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重生嫁jian臣奪你狗命! 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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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 那是謝淵! 是他易容之后的樣子,她曾經(jīng)見過的。 她發(fā)了瘋似的朝著他而去,這一次,他的反應也與其他所有人都不同,身形動了動后,朝著她走來。 蘇幼月一陣欣喜,可周圍的一只只手卻再一次抓住了她,這一次,他們不止再抓住她的輪椅,而是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按住了她的肩膀,猛然將她往下一按—— “咳……” 她從冰冷腥臭的湖水中掙扎了出來,肺疼得像是被人從里面生生撕開。 她拼命掙扎,剛剛把頭浮出水面,幾只手又爭先恐后死死把她按下去。 “速度快些,別叫人聽見了。” “娘親,我來!” 陸家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這一次蘇幼月卻不像從前一般放棄掙扎,而是拼盡全力想要躲開幾人的手,往遠處掙扎求生。 可她剛剛躲開一點,眼前就是一黑,下一刻又是聽到陸頌的聲音。 “速度快些,別叫人聽見了?!?/br> “……” 幾人的手再次伸來。 蘇幼月渾身一僵,在水面之下,死死盯著幾人的臉,眼前一陣陣暈眩后,吐出一串氣泡,終于朝著水下緩緩沉去。 這次,這噩夢總該醒了吧,她唇畔劃過一絲苦澀。 再睜眼時,她卻看到了自己從未看到過的畫面。 她好似飄在了上空,能俯瞰著陸家的一切。 她看見她死之后,陸家人叫人把她的尸身打撈上來,然后統(tǒng)一了口徑,對外對誰說都是,她是不小心掉下池塘淹死的。 所有人都信了。 連來探望她的蘇蓉為她哭了一番后,也信了。 蘇芊也來了,不過卻對著她的尸身諷刺了一番。 來看她尸身的人不多,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靈堂里很快就空蕩蕩的了。 所有人都信了,她是被淹死的。 直到一個男人出現(xiàn)。 他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裳,風塵仆仆,似乎是剛趕了很遠的路。 風很大,他的披風像是旗幟一般被風揚起,獵獵作響。 陸家的人見到他,一個個憎惡不已,陸頌還自以為是地上前攔在了他面前。 可他卻一腳將陸頌踹翻,陸頌在地上掙扎了半晌,吐出一口血來,憤恨驚懼不已。 陸家的其他人見狀,也不敢再攔。 終于,男人趕到了靈堂。 棺材已經(jīng)蓋住了。 他卻徒手掀了棺材。 跟過來的陸家人驚駭不已。 他的動作卻與剛才的暴力簡直是兩個極端,溫柔得像是輕撫一朵柔弱稚嫩的白花,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 陸家眾人看著男人的背影,又恐慌,又厭惡。 男人沒有轉(zhuǎn)身,蘇幼月能看見的只有他的背影。 陸家外也突然沖進來了一大隊黑甲的士兵,將整個陸家圍得水泄不通,陸家所有人眼中的驚恐更甚,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憎惡。 “大人,我們是冤枉的啊,她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淹死的!”陸老夫人聲淚俱下,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可男人沒有聽對方廢話的意思。 “格殺勿論?!?/br> 他的聲音好似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每一個字落下,都帶著淋淋的鮮血。 第328章 囍棺 整個陸家從祭奠的白色變成了血色,哀嚎聲四起。 蘇幼月卻像是沒聽到、沒看到,她死死地盯著男人,想讓他轉(zhuǎn)過身來。 一定是他…… 一定…… 天色驟暗,風云忽變,眼前的場景再一次消失,漫天的黑云壓地,天地像是已經(jīng)倒轉(zhuǎn),天上詭譎地掛著打開了陰間的通道,要將人活活吸進去。 四周除卻那刑臺與驚恐跪著的幾人,四周荒野遍地,漫漫無邊無際。 臺上跪著的親手害死蘇幼月的陸家?guī)兹怂坪跏强吹搅怂粋€個突然激動起來,面目猙獰,可他們的嘴全被堵著,只能發(fā)出嗚嗚鬼嚎般的聲音。 這是蘇幼月曾經(jīng)夢到過的畫面,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知道謝淵為她報了仇。 她不知為何此時會再次夢到,茫然之后,就想要上前一步,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緊固住了。 