓的敬畏之情,或許還摻雜著一些揮之不去的恐懼。 他灰溜溜地把煙盒收進口袋,往旁邊挪了兩步。 “多長時間了?”高延卓點了點正前方跪地的那人。 “已經(jīng)六分鐘了哦?!遍T口的張停伸了個懶腰,晃著步子朝屋中央的那人身旁走去,懶散地拉長了調(diào)子,“等了那——么久,電話都沒有打來,超時了啊?!?/br> 張停的脊椎隨著手臂的拉扯發(fā)出咔吱咔吱的響聲,維持著一個動作靠在那里消磨時間,可把他給憋壞了,畢竟在場的三個人中就屬他最沒有耐心。 被吊著的那人是個小年輕,約摸二十剛出頭,剛被綁起來時看起來和張停差不多大,只是此時面部早已臃腫不堪。 他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后,被麻繩吊起,雙膝堪堪夠得著地面。舌頭中央一塊大血洞,生銹的鐵鏈從中間穿過,鐵鏈尾部吊著一塊厚實的磚頭。 “要我說啊——” 張停拉長語調(diào),路過時順腿踹了那人一腳。 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垂下的磚頭晃悠悠,痛徹的慘叫聲被張停拋至身后。 “都那么長時間了,老爹都不想著來關(guān)心一下兒子?!睆埻_z憾地?fù)u了搖頭,湊到高延卓面前,露出虎牙笑道,“不如我們直接打過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