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爾笑容凝固了：“什么？！你昨天明明說的是寶寶們應(yīng)該見見我！”

    他們倆像幼兒園沒畢業(yè)似的在外頭用除草機割下來的草屑互相砸，因為身高劣勢阿扎爾只是把庫爾圖瓦的脖子染綠了，而他自己毛茸茸的時尚鹵蛋頭卻黃黃綠綠亂成一團(tuán)，進(jìn)屋時把里面正在開開心心玩“公主阿德里安娜與侍從沙德”探險過家家的“孩子們”嚇了一大跳。

    此時此刻，阿扎爾倒是鎮(zhèn)定了，攤開手微微一笑，豪爽地說：“看，剛?cè)镜念^，帥不帥？”

    阿德里安娜毫不買賬地被嚇哭了，往沙德的懷里縮，環(huán)住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打了個嗝，直和沙德哭訴叔叔好丑。阿扎爾感覺真是艸了，為什么mama溫柔的基因一毛錢都看不到啊，這小女孩簡直是庫爾圖瓦復(fù)制粘貼出來的！

    這么小，長得可愛得像個天使，但性格就，和親爹一模一樣……

    甚至只會更嬌氣，把沙德更整得服服帖帖的。

    阿扎爾原本還很郁悶的，過了一會兒想到庫爾圖瓦還沒有他女兒擅長拿捏沙德，沒忍住又笑了?？傊@一天過得順利又輕松，庫爾圖瓦原本擔(dān)心的事全都沒發(fā)生，他的準(zhǔn)備甚至顯得有點過于隆重，隆重到多余。

    他替沙德買了昂貴的珠寶項鏈?zhǔn)宙溩屗徒o阿德里安娜，但事實上他女兒看完就丟亮晶晶窩里去了，戴著沙德給她編的小草戒指和花環(huán)美了一下午，感覺自己是森林公主，臭美要換小白裙子拍照。

    拍完一檢閱，還要猛烈地把小rou手呼到他的臉上大發(fā)雷霆。不過這也是應(yīng)該的，庫爾圖瓦都懶得趴下替她拍（…）把她拍得除了頭頂發(fā)縫就看不到什么了（…）

    總之，一切都挺好玩的，晚飯時阿扎爾的妻子娜塔莎帶著他們的女兒mila和小兒子leo過來。mila和快就和阿德里安娜玩到一起去了，于是忠實的仆人沙德又多了一個小主子（…）leo倒是很反常，沒追著jiejie跑。

    庫爾圖瓦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有小孩貌似在喜歡他，一直吮著手指頭抬頭盯著他看。

    在他無所適從地低頭咧嘴笑一下后，對方竟然也沒跑開。

    于是很快leo就掛到了他的胳膊肘上，在從沒體會過的高度開心地巡視江山。

    一直被女兒嫌棄的庫爾圖瓦終于得意起來了，得意地和阿扎爾炫耀自己其實很討孩子喜歡。娜塔莎微笑著附和夸獎他兩句，阿扎爾卻是耿直道：

    “不，只是因為leo品味很差?！?/br>
    要不是得吃晚飯了，而且有夫人看著，他們倆現(xiàn)在就能去外面再打一架。

    “家庭日”前所未有地成功，和沙德各抱著一個孩子，在狗狗們的簇?fù)碇幸黄鹫驹陂T口擁抱親吻阿扎爾一家送他們離開時，他一瞬間恍惚得感覺仿佛剛結(jié)婚，他和世界上任何一個新婚丈夫沒什么不同，做最庸俗和最幸福的男人。

    送走阿扎爾一家，沙德也打算要回去了，只是在等手機充電，才稍微留一會兒，現(xiàn)在正舉著尼古拉斯，逗他玩，教他喊哥哥。

    可是尼古拉斯還含著奶嘴呢！急得小手揮揮揮，嘴里嗚嗚嗚的，沙德笑得停不下來，像舉辛巴一樣舉起小寶寶轉(zhuǎn)了一圈。

    暖橙橙的光照在他們身上，沙德的發(fā)頂是亮晶晶的，沙德眼睛是亮晶晶的，沙德真是太年輕太好看了，至于兒子，也是初具人形。庫爾圖瓦把臉貼到阿德里安娜的柔軟的額發(fā)上，正難得產(chǎn)生一點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慨，就又被扇了一巴掌：“papa胡子，討厭！”

    庫爾圖瓦翻白眼，暗暗發(fā)誓他小時候脾氣才沒有這么壞，絕對沒有！

    和寶寶們坐在一起吃了蛋糕后，沙德親吻他們告別，可阿德里安娜和尼古拉斯開啟了痛哭二重奏，一個奶嘴都含不住了，另一個悲傷地喊papa你是不是破產(chǎn)了，為什么保姆哥哥要回家？

    沙德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繼續(xù)耽擱，把兩個孩子都哄睡了再說。哄完，屋里靜謐了下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反而越發(fā)走不動了。

    他之前明明時最常來這兒的，但從6月賽季結(jié)束后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三個月了，卻還是頭一回來，沙德都感覺有點陌生了。

    他坐在地攤上抱著狗狗們替他們梳毛，到處都散落著孩子們的玩具。沙德還挺好奇的，每摸到一個都能玩一會兒。庫爾圖瓦在用手機連著富士的拍立得，把照片打出來放相冊。

    小小的機器運轉(zhuǎn)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里回響，沙德整理到一個形狀很適合啃的磨牙玩具，看起來超級好吃的樣子，明知是塑料做的，但還是散發(fā)著香味，于是沒忍住偷偷低頭咬一下。閃光燈亮過，他嚇了一跳抬頭，卻看到庫爾圖瓦滿臉得意地晃動著手腕，手里的拍立得已經(jīng)在往外吐照片了：

    “小、狗?！?/br>
    沙德羞得，一骨碌爬起來跳了兩下要搶，紅暈立刻從他甜點皮似的皮膚下浮上來了：“蒂博！”

    在不動用武力的情況下，想要從庫爾圖瓦手里搶東西太難了，畢竟對方本來就高，臂展又優(yōu)越得驚人，手一抬起來沙德就算像小猴子一樣順著他爬上去也沒用，兩個人人仰馬翻地栽倒在地毯上砸了個不輕，搞得還沒來得及裝好的相片都撒了一地。

    庫爾圖瓦躺在柔軟的地毯上，無數(shù)快樂的瞬間就這么散落在他的身上，塑封在燈光下反著柔軟的光，是的，幸福的光芒總是這么具象化。他伸出手把沙德?lián)нM(jìn)懷里哄他說我喜歡小狗啊，我養(yǎng)了那么多的小狗，寶寶也是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