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哥譚來的公子哥，只是出于接下來的話題，他愿意做一些小小的配合。

    “嘿，很抱歉上次不得不拒絕你的邀請，但我保證，今天我會好好聽你說說的，所以——嗯，這次你的蘇打水就暫時放一放？”

    布魯斯用算得上親近的口吻給出提議，并且毫無意外地沒有被拒絕。

    “可以?！北R瑟點了頭，“今天都由你做決定?！?/br>
    “那就交給我，我總是能選到最好的?！辈剪斔闺S意招了招手，“拉圖波爾多紅酒，81年的，一整瓶，拿兩個杯子?！?/br>
    紅酒上得很快。隨著酒液傾入透明的高腳杯，盧瑟才終于提起這一次會面的正題。

    “……需要韋恩集團的合資？”布魯斯挑了挑眉，“是什么天才項目？”

    “前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了一種獨特的材料，它能做到非常多的事，研究過后我決定把它用在更好的用途上，并且已經(jīng)取得了一部分成果?！?/br>
    布魯斯微微一頓，有些意外：“這么快？你還沒說是用來做什么的？”

    盧瑟笑了笑，直視著那雙鋼藍色的眼睛，聲音中滿是篤定：

    “它能治愈一部分遺傳病?！?/br>
    ……

    紅酒味道很好，之后的正餐和甜點也都對得起盧瑟支付的高昂金額。

    不過到最后，布魯斯也沒有同意盧瑟的合資要求，只說回去再考慮一下。盧瑟表現(xiàn)得很好說話，沒有逼迫的意思，整個用餐過程稱得上十分愉快。

    如果盧瑟沒有表示出知道今天上午，布魯斯·韋恩才讓律師登記的領(lǐng)養(yǎng)申請書的話。

    和盧瑟分別后，布魯斯立即卸下了花花公子的偽裝，臉頓時一沉。

    “嘿，需要幫忙嗎？”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看到你的傷還是沒有好。而且比起上次你來孤獨堡壘的時候還加重了?！?/br>
    “這不重要?！?/br>
    布魯斯沒有回頭都能想到，這個藍色童子軍臉上一定帶著關(guān)心的表情。

    “那什么重要？那個孩子？”

    超人說得不算隱晦，布魯斯一下子聽出了他指的是誰，并且也猜到是誰告訴了他這件事。

    布魯斯回過頭，目光掃過氪星人身后的紅披風(fēng)，對上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他找你了?！?/br>
    “是的，在離開哥譚后?！背诵α诵徍蜌夥眨従徛涞降孛嫔?，好與自己的搭檔平視，“想聽聽他最近的近況嗎？他和他的朋友之前可是幫了我個大忙?！?/br>
    “他一直做得很好。”

    布魯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了不容置疑的事實。

    好吧，一如既往。

    確定這對父子就算吵架也沒有影響感情后，克拉克提起了剛剛的話題：“關(guān)于那個孩子……不，我想說，我很抱歉之前發(fā)生的事——”

    “你是指對我說‘會用任何必要手段阻止我傷害小丑’？”蝙蝠俠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你沒有必要一再為此道歉。我那時候只想著復(fù)仇，而你阻止了起碼一起死亡，還救了其他很多人?！?/br>
    看著童子軍臉上的愧疚，蝙蝠俠挪開目光，生硬地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你之前連續(xù)請假一周，如果你還想繼續(xù)待在星球日報，最好現(xiàn)在就回去工作?！?/br>
    “我會的，”克拉克有些無奈，“你也是。別擔(dān)心，盧瑟那邊我會盯著的。不知道他這次又是打算做什么?！?/br>
    “他已經(jīng)做過什么了。”蝙蝠俠不自覺嘴角下撇，“就在昨天，一些使用過某種半成品超能力藥物的人潛入哥譚市，引起了大規(guī)?；靵y。我想這種藥物是盧瑟的作品，或許和他今天提出的治療藥劑有關(guān)。你的x視線和超級聽力一無所獲？”

    克拉克神色凝重起來：“沒有。把所有和自己有關(guān)的建筑都加上點鉛——盧瑟一貫的做法。但是我已經(jīng)檢查過他放在實驗室的樣品，里面沒有任何可疑的成分?！?/br>
    說是這么說，但他沒有懷疑布魯斯的話：“那些人是什么身份？”

    “是同一間實驗室的警衛(wèi)和保潔。我查過了，那間實驗室雖然掛著別人的名字，但它屬于盧瑟?！彬饌b說。

    “也許我們應(yīng)該去那間實驗室看看?！?/br>
    “已經(jīng)去過了，那里現(xiàn)在是一片空地。”

    克拉克皺起眉：“所以你剛剛才說想去盧瑟的實驗室參觀，但是為什么會是警衛(wèi)……甚至是保潔，這和盧瑟一貫的做法不太一樣?！?/br>
    “我會查清楚的?！?/br>
    蝙蝠俠言簡意賅地說，沒有任何想讓人插手幫忙的意思。

    “是‘我們’?！笨死思m正他，然后半開玩笑地說，“這里可是我的地盤。”

    蝙蝠俠沒有再說什么。

    這個案子確實需要超人的幫忙。

    他沒有說的是，在那個半成品的藥物中，蝙蝠俠發(fā)現(xiàn)了極微量的未知金屬——和那個目鏡一模一樣的金屬。

    如果去掉那些微量金屬，那么這種藥劑僅僅只是能夠以極大的代價，激發(fā)人體潛能的劣質(zhì)藥物。

    在那些人接連死亡前，蝙蝠俠都進行過審問。尤其是在水庫里被阿爾文打倒的那個，之前蝙蝠俠注意到他試著說些什么，可整個審問過程，他們都神志不清，嘴里只能零星擠出幾個含糊不清、意義不明的單詞。

    而且，蝙蝠俠還發(fā)現(xiàn)，在所有受到藥物影響的人里，沒有一個像阿爾文那樣僅僅是吸入飄散在空氣中少量的藥物，就反應(yīng)這么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