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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拿你當(dāng)哥哥,你卻想…[穿書]在線閱讀 - 3、第 3 章

3、第 3 章

    樓梯間里沒有燈,黎淺淺摸著黑嘎吱嘎吱的跑下樓,一路暢通的穿過客廳,剛出閣樓就迎面撞上了哥哥黎深。

    黎深看到她后愣了一下,接著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掉泥坑了?怎么臟成這樣?”

    他的語氣很差,黎淺淺卻紅了眼圈,重生之后積攢的所有不安,終于在見到親人后爆發(fā)。

    “哥哥?!?/br>
    她哽咽一聲,往前一步抱住了比自己足足高出一頭的兄長。

    黎深都懵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你叫我什么?”

    “哥?!崩铚\淺又叫了他一聲,眼睛酸得更厲害了。前世因為性格不合,再加上父母兩邊的親戚挑撥,她和黎深的關(guān)系一直不好,直到破產(chǎn)之后,所有人都離他們而去,只有他們兄妹相依為命,她才知道什么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黎深古怪的盯著她的頭頂,半晌突然明白了什么,怒氣沖沖的把人從懷里撕出去:“黎淺淺你有病是吧?為了弄臟我新衣服,連這種招數(shù)都使得出來,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被黎淺淺用小鹿一樣無辜又委屈的眼睛盯著,剩下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黎淺淺雖然煩人,可不得不說臉還是好看的。

    黎深煩躁的擼了把自己的短毛:“算了,我他媽懶得跟你計較?!?/br>
    說罷,他就要繞過她往閣樓去,黎淺淺看出他想做什么,趕緊往他繞的方向邁了一步,攔在了他面前。

    “滾開,我沒空搭理你?!崩枭顝囊姷剿?,眉頭就沒松開過,顯然心情很差。

    黎淺淺卻心情極好,看不夠一樣一直盯著他,等他又一次要走時才回神,趕緊抓住他的胳膊:“你要去找霍疏?”

    “不然我來閣樓干嘛?”黎深嫌棄的看向她的手,“放開?!?/br>
    “你不說找他干嘛,我就不放手?!?/br>
    黎淺淺說完突然坐下,手腳并用的抱緊他一條腿,死活都不肯放了。黎深推了她兩下沒推開,惱火的帶著她往前走,然而走了幾步就炸毛停下了:“給我撒手!”

    “你找霍疏,是因為黃毛吧?”黎淺淺忍住笑,費力的昂起頭看他,“他跟你說什么了?說霍疏故意找他麻煩,還是說霍疏想殺了他?”

    黎深皺眉:“你知道今天的事?”

    “如果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把黃毛他們攆走?”黎淺淺理直氣壯。

    黎深頓時冒火:“你還敢提這事?我先去找霍疏,待會兒再找你算賬!”

    “著什么急,你先把這個看了,再決定要不要找我跟霍疏算賬?!崩铚\淺說著,從兜里抽出手機,把視頻點開后舉到他眼前。

    黎深不耐煩的拍開她的手:“老子沒興趣!”

    黎淺淺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手機一個不穩(wěn)就掉到了地上,她愣了愣,眼角突然紅得厲害,眼眶里也蓄滿了亮晶晶的液體。

    黎深臉上閃過一絲驚恐,隨后用暴怒掩蓋:“黎淺淺你有病吧?!以前骨折都沒見你哭,我現(xiàn)在就拍了你一下,你手都沒紅跟我這裝什么裝,碰瓷嗎?!”

    面對他的質(zhì)問,黎淺淺也不解釋,只是無聲的看著他掉眼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她以前確實從來不在黎深面前哭,直到破產(chǎn)后看到他為了給她買衛(wèi)生棉,大夏天的穿著玩偶服兼職,她才徹底繃不住。也是那時起,她才知道眼淚是對付黎深最好的武器。

    25歲的黎深很怕她哭,那18歲的應(yīng)該也一樣吧。

    黎淺淺安靜的看著他,直到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妥協(xié):“……你牛嗶,我看還不行嗎?!”

