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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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幼月連忙點頭。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碰想仙人掌了?!?/br> 這樣的遭遇,她當(dāng)然不想再來一次。 但是她如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拓跋梟吃軟不吃硬,所以下次她一定還會這么對付他。 處理好手上的刺,蘇幼月也起身準(zhǔn)備往水源邊上走,可她一抬頭,就看見水邊已經(jīng)飲完水的狼群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 不,準(zhǔn)確來說,是盯著她和拓跋梟。 那眼神沒有什么兇意,反而讓她看出了類似犬類好奇某事時的神情。 還有那么幾只歪了歪腦袋,竟有幾分呆相。 也不知它們在好奇什么,但這會兒的模樣全無先前的攻擊性,莫名讓蘇幼月覺得有幾分…可愛。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畢竟她也沒興趣去猜幾頭狼的心思。 補(bǔ)充完水分,她剛要抬頭,腳邊就被人扔了幾個東西,她低頭一看,見幾個仙掌子還在地上打著骨碌,一時間不由難以理解地看向拓跋梟。 她忍著挖rou似的疼好不容易把那些刺弄出來,拓跋梟這是什么意思,想到了新的刑罰對付她?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拓跋梟臉黑了黑:“處理干凈了!” 蘇幼月低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那幾個果子上果然沒有那些一簇一簇毛茸茸的小刺了。 只不過,她現(xiàn)在還對這東西有幾分后怕,還真不太想吃。 但等她看見拓跋梟的臉色越來越黑時,還是趕緊低頭撿了起來。 誰知道這人一會兒又發(fā)什么瘋。 紅色的果子打開,里面也是玫紅色的果rou,微甜,富含汁水,說不上什么仙果滋味,但在大漠里,能有果子吃,也算得上是瑤臺仙果了。 蘇幼月一連吃了幾個,感覺體力在飛速恢復(fù),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吃最后一個時,后知后覺想起來拓跋梟,才問他道:“你吃么……” 拓跋梟再討厭,這次也是為了救自己才淪落到這個下場,而且,若是他不快點恢復(fù)體力,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群狼若是在氣頭上,說不定會把她給吃了泄憤。 誰知她好心好意,拓跋梟臉色卻比剛才還臭:“不吃!” 蘇幼月被他兇得一噎,心里暗罵不已,不吃就不吃,兇什么兇。 殊不知青年心里也怒火重重,別以為他沒看出來,她這個本來也沒打算給他,真要給,就不會只剩最后一個才給。 兩人陷入了冷戰(zhàn),誰也不理誰。 蘇幼月想起了拓跋梟小時候,那時候她就夠討厭這個囂張不可一世又目中無人的臭小子,沒想到長大后的他更討厭了,簡直是一步登天,無人可及! 也不知道什么樣的爹娘能養(yǎng)出他這樣的混蛋。 見拓跋梟沒有要走的意思,蘇幼月索性也安安靜靜坐在水邊,望著天色發(fā)呆。 她身邊的狼來來去去,她也漸漸習(xí)慣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反倒尋思起二黑長大后會不會也變成這樣灰不拉幾的毛色。 至于那白毛狼,她是不敢想了,二黑黑得簡直就像是木炭。 狼群似乎有了什么打算,一頭頭狼忽然聚集在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跑去了,不一會兒,連白狼也在拓跋梟身邊圍了一圈后,就跑開了。 蘇幼月也不知拓跋梟到底是什么打算,又不想去問,索性繼續(xù)發(fā)呆。 直到遠(yuǎn)處沙丘上忽然出現(xiàn)一隊人影,她才被吸引了注意力,伸長脖子朝那邊看去。 難道是胡桑那群人被狼帶著找到他們了? 她還在思索,那群人就忽然加快了速度,朝著水源處奔了過來。 等離得近了,蘇幼月才看出,這群人不是胡桑他們,他們有人騎著駱駝,也有人騎著馬,通身一股子沖天的匪氣,腰間彎刀交錯,背上弓箭箭羽晃動,根本不像是什么商隊。 蘇幼月腦海里隱隱閃過沙匪一詞,便下意識往后退,躲到拓跋梟身后去。 大漠上罕見女子的蹤跡,就連綠洲那樣的聚居處都少見,誰知道這些窮兇極惡的沙匪會做出什么。 拓跋梟看見她還知道往自己身后跑,一時間眼中的氣悶終于消退了幾分,但很快又冷冷注視著前方來人。 這一群人離得還遠(yuǎn)時,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女人的身影,離得近了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為首的頭子視線不懷好意地往拓跋梟身后鉆。 “哈哈哈,沒想到,今天倒是走運(yùn),這大漠上居然能見到中原女子?!?/br> “還是個罕見的美人!” 他一說完,他身后的男人們也如猿人般此起彼伏吆喝了起來。 盡管躲在拓跋梟身后,蘇幼月還是不安。狼群已經(jīng)跑出去一段時間了,這一時半刻的,恐怕根本就趕不回來,拓跋梟的胳膊和腳今天又受了傷,怎么打得過這么多人。 更別說,這一群沙匪平日里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戰(zhàn)斗力跟之前在大盛那群酒囊飯袋的官兵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且數(shù)量更多。 在這群人吆五喝六的聲音中,拓跋梟的聲音卻比他們還要囂張狂妄:“塔沙奴,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被這樣怒斥,沙匪的頭領(lǐng)憤怒不已,又重新打量了拓跋梟一遍,最終視線在他臉上定格,臉色一變,驚疑不定試探道:“拓跋梟?” 拓跋梟沒有回應(yīng),只是一雙藍(lán)綠色的眸子輕蔑挑起,高傲得好似不是對方坐在馬背上對他居高臨下,而是他站在頂峰,猶如神像,蔑視蕓蕓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