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所有的前景都在雨幕中扭曲，車內(nèi)，悶熱的空氣宛如蒸籠。汗水順著脖頸的弧度滾下，洇濕了一小片衣領(lǐng)。

    阿卡姆瘋?cè)嗽涸谀魏螎u上，如果那幾個人選擇正面突襲，需要面對大批警衛(wèi)，韋恩集團資助、建設(shè)起來的安保系統(tǒng)，和迅速趕到現(xiàn)場的蝙蝠俠和警察，考慮到被搶劫的軍械庫，說不定軍隊也會摻一腳——只有傻子才會用這種方式。

    而如果喬裝代替其中幾個警衛(wèi)，又或者，從周圍的高地進行突襲……他們恐怕能爭取到很長時間。

    與其考慮怎么阻止他們炸了阿卡姆，不如把混亂扼殺在搖籃里。

    阿爾文下意識地按照蝙蝠俠訓練、教導的方式進行思考。

    總之，現(xiàn)在需要一個計劃……

    不，去他媽的蝙蝠俠！去他媽的計劃！

    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即興發(fā)揮”！

    阿爾文心底大聲罵了一句，猛地轉(zhuǎn)動方向盤。車輛在雨中打滑漂移出好幾米，成功拐入另一條岔路。

    ……

    與此同時。在搶劫軍械庫的罪犯沒有被抓獲的情況下，警局在市長的強調(diào)下，派出了比平時更多的巡邏飛艇。

    只是在這暴雨天，飛艇無法飛得太高，雷達范圍也會受到影響，變得十分有限。

    負責駕駛的警察打了個呵欠，強行壓下困意，然后下一秒，雷達上就出現(xiàn)了什么……

    還沒看清，有什么東西抵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辛苦了，做個好夢?！?/br>
    一個明顯經(jīng)過電子過濾器的刺耳聲音響起，接著，他感覺脖子一痛，腦袋一陣昏沉，視野徹底黑了下去。

    阿爾文換下彈夾里的麻醉彈，把昏迷的警察拉到一旁，自己坐到駕駛座上，直接將飛艇駛向了阿卡姆瘋?cè)嗽骸?/br>
    暴雨遮擋了視野，稍微飛高一點就什么都看不見。

    但沒關(guān)系，爆炸的火光總是最明顯的。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

    停在阿卡姆上空的阿爾文應(yīng)付完第三波無線電的例行詢問后，忽然掃描到了一個活物。

    他將監(jiān)控聚焦過去，那是一只鳥。

    準確的來說，是一只鷹隼。

    “禽鳥”養(yǎng)的鷹隼。

    爪子上還吊著什么東西。

    紅色的，十分顯眼。像個靶心。

    ——他們來了。

    *

    “該死——?。?！”

    阿卡姆瘋?cè)嗽焊浇母叩厣?，舉著望遠鏡探查的禽鳥冷不丁大罵了一聲。

    “怎么了，是不是有問題？”

    xue居人正要上直升機，聽見這個動靜忍不住問了句。

    “有人得到了消息?！?/br>
    禽鳥看著鏡頭里墜落的鷹隼，臉色陰沉地說。

    “我就說那個滑頭小子有問題，我們就應(yīng)該殺了他！”xue居人大罵了一句。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會炸了阿卡姆，再向那些瘋子投放重武器，讓整個局面亂起來，可現(xiàn)在，如果警方有了防備——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舉著狙擊槍，戴著黑色面罩，腦后插著幾根管道的高大男人。

    “現(xiàn)在怎么辦，貝恩，還要繼續(xù)嗎？”

    “繼續(xù)。我會做到完美的。”

    話音落下，貝恩放下狙擊鏡，扛起毒刺導彈，對準飛艇直接扣下了扳機。

    雨聲掩蓋了爆炸聲。

    只見飛艇冒出滾滾黑煙，歪斜著墜向地面。

    “解決掉了？”

    禽鳥皺著眉：“不，好像——”

    話沒說完，暴雨中有什么東西攜著尾焰朝他們射來。

    轟！

    爆炸聲響起的同時，迅速彌散開濃郁的綠色煙霧。幾人即便立即屏住呼吸，也依然收爆炸沖擊影響，不慎吸入了一小部分。

    “fuck！”

    煙霧不知道是什么效果，這種未知讓人格外厭憎。

    “我去開直升機把那家伙殺了！”

    “不。你們繼續(xù)計劃?！?/br>
    貝恩放下肩射毒刺導彈，朝著飛艇墜落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不認為飛艇上是警方或者蝙蝠俠的人，反倒更像是昨天晚上，那個突然和他們聯(lián)系上的紅發(fā)男人提起的——

    “牧羊人”。

    貝恩對這個代號嗤之以鼻。

    他來哥譚市的目的只有蝙蝠俠，雖然這個代號讓人不適到想徹底清理掉，但貝恩沒有聽對方的挑唆。

    直到——

    “他是上一任羅賓。”

    當時，那個紅發(fā)男人是這么說的。

    來到飛艇墜落處，貝恩看著那個背后背著刀、幾乎完好無損的矮小身影，堅定了審問出蝙蝠俠的情報后，就給予這個人以懲戒的想法。

    他邁著滿是殺意的腳步走上前。

    “你自稱‘牧羊人’，卻觸犯了第六誡命。你是一個褻|瀆者。”

    “不?！?/br>
    阿爾文轉(zhuǎn)過身，拔出身后的長刀。刀鋒冷冽，反射著身后熊熊火光。

    “我只信仰我自己?！?/br>
    第55章

    兩個小時前。

    時間剛過正午，天空積蓄著壓抑的陰云，擋住了毒辣的太陽。

    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夜晚的蝙蝠車，轟鳴著穿過街道。

    駕駛座上，蝙蝠俠的神色一片凝重。

    從昨晚死去的黑邦、白天從唯一目擊者口中得到的消息、再緊接著是軍械庫遇襲，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在迅速發(fā)酵，而他還沒找到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