    黎淺淺及時低下頭,才沒被他發(fā)現(xiàn)瘋狂上揚的唇角。

    黎深惱火的拖著她走到手機前,彎腰撿起來后冷著臉塞到她手里:“有密碼。”

    黎淺淺聽話的解開屏鎖,像剛才一樣舉到他面前。黎深敷衍的看了兩眼,當(dāng)看到視頻的內(nèi)容后,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黎淺淺見他不說話了,便松開他的腿站起來,一邊舉著手機讓他看,一邊不急不慢的說:“你這些所謂的朋友,把霍疏像狗一樣從閣樓拖出來,還扔進游泳池一次一次的羞辱,霍疏的反擊,我把他們趕走,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黎深眉頭緊鎖,半晌才說了一句:“他跟我不是這么說的。”

    “我不知道黃毛跟你說什么了,但視頻是監(jiān)控里截取的,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監(jiān)控室看完整的,監(jiān)控總不會騙人吧?”黎淺淺耐心引導(dǎo)。

    黎深沉默片刻,突然罵罵咧咧:“我艸他奶奶的,這幾個孫子竟然敢騙我,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們算賬!”

    “……算什么賬啊,你學(xué)會計的嗎天天找人算賬?!崩铚\淺趕緊抱緊他的腿,死活都不讓他走。

    黃毛那群人初中就在社會上混了,黎深除了有錢,就是一暴躁傻白甜,真要跟他們對上了,也只有吃虧的份。

    黎深憤怒:“那就這么算了?!他們拿我當(dāng)槍使呢!”

    “我這不是把你攔住了么,”黎淺淺仰著臉對他笑,沒睡醒的眼睛可愛又無害,“反正他們也沒成功,這事就算了,以后少跟他們來往就是。”

    黎深皺眉盯著她,半晌瞇起眼睛:“黎淺淺,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為什么這么說?”黎淺淺好奇。少年時她認(rèn)定了黎深蠢,從未深究過他的內(nèi)心,如今重活一世,她突然多了許多耐心,想了解他多一點再多一點。

    黎深冷笑:“就你那自私自利的性格,如果換了之前,你哪怕知道真相也不會插手,頂多事后嘲笑我蠢,但你今天不僅要幫霍疏解釋,還一口一個哥的叫,不是腦子有病……”

    “哥,我知道錯了?!崩铚\淺認(rèn)真的道歉。

    黎深卡殼一秒,又炸了:“你到底有什么陰謀!”

    “我真的一點陰謀都沒有,就是覺得以前的自己錯了,哥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黎淺淺抱緊他的腿,無害的盯著他看。

    面對完全異常的黎淺淺,黎深突然冷靜下來:“我知道你性情大變的原因了?!?/br>
    “……嗯?”雖然覺得以黎深的腦子,應(yīng)該猜不出來,可看到他鎮(zhèn)定的樣子,黎淺淺還是心虛了。

    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她該怎么圓過去?

    正當(dāng)她擔(dān)心時,黎深嚴(yán)肅開口:“閣樓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你被附身了?!?/br>
    黎淺淺:“?”

    “我就知道,以前我一到閣樓就后背發(fā)涼不是沒原因的。”黎深突然緊張。

    黎淺淺:“……我之所以會改變,是因為剛剛知道了,霍疏不是爸的私生子。”

    她本來打算等明天黎深冷靜一下后,再說霍疏身份的,但眼看著話題要往鬼神上引,要是再不制止,黎深恐怕很有可能會找個驅(qū)鬼的大師來。

    最要命的是,她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算什么,萬一真被誤打誤撞的弄死了,未免有點太虧。

    黎深聞言愣了愣:“你說什么?”

    “他不是爸的私生子,不是黎家的親戚,只是暫時借住在我們家、和我們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客人?!崩铚\淺平靜的看著他,“他不欠我們的,不該被我們針對。”

    她這句話像是對黎深說的,也像是對自己說的。

    黎深怔怔的和她對視許久,突然冷笑一聲:“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不是私生子,爸為什么不解釋?”

