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該死的……你最好回答我的問題。”

    阿爾文臉上的笑變得異常僵硬，咬字也生硬無比。

    心理海盜沒有說完，但情緒還是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在這之前，阿爾文感受到的是從未體會過的純粹、強烈的快樂，仿佛每一絲空氣都飄著甜味，和淡淡的洗滌劑的清香——那種阿爾弗雷德常用的洗滌劑……

    天啊，他甘愿溺死在這一刻。然

    而短短幾秒后，這一切都就變成了無止境的痛苦。

    阿爾文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額頭冒出冷汗，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覺到近乎撕碎理智的恐懼。

    就像……在面對那個夢魘般的蝙蝠俠。

    “……你不該這么做的?！?/br>
    阿爾文用力閉了閉眼，咬緊牙關，松開腳，將缺氧已經(jīng)到馬上要暈厥的心理海盜拎起來。

    此刻阿爾文的神情冷淡至極，幾乎透明的藍眼睛里不再有一絲溫度。

    心理海盜察覺到不對，還想掙扎，阿爾文卻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一拳砸在他臉上。

    緊接著是第二拳、第三拳……

    直到把人打得鼻青臉腫，才堪堪停下。

    “回答我?！?/br>
    阿爾文言簡意賅命令道。

    “或者我會打斷你的每一根骨頭?！?/br>
    疼痛、窒息感和如有實質(zhì)的威脅下，心理海盜果斷選擇屈服，一如他面對反監(jiān)視者、亞歷克斯和閃電俠那樣。

    “不……不不不，別再傷害我！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

    深入骨髓的懦弱讓心理海盜在威脅下變得知無不言，從美杜莎面具的使用方式，到“會社”的計劃，只要阿爾文問到的，他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會社在幫盧瑟建造’振動叉‘。這個機器需要一個神奇家族的人來充能，所以他讓我綁架神力女郎，讓魔咒負責神奇隊長，恐怖五人組去抓小神奇隊長，神奇瑪麗會讓黑亞當負責?！?/br>
    “——但這些人做不到真正合作！我發(fā)現(xiàn)，神經(jīng)博士在私下用他低劣的能力影響其他人的精神，只要把這件事情暴露出來，我可以幫你離間他們，用那些矛盾的、憤怒的感情撞擊他們的精神?！?/br>
    “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在他們心中注入絕對的忠誠、愛，或者恐懼，讓他們永遠無法違抗你……”

    心理海盜對于立場轉(zhuǎn)變表現(xiàn)得十分熟練，短短幾句話，就已經(jīng)開始設身處地為新老板考慮起來，并迫切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用處，生怕阿爾文問完后直接殺死他。

    阿爾文不為所動：“談談簡·羅琳?！?/br>
    “盧瑟命令我把黑鉆交給她，讓簡·羅琳成為天蝕的宿主，cao縱她去對抗幽靈。幽靈失去可以依憑的靈魂后，盧瑟又讓我迷惑他，挑起魔法戰(zhàn)爭，徹底摧毀魔法本身……我可以現(xiàn)在就去阻止他！”心理海盜懇切地說，目光不止一次地停留在阿爾文手里的美杜莎面具上，“只要你給將面具還給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求求你不要……不要奪走它們，沒有表達感情的方式，我心里積蓄的情感會逼瘋我的！”

    常年頻繁使用面具，加上后來又被反監(jiān)視者故意增強能力，以此達到控制整整三個地球的目的，再加上之后與地獄之王尼祿的交易，心理海盜的精神早就崩潰過不止一次，所以最后一句話他說得格外真情實感。

    阿爾文沒有再讓他嚷嚷下去，直接打暈了他，然后換上心理海盜的制服，最后，再將那面金色的美杜莎面具，戴到自己臉上。

    直覺上，阿爾文不覺得心理海盜在說謊，但就算這樣，他也不打算把面具還回去。

    現(xiàn)在羅杰·海登能夠因為威脅改變立場，那么到時候，也會因為同樣的理由重新站回盧瑟那邊。

    不管這個“盧瑟”是“萊克斯·盧瑟”，還是“亞歷克斯”，都不是蠢貨，既然對付選擇心理海盜作為下屬，那么應該已經(jīng)料到現(xiàn)在這一幕。

    而且……眼見為實。

    今天會社總部里沒太多人，阿爾文有足夠的時間將心理海盜交給利爪繼續(xù)審問，而他則會取而代之，留在這里等待盧瑟或是亞歷克斯出現(xiàn)。

    心理海盜的制服從頭到腳都包裹得很嚴密，除了雙手，沒有一絲皮膚暴露在外。

    這不是什么問題，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小小的破綻。

    阿爾文看向鏡子，與鏡子里的人對視。金色的面具在燈光下反射著暖色的光。

    那種快樂溫暖到讓人沉溺的快樂殘留在記憶里，與負面情緒的陰冷形成鮮明的對比，只要現(xiàn)在對自己用面具的能力……

    不。

    這種虛幻又軟弱的東西，從來不是他想要的。

    阿爾文深信自己能撥亂反正，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我覺得羅杰·海登還隱瞞了什么，我會讓利爪把人帶給你，接下去就是你的工作了，牧羊人下線?！?/br>
    阿爾文對通訊器另一頭的人說，接著，不等對方回復，直接掛斷通訊，俯下身，用全息投影腰帶將心理海盜換成自己之前的偽裝。

    ……

    與此同時，通訊器另一邊。

    紅頭罩摘下耳機。

    按照他們預先說好的那樣，他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原因很簡單，只是阿爾文覺得神諭會黑進他們的通訊頻道，他不想瞞下會社的情報，但也不想讓自己行動受到干預，于是整個過程，變成了他單方面的情報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