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r>
    阿爾文別過臉，用鼻音很輕地應了一聲。

    他能感覺到杰森在試著安撫自己的情緒。

    這沒什么用，阿爾文也不喜歡被這么對待，更別說現(xiàn)在什么都沒改變。皮膚、眼睛、鼻子、嘴……所有的知覺都能感受到他，甚至比剛剛還要清晰，但阿爾文沒再試著掙脫，也沒再說別的什么。

    表象始終維持著，像是一個心照不宣的謊言。杰森沒再做越線的事，沒有提起那天的事，甚至沒再喊出那個讓人惱火的稱呼，但似乎有什么潛移默化地發(fā)生了改變。

    阿爾文分不清是什么，也不太想分清，只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工作內(nèi)容”上。

    比如，他們在哥譚地下找到的那臺巨型粒子對撞機。

    事實上，那算不上一臺完整的粒子對撞機，只有一個很唬人的外殼，實際里面幾乎什么都沒有。

    阿爾文猜測原本貓頭鷹打算利用它來找到開啟門扉的必要條件之一，那個足以將蝙蝠俠拉入黑暗的金屬——蝙蝠金。

    可惜的是，除了這個外殼，沒什么值得調(diào)查的東西。

    既沒有使用、組裝的痕跡，也沒有本應存在于哥譚地下，用于淬煉蝙蝠金的宇宙之火。

    阿爾文走近看了一圈，試著找到更有價值的線索，羅賓的聲音忽然從身后的黑暗中響起。

    “這就是你們在找的東西？”

    提姆早就注意到兩個人的行動，甚至猜到和貓頭鷹法庭有關，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找到這么個地方。那臺古怪的粒子對撞機……看上去已經(jīng)在這里放了有一段時間，提姆正想走近，杰森攔在了他身前。

    “不錯的跟蹤技巧，可惜還差得遠。你該調(diào)頭了，德雷克?！?/br>
    提姆看了眼他臉上的多米諾面具。

    “我真的更喜歡那個紅色塑料頭罩?！?/br>
    這是實話，原來的紅色頭罩很丑，但至少比杰森·陶德的臉要討人喜歡。

    杰森像是沒聽出他話里的諷刺一樣：“為什么要遮住我棱角分明的俊朗外表？”

    提姆懶得在這上面多花時間，正想切入正題，就杰森身后有人隨口應了一句：

    “確實?！?/br>
    “……”

    提姆一噎，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阿爾文走到對撞機另一邊，低著頭專注地擺弄著手里的東西，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你們到底在找什么？”提姆問。

    “一些藏在地下的東西。我暫時還不確定那是什么?！卑栁臎]給出準確的回答，依舊專心注意著檢測儀器上的各項數(shù)值。

    蝙蝠金本身不存在于正面的多元宇宙，哪怕儀器沒那么精準，它也很容易被檢測出來——如果它真的在這里出現(xiàn)過的話。

    然而數(shù)值卻沒太大變化，一直維持在正常的區(qū)間內(nèi)。

    阿爾文皺了皺眉，收起檢測器：“對了，布魯斯沒和你一起嗎？”

    “他還沒回來?！?/br>
    至少夜巡前是這樣。

    提姆沒說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接到蝙蝠俠的通訊，他猜測阿爾文在計劃著什么，和杰森一起。

    阿爾文沒太信他的話：“那就是快了。當心，你的老大很快就要換人了，也許你也會被一起換掉?！?/br>
    “什么？”

    提姆不懂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阿爾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心地解釋說：“我記得蝙蝠俠之前去了刺客聯(lián)盟？他在那里有個親生兒子，那個孩子會繼承披風，再有個新的羅賓，比你更好的那種。所以，趁早想個新代號吧，提米?！?/br>
    蝙蝠俠已經(jīng)知道達米安的事，加上塔利亞早就想把達米安交給蝙蝠俠，那么這一次蝙蝠俠很可能會把達米安從聯(lián)盟帶回蝙蝠洞。

    提姆：“……”

    他聽說過這件事，并且早就從克里斯口中知道，阿爾文曾經(jīng)就是那位蝙蝠俠的羅賓。

    “我不覺得一個刺客能成為蝙蝠俠。”提姆冷靜地說。

    就算以后會繼承披風，也不代表那個孩子不需要經(jīng)受任何訓練和考驗。

    “他會比蝙蝠俠更好?！卑栁挠貌蝗葜靡傻恼Z氣說道，然后看向杰森，“這邊什么都沒有，我們該走了?！?/br>
    “我記得那小子現(xiàn)在才八歲?！?/br>
    回去路上，杰森回想起之前阿爾文提起達米安時說的話，提醒道。

    阿爾文微微一愣。

    “噢，是的。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在阿爾文的記憶里，達米安永遠穿著蝙蝠風衣，身形永遠那么高大，以至于，在下水道見到的那個穿著白色貼身軟甲，名為“達米安”的男孩反倒沒留下太深的印象。

    見阿爾文一臉沉思的樣子，杰森挑眉：“你想去見見他？”

    “不。見面是一定的，我只是在想，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馬上去準備一身小一號的蝙蝠制服?！?/br>
    “……別。”

    第147章

    人只要還活著，有些事注定逃不開。比如飲食、病痛，又比如——

    “我不知道來的會是你?！?/br>
    在蝙蝠俠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里，阿爾文把刀往身后藏了藏，面不改色地解釋起自己剛剛下意識動手的原因。

    “我以為會是迪克，你知道的，最近幾天都是他在當蝙蝠俠?！?/br>
    一般來說，阿爾文不會和過去的家人動手，尤其是“蝙蝠俠”，但這是在“蝙蝠俠”等于布魯斯·韋恩或是達米安·韋恩的情況，如果等式的另一邊變成迪克·格雷森……當然，他們的關系還是很好，只是動手的次數(shù)直線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