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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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外頭還是很冷,天色也昏暗,屋里燈全開了。這棟樓背后是一片種了樹的小山坡,冬日里松樹的顏色越發(fā)深,從落地窗和外沉靜地壓進來。庫爾圖瓦就站在這大片遠而渺茫、像蒙著白霧的綠意前,被廚房暖融融的燈照亮了側(cè)臉與手腕,他正舉著勺子試一試湯的味道。 他帶來的紫白漸變郁金香郁郁立在瓶子里,也透著光,邊緣美美的,像一簇精美柔軟的小燈籠。 沙德不由得輕輕嗅空氣:“香,好?!?/br> “是‘好香’,把副詞放前面?!彼朔燮ぃw上蓋子:“再過五分鐘就行,拿碗去,我上次放那邊柜子里的——你量血糖了嗎?” 他還在和沙德生氣呢:“不吃不喝在這兒睡覺,餓不死你?!?/br> 沙德也沒有什么血糖調(diào)節(jié)水平相關的疾病,只是他代謝高餓得快嘛,那餓得快,錯過早飯,又睡到一半被奪命連環(huán)call弄醒,一下子有點頭昏眼花低血糖也很正常吧,反正庫爾圖瓦立刻給他喂了糖了,他已經(jīng)好了呀。不過沙德是不會頂嘴的啦,他很乖地去拿餐具,回復:“量了?!?/br> 高大的門將哼了一聲,好像勉強滿意了,但在沙德過來放碗和盤子時還是薅住了他一通揉頭發(fā)。換個人來接受這么大的一雙手搗亂可能已經(jīng)有點發(fā)狂了,但沙德頂著雞窩頭依然平靜安寧如同要夢游,閉了閉眼把柔軟的臉龐貼到了庫爾圖瓦的手心上,把頭放上來,鼻尖貼著他的手心也蹭蹭。 比利時人的手頓了頓,沙德甚至就順勢閉上眼睛了,仿佛就要這么趁著人家托住他的頭站著睡著。 一瞬的旖旎立刻煙消云散,庫爾圖瓦氣笑了,心狠手辣地掐住這張漂亮臉:“你是馬???” 可盡管吃飯時候他罵了沙德兩百遍你再把眼閉上試試呢,把魚喂飽又量了一遍血糖確認無事后,他還是放沙德睡覺了。 這間公寓還是他剛到倫敦沒地方住,俱樂部給安排的,沙德住習慣了,也就自己繼續(xù)租,沒有搬家。 房子位置不錯,風景不錯,安保不錯,面積也不錯,但畢竟是用來過度的單人公寓,并沒有多余的地方供客人留宿。 庫爾圖瓦總不可能站在這兒看沙德睡覺或是去外面躺沙發(fā)打游戲,那太可悲了,不,他絕不要。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從他一起來就試圖聯(lián)系沙德開始就是錯的,全錯了,現(xiàn)在他必須要清醒起來,隨便去什么酒吧夜店約p也行,讓自己的生活回歸正軌。但是他剛把外套穿起來,沙德又著急了,勉強清醒著爬起來,咕嚕咕嚕跟在他屁|股后頭,眼巴巴看著他。 庫爾圖瓦背靠著門,故意假裝不知道他的意思,慢條細理地仔細整理外套,仿佛下一秒就要開門出去:“怎么了?” 沙德努力睜開眼睛:“不,不睡了?!?/br> “不睡?”庫爾圖瓦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俯身撐了撐他的眼皮:“眼都睜不開,裝什么呢?!?/br> 沙德不擅長說謊,也不擅長拉扯,很快就說了他想聽的話:“別走。” 準確來說,比他想要的還更多一點,多到讓心跳在無聲無息地加速,讓他像是邁入了某種競技場——沙德約莫是困昏頭了,也有可能是著急,總之一伸手用力環(huán)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到了他的領口小狗似的蹭,黏黏糊糊顛三倒四地不知道用哪國話在繼續(xù)請求。 敢這么撒嬌,雖然平時也沒什么智可言,但還是算失了智。 庫爾圖瓦開始冷靜思考到底是走出去還是留下來,能拿捏一下沙德這種慣常時根本無法理解的小混球,畢竟機會難得。他溫熱干燥的指尖穿行在沙德的發(fā)絲間,往下扯,細微的痛迫使沙德仰起頭來迷茫地看著他。 “為什么?” 他看著沙德的眼睛,似笑非笑,非真非假地問:“就這么喜歡我?” “……嗯?!鄙车孪±锖康兀骸暗俨?/br> “留下來做什么?”庫爾圖瓦的聲音越發(fā)低和輕了。這一會兒他們站在門邊,光有些暗,只照亮了他半邊面龐,深色的瞳仁流轉(zhuǎn)著沙德不懂的炫人的光。 從他的袖口里飄出非常寡淡縹緲的古龍水味道,沙德又聞到了。他向來喜歡被這個味道,卻從來沒感覺這么困惑過。 庫爾圖瓦垂著睫毛看他,這么用手裹住沙德的腦殼或脖頸時,他總會有種本能的愉悅,感覺把對方完全握在手心。他用大拇指碾過眼前人柔軟的唇瓣,扯開一點他的唇角,又捏回去,欣賞此刻沙德宛如完全是他的所有物的仰頭姿態(tài),從這雙迷人的綠色瞳仁中看見自己,也只看見自己:“接吻嗎?” 啊? 讓一個正處于待機模式的沙德來處理這番話無異于讓一臺輕薄辦公本去運行3a大作,立時cpu卡了,顯卡也燒了。庫爾圖瓦完全不意外,發(fā)出了一聲淡淡的嗤笑。 “接吻也不懂嗎?像這樣。” 他就著這個姿勢微微俯身碰了碰沙德的嘴唇,聲音已經(jīng)啞了。 只那么一下,在含//shun//撕/咬的玉/望即刻狂烈蔓延到四肢百骸前立刻放開。 庫爾圖瓦松開沙德,看著對方往后踉蹌兩下的樣子,挑起眉頭:“等你能搞得清成人生活了,再叫我留你家里吧——笨蛋?!?/br> 他利索地按開門走了,感覺血液沸騰,恨不得自己是在德國,能去高速上飆車。天已經(jīng)快完全黑了,寒風吹亂頭發(fā),他穿得漂亮,于是很冷,跨進車里時已經(jīng)打了個巨大的哆嗦,立刻擰開暖氣才感覺復活過來。但坐在這黑洞洞冷冰冰、只有暖氣在小聲響的狹小空間里,他卻往后靠在靠背上,忍不住露出一個巨大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