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哪怕還站在陸地上的人，也和愚人沒有區(qū)別，他們同樣膽怯而軟弱，貪婪、衰老、出言不遜……目光所及，皆是愚人，皆顯病態(tài)。但他們接受秩序，接受文明的規(guī)訓(xùn)，所以他們就有了留在陸地上的權(quán)利。”

    阿爾文輕笑著，居高臨下地說，話語中不自覺帶上了點(diǎn)輕蔑。那雪白的眼睫垂著，任由日光在上面灑下一小片碎金。

    可一抬眼，和杰森對上目光，他又下意識將這些情緒收斂干凈。想到兩人以前的種種沖突，阿爾文皺了皺眉，有些懊惱深入這個話題。

    即便如此，阿爾文也沒有任何改口的意思，只是欲蓋彌彰地拿出手機(jī)，在杰森開口前，語氣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有消息了。走吧，接下來我們?nèi)ミ@里。然后就是刺客聯(lián)盟……琥珀金和酒神因子有關(guān)，重啟前的拉撒路之池里沒有這種金屬，但現(xiàn)在就不一定了。最近蝙蝠俠已經(jīng)在查這方面，我們最好不要錯過什么?！?/br>
    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把手機(jī)往杰森手里一塞。

    杰森看著他掩耳盜鈴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

    “放輕松，我沒那么討厭這種做法，‘朋友’?！?/br>
    “我永遠(yuǎn)是對的，不管你討不討厭?！?/br>
    阿爾文果斷否認(rèn)道，并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

    說完，他想起剛剛杰森的話，故意微微傾身，眼神無辜又清澈。

    “但我想知道……你喜歡嗎？”

    ……真的很會得寸進(jìn)尺。

    杰森頓了頓，繃著臉，無情地把人推開。

    “不?！?/br>
    第145章

    旅……調(diào)查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隨著越來越深入，貓頭鷹法庭的線索越來越少，這意味著一切不會輕易結(jié)束。

    阿爾文看著腳下的尸體，拔出刀，表情冷漠得像是結(jié)了一層冰。尸體套著利爪的制服，也明顯被注射過琥珀金，只是和之前遇到的不同，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至少不久前還是。

    簡而言之，它是故意引開他們的誘餌。

    阿爾文深知他和杰森的調(diào)查不算隱秘，尤其一抓到線索就立即咬上去這一點(diǎn)，只要不是傻子，這么長時間總能反應(yīng)過來。阿爾文不在乎那些貓頭鷹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他們，事實(shí)上，這就是他想要的。阿爾文離開哥譚的同時，就暗中安排了調(diào)查工作，想趁著那些貓頭鷹的目光落在他和杰森身上的時候，趁機(jī)抓住所有人。

    這項工作最重要的部分叫“克里斯·肯特”。

    可對方顯然意識到了氪星人的存在，效果不算太好，這一次更是故意誤導(dǎo)克里斯，將他們引到錯誤的方向。

    阿爾文跨過尸體，來到剛剛被這個冒牌“利爪”拼死保護(hù)的柜子前，一腳踹開，拿出里面的“文件”。果不其然，只是幾張白紙，真正的貓頭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徹底縮起來了。

    如果再追下去……

    正想著接下來的計劃，外面突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阿爾文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嘖舌。

    幸好現(xiàn)在他和杰森用的是假身份，連臉都是假的，不然真成通緝犯了，蝙蝠俠絕對不會再容忍他們繼續(xù)一起調(diào)查下去。

    嗯……好吧，現(xiàn)在也不算“容忍”，只是暫時還沒找上門而已。

    阿爾文扔開白紙，從另一邊的窗戶翻出去，誰知兩腳都還沒來得及落地，螺旋槳的聲音突兀在耳邊炸響，頭頂打下來一道白光。不用抬頭都知道那是警方的直升機(jī)。阿爾文當(dāng)即改變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逃跑路線，一頭鉆進(jìn)旁邊的小巷里。

    槍聲在身后連成一片，蓋過了一些細(xì)微的動靜。

    但阿爾文仍是憑借直覺與經(jīng)驗(yàn)，捕捉到了小巷中的伏擊者。雪白修長的手指不帶一絲煙火氣，在他們扣下扳機(jī)前，將刀刃送進(jìn)他們的胸腔，動作行云流水，就好像對方是主動撞上來的一樣。

    與此同時，一枚炮彈攜著尾焰恰到好處地射向直升機(jī)。

    轟！

    爆炸余波蕩向四面八方，漆黑的衣擺上下翻飛，阿爾文看了眼炮彈飛來的方向，身影迅速隱沒在陰影里。

    ……

    甩開警察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之后。

    酒店房間里一片漆黑，阿爾文脫下外套和上衣扔到一旁，拿出醫(yī)療箱，熟練地處理起傷口。剛剛他跑得很及時，但還是難免中了兩槍。

    “需要幫忙嗎？”

    “不用，只是小問題?！?/br>
    阿爾文完成初步的消毒工作后，朝聲音的方向瞥過去，窗戶敞開，外面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夜景。杰森雙手抱臂靠在窗邊，沒戴頭罩，只是逆著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打算回去，回哥譚?！?/br>
    再查下去也只是浪費(fèi)時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貓頭鷹法庭都不會有什么動靜，再不甘心也只是徒勞。還不如盡早回去，搶先一步找到那些足以打開黑暗多元宇宙門扉的金屬。

    阿爾文陳述完剛剛發(fā)生的事，停頓了一下，不確定地問：“我們……你還是和我一起嗎？”

    “一起行動然后幫你處理直升機(jī)？”杰森話里帶著不明顯笑意，“當(dāng)然，‘朋友’，我很樂意干這個活?！?/br>
    阿爾文沒聽出話里有什么惡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怎么聽怎么覺得“朋友”這個稱呼十分刺耳，聽著……很不舒服。偏偏這段時間杰森還總喜歡這么叫他。

    “我可以自己擺脫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