有了前幾次回到原點的經(jīng)驗,這次她索性選擇靜靜看著。 刑臺上,劊子手已經(jīng)擦好了屠刀,緩緩朝陸家?guī)兹俗呷ァ?/br> 就在蘇幼月以為,陸家人會被一刀砍頭時,劊子手卻不慌不忙,拎著寒芒閃閃的屠刀,幾刀下去,砍掉了幾人的手腳。 一時間,幾人雖然被堵住了嘴,卻也個個慘呼不止。 天上的云濃厚得像是隨時會塌下來。 劊子手砍完幾人手腳,畢恭畢敬地掏出了另一套刀具,朝著蘇幼月走來。 她遲疑地想要接著,誰知那劊子手居然穿過了她,到了她身后。 而后,先前沖到靈堂的男人從她身后走上前,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男人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戴著地獄之中的枷鎖,淌著黃泉之水,朝幾人走去。 他背對著蘇幼月,到了幾人跟前,拿著刀具,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人,早已被設定好了機關,慢吞吞地、毫無感情地將刑臺上人一刀一刀凌遲。 凌遲之刑,由受刑之人的左胸開始,一片一片的rou,一千多刀下去,最先受罰的人已經(jīng)鮮血淋漓,無處可下刀。 先前的劊子手卻端著一盆醋水,走上前來,直接澆了上去,將血水全部沖刷干凈,男人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血水順著刑臺往下流,森冷殷紅,慢慢的,似乎已經(jīng)流到了蘇幼月的腳底,她感覺周身都濕冷無比,像是被淹死時候那樣,可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刑臺上,似乎想要觀賞完這一場詭異的刑罰。 可才要到第二個人,其余幾人就已經(jīng)活活嚇死了兩個。 只不過,男人手上的動作依然沒停。 活的,死的,全部被他一一凌遲,不知何時,他渾身上下也早已全是血,數(shù)不清的血珠順著他的手不停往下滾動,他像是從尸堆里爬出來的窮兇極惡的鬼。 終于,收拾完最后一個人,他才緩緩轉(zhuǎn)頭。 這一次,蘇幼月也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謝淵。 似乎有人在她心里喊出了這個名字。 是了,果然是謝淵。 他曾經(jīng)在她面前這樣殺過人,那時候她嚇得回去之后好幾日都吃不下飯。 可沒想到,他也是這樣殺了陸家所有人。 男人從鮮血流淌的刑臺上起身,緩緩朝她走來。 天上的黑云驟然也變成了潑天的血色。 謝淵的眸子也是紅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類。 蘇幼月卻并未生出懼意,她張了張嘴,想要喊出對方的名字,然而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的聲音像是被無邊的深水給吞沒了。 她想抬手,撫摸一下愛人浴血的臉頰,可卻依舊動彈不得。 下一刻,她掙扎著低下頭,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她的一雙手慘白,像是不知被水泡了多久,是浮尸的模樣,然而她卻穿著一身紅衣。 不,是嫁衣。 和天上的血云一樣詭譎的顏色。 她抬起頭來,想再去看謝淵的身影,眼前的場景卻突然間天旋地轉(zhuǎn),像是被打碎了的鏡子,須臾之間,千萬個碎片碎裂,再重新拼接,下一秒,她已經(jīng)躺在了一個朱紅的木箱里,渾身上下冷得像是墜入了冰窟,又濕漉漉的。 待她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木箱,而是棺材。 而棺材上,赫然貼著一個大紅的囍字。 她身上依舊穿著那一身大紅的嫁衣,卻躺在棺材里,外面響著喧天的嗩吶喜樂聲,像是要沖破了人間和冥界的禁忌,打開死與生之間的通道。 蘇幼月渾渾噩噩,終于費力掙脫了身體的禁錮,那一刻,她也終于看清了自己。 她已經(jīng)死了,尸身被水泡得慘白浮腫,皮膚上甚至已經(jīng)有了一些潰爛的地方,但身下鋪著厚厚的一層冰,似乎是想減緩尸身潰爛的速度。 棺材又很大,寬闊得足以再容納下一人。 難怪會這么冷。 她還沒回過神來,外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謝淵從屋外緩緩走了來,他也是一身大紅的喜服,面色比棺材里的她更要發(fā)白,但一雙眼珠子卻是暗紅色的,不知是不是被這滿屋的大紅色倒映出來的。 蘇幼月呆呆地看著男人,看著他緩緩走近棺材,大紅的衣袖覆壓在棺材上,伸出的手輕輕抓住她的手,貼在面頰上。 她看著他,渾身濕冷的厲害,卻想流淚,眼睛有些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