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爾文本能地作出反擊，并按照這段時間養(yǎng)成的習慣，一出手就直取對方的眼球。

    只是始終沒感受到敵意，讓他的動作慢了一瞬。

    再加上偷襲者似乎十分了解這種反擊方式，側(cè)頭躲過的同時，捂住了阿爾文的嘴。

    感受著手臂上一下子收緊的力氣，阿爾文沒有掙扎，任由對方把自己拖到了不遠處隱蔽的岔道里。

    不一會兒，一些細微的交談聲從剛剛他們離開的方向響起。

    阿爾文聽不太清，耳朵里都是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動的聲音，不過即便沒有這方面的影響，交談聲也輕到微不可聞。

    但有一個詞被他們下意識地咬重了，似乎是為了表達敬畏。

    ——“惡魔之首”。

    所以這群殺手……來自刺客聯(lián)盟？

    蝙蝠那邊出問題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阿爾文身體下意識前傾，想聽清一些，身后的人就用了點力把他固定回原地，還關掉了腰帶的全息投影。

    見鬼。

    比起失去線索，打草驚蛇是更加糟糕的結(jié)果，阿爾文雖然不滿，但到底沒有反抗。

    又過了一會兒，交談聲徹底消失，身后的人也終于松開了手。

    “所以，你也是來調(diào)查他們的？”

    阿爾文像是被剛剛對方的力氣弄痛了一樣，揉了揉臉，暗中借著這個動作調(diào)整好了袖子里的短刀。

    身后的人發(fā)出一陣聽上去有些虛弱的咳嗽：“咳咳咳……你不應該來這里?！?/br>
    這個聲音一出來，阿爾文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當即回過頭，死死盯著那張陌生的臉，下意識脫口而出對方的代號，又緊接著在對方的目光里，生生將音節(jié)拐了個彎，變成了一個從未喊過的稱呼：

    “ba——dad？！”

    第69章

    乍一聽見這個稱呼，蝙蝠俠微微一愣。

    阿爾文也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下意識錯開目光，道了個歉：

    “……呃，抱歉。”

    說完，他又感覺不太對勁，嘴巴張合了兩下卻不知道怎么解釋。

    短暫沉默了一秒后，阿爾文索性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自顧自換了個話題：“我是說——我以為你在追查他們……算了，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br>
    一邊說著，阿爾文檢查起蝙蝠俠身上的傷來——那滿身的血腥味，已經(jīng)濃郁到了連周圍刺鼻的煤油味都要蓋不住的地步。

    流浪漢的破舊大衣下，蝙蝠俠的制服有很多處的破損，大部分嚴重的傷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簡單的處理，但仍然沒有完全止血。

    “噢，雖然我沒去過夏令營，但我敢保證你一定拿到了不少個童子軍勛章?！彼腴_玩笑地夸了句，從風衣里拿出一些止血凝膠。

    “這是我的案子。而你在刑期結(jié)束前，應該待在監(jiān)獄里?！?/br>
    蝙蝠俠十分平靜，有假臉的偽裝，他看上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只有混亂的呼吸，表明他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差到了極點。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說真的，我們很久沒見了。”阿爾文頭也不抬地說。

    “我需要時間研究毀掉黑暗金屬的方法……”

    “是的，我們都知道這一點?！?/br>
    阿爾文笑了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繼續(xù)專心幫蝙蝠俠處理傷口。他不覺得自己在介意這件事，雖然一開始蝙蝠承諾會定期去看他，但這本來就不是必須要做的事。

    完全不是。

    蝙蝠俠抿了抿嘴：“這無法成為你建立法庭，越獄到處殺人的理由?！?/br>
    “你說得對?！卑栁臐M意地打量著自己的處理結(jié)果，拉起蝙蝠俠的手臂，試著將他架起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能輕松做到這件事了，“來吧，讓我們先離開這里，然后再聊聊別的，比如說這個案子?！?/br>
    “……沒有案子?！?/br>
    蝙蝠俠沒有拒絕阿爾文的攙扶，順著他的力氣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另一個方向的廢棄地鐵總站走去，這能讓他們在避開刺客聯(lián)盟的同時，重新回到地面上。

    “嘿，我們剛見過的那幾個刺客難道是什么鬼魂嗎？”阿爾文覺得這個謊話有點過于離譜了。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兒，卻說起了另一件事：“一個月前，目鏡的研究出現(xiàn)了進展，我找到了毀掉它的方法?！?/br>
    阿爾文彎了彎眼睛：“聽上去真不錯，干得漂亮?？磥砦野堰@件事完全交給你，是正確的決定。”

    “在這之后……拉斯·艾爾·古爾找到了我，想阻止這件事發(fā)生?！彬饌b說。

    “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拉斯認為目鏡是屬于他的東西。”

    拉斯的原話還要更加語焉不詳一些，蝙蝠俠猜測，也許是多次使用拉撒路之池讓他陷入了瘋狂。

    而有人利用了這一點。

    蝙蝠俠記得，拉斯確實表明出是有人告訴了他黑暗金屬的位置。

    阿爾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huh，他現(xiàn)在帶著他的手下來哥譚，看來是沒有成功，所以追過來了？”

    雖然嘴上這么問，但阿爾文覺得拉斯應該有其他目的。否則沒辦法解釋為什么最初死掉的，是盯著羅賓的那幾個利爪。

    說起來，他是不是應該去提醒一下羅賓？

    不。

    沒必要。

    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是羅賓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