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故意壓低了達米安的身高，在自己腰的位置比了比。

    “-tt-，同樣的年齡你比我矮一整個頭。”

    蝙蝠俠目不斜視，用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回敬道。

    “你怎么知道我多高的？”

    “看來你的導師沒有把你教好?！?/br>
    “……”

    為什么要扯上布魯斯？

    阿爾文很想嘲諷回去，提醒一下扮演世界第一偵探的某只蝙蝠布魯斯是他的父親，應(yīng)該保持尊敬，但到底還是沒有把教訓的話說出口。

    他總覺得這種話不應(yīng)該由自己來說，即便……阿爾文很清楚自己應(yīng)該算得上是達米安的養(yǎng)兄——為什么？

    疑惑盤踞在腦海里，怎么都得不到解答，阿爾文實在好奇，又實在不想逼問，最后就變成了他悶頭跟在蝙蝠俠身后，一直回到了蝙蝠車旁。

    阿爾文看著蝙蝠俠跳上車，心一橫，不管不顧地跟著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結(jié)果這一次居然沒被阻止。

    阿爾文眼睛一亮，驚喜地看向蝙蝠俠：

    “你現(xiàn)在相信我了嗎？”

    蝙蝠俠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話里也滿是嘲諷：“不，只是因為你露著臉在罪犯和警察面前上躥下跳很白癡?！?/br>
    “但我……”現(xiàn)在是罪犯。

    阿爾文抿著唇?jīng)]有把剩下半句話說出來，只露出一個笑蒙混過去，自顧自換了話題：“回去路上找個餐廳停一下，我餓了。”

    蝙蝠俠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嘖舌：“而你居然覺得這種狀態(tài)能幫上忙。你甚至填不飽他們的肚子。”

    “別擔心，我當羅賓的第一堂課就是謹慎。布魯斯總是說沒把握的事情不要做，所以我做的都是有把握的事?！卑栁恼裾裼性~道。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可現(xiàn)在，他莫名不太想被這個蝙蝠俠看輕。

    “那你一定還學會了盲目自信。”

    “嘿，如果你認識這個世界的我，就應(yīng)該知道我的直覺一直很準，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弱智直覺?！?/br>
    “……？”

    阿爾文還不至于因為這種程度的嘲諷就生出負面情緒，但蝙蝠俠的語氣太過熟稔，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用相當委婉的語氣試探道：“我們的關(guān)系是不是很……近？”

    他看著蝙蝠俠沒有表情的側(cè)臉，注視著那張臉上的所有細節(jié)：“我總覺得我們之前見過，不是那個矮……孩子，是你。我們是不是兄——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這么說?！?/br>
    說到一半時，蝙蝠俠目光掃過來，阿爾文本能地道歉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蝙蝠車內(nèi)再一次安靜下來。

    阿爾文覺得不自在極了。

    好奇得抓心撓肺，恨不得敲開蝙蝠俠的腦子往里面看一看才好。

    但這個念頭只冒了個尖，就被瞬間掐滅，阿爾文無語地抹了把臉，再一次直面了自己過于不正常的反應(yīng)。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這輛蝙蝠車有一個很讓人驚喜的“特點”——蝙蝠俠都不一樣，蝙蝠車有差別很正常，但這個變化是最讓人高興的。

    “這里居然沒有火箭發(fā)射器按鈕？我是不是能把腳翹上來了！”

    “閉嘴?！?/br>
    蝙蝠俠冷聲喝道。

    身邊這個男人和羅賓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偏偏很多地方又有微妙的既視感。

    就好像……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蝙蝠俠壓下心中的煩躁和莫名的憤怒，手指用力扣緊了方向盤。

    似乎是警告起了作用，副駕駛上的人沒有再說什么。

    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

    蝙蝠俠用余光瞥了眼，發(fā)現(xiàn)阿爾文正靠著車窗，一動不動，腰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時候，洇開了一片刺眼的猩紅。

    蝙蝠俠臉一沉，加快行駛速度。

    “……該死?！?/br>
    第86章

    恍惚間，阿爾文聞到空氣里彌漫的淡淡消毒水氣味。

    糟糕至極。

    阿爾文皺了皺眉，稍微清醒一點后，就掙扎著睜開眼。

    頭頂熄滅的無影燈，無影燈后石壁，兩邊似乎在實時檢測身體狀況的屏幕，都說明他正躺在蝙蝠洞的醫(yī)療醫(yī)務(wù)室。

    居然不是醫(yī)院或者監(jiān)獄？

    阿爾文有些意外。

    完全失去意識前，他都已經(jīng)做好越獄的心理準備了——就算這個世界的蝙蝠俠不是布魯斯，他的行為絕對觸到了對方的底線。結(jié)果，沒想到……

    “……”

    真見鬼，他居然有點高興。

    阿爾文緩緩?fù)鲁鲆豢跉?，很想否定自己被一個陌生蝙蝠俠反復(fù)影響的現(xiàn)實。

    過了大概半分鐘，阿爾文幾乎生銹的腦子才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周圍儀器發(fā)出的聲音外，十分安靜。

    蝙蝠洞……沒有人？

    阿爾文挪了挪四肢，確定能夠使用后，便嘗試著坐起來。

    現(xiàn)在他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在隱隱作痛，眼皮很重，腦袋也有些昏沉，也許昨晚運動過量，也許只是失血過多帶來的后遺癥，阿爾文不太在意，也懶得細想每一道傷是怎么來的。

    整個過程用了差不多三分鐘，中途還差點躺回去。但不管怎么說，他成功了。

    阿爾文環(huán)顧四周，蝙蝠洞確實沒有人，但應(yīng)該剛走沒多久，旁邊手術(shù)用的器械都還沒收起來。

    不對……這個世界的阿爾弗雷德早就死了，而蝙蝠俠總是不太注意這類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