    “也許是因為霍疏的身份不適合說出來呢?”黎淺淺看著他,“他不是私生子,如果你不信,可以做親子鑒定?!?/br>
    黎深看著黎淺淺篤定的神色,一時間也有點不確定了,畢竟這種事情上,黎淺淺沒必要騙他。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什么都想不通,干脆留下一句‘等親子鑒定結(jié)果出來再說’就走了。

    黎淺淺輕呼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二樓之上的天臺,皺著眉頭回別墅了。

    一回到自己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運動服脫了,進浴室搓搓洗洗小半個小時,直到重新變得香噴噴,她才從浴室出來。

    吹頭發(fā)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怎么也想不起來,直到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她才突然想起來,于是又趕緊爬起來,穿著拖鞋跑到黎深門口咚咚敲門。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黎深開門后不耐煩看著她。

    黎淺淺幾乎是同時開口:“霍疏的衣服被黃毛他們剪爛了,還潑了油漆,根本不能穿了?!?/br>
    黎深頓了一下,皺著眉頭問:“所以呢?”

    “他沒有換洗衣物,到現(xiàn)在身上穿的都是被扔進水里時那件?!崩铚\淺耐心解釋。

    黎深煩躁的揉了把頭發(fā),把好好的頭給揉成了雞窩:“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想讓我覺得愧疚?我有毛病嗎又不是我干的,為什么要愧疚?”

    “要新的,他估計不想穿你穿過的,”黎淺淺忍著笑提要求,“別拿你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簡單的白t和短褲就行,記得再拿兩條內(nèi)褲?!?/br>
    “艸……”

    黎深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暴躁的把門砰的關(guān)上了。黎淺淺也不再敲門,而是淡定的等在門口。

    黎深從來都不是壞人,只是當(dāng)初誤會霍疏是渣爹的私生子,加上狐朋狗友的挑唆,才會越來越恨霍疏。而現(xiàn)在,私生子的身份突然被她動搖,狐朋狗友的挑唆也不再成立,他沒有理由再針對霍疏。

    果然,十分鐘后門重新打開,從里面扔出來幾件吊牌都沒摘的衣服。

    “就這些,愛要不要!”黎深說完,再次把門關(guān)上。

    黎淺淺嘖了一聲:“貼身衣物,怎么能隨便扔地上?!弊焐媳г怪眢w卻老實的蹲下把衣服一件件撿起來疊好,當(dāng)手伸向內(nèi)褲時她頓了一下,默默把內(nèi)褲夾在了衣物里面。

    此時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多了,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黎淺淺一個人抱著衣服往閣樓走,雖然是在自己家,但地上映出的樹影和偶爾的蟬鳴,還是會讓她心里發(fā)緊。

    她快步走到閣樓門口,下意識想要開燈,但手伸到半空才想起來燈壞了,只好又把手收回來,想找手機照明,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帶。

    黎淺淺:“……”算不算諸事不順?

    平復(fù)一下心情,她慢吞吞的摸黑往前走。閣樓里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可視范圍只有一米遠(yuǎn),在看不到的黑暗中,她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怪物窺視,隨時準(zhǔn)備將她吞噬。

    她默默抱緊懷里的衣服,以此獲得不多的安全感,同時加快了腳步,很快來到了樓梯口。面對這樣的黑暗,好像任何動靜都是不敬,她在抬腳上樓的時候,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盡量把嘎吱聲降到最低。

    從一樓走到二樓,她出了一層薄汗,等踩到最后一個臺階后來不及休息,就趕緊跑到房間門口,推門開燈進屋一氣呵成,然后一抬頭就對上一雙冰冷漆黑的眼睛。

    “啊!”

    黎淺淺驚叫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時,還不忘抱緊了衣服。

    霍疏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黎淺淺心跳稍微平復(fù),才勉強的扶著旁邊的門板站起來,站直后腿腳還在發(fā)軟。她勉強擠出一個善意的笑:“你、你在房間?。俊辈辉撛谔炫_嗎?

    霍疏淡漠的和她對視。

    黎淺淺臨死前的三個月,一直被他用這種眼神盯著,此刻再次對視,她頓時心慌的低下頭:“那、那個,我其實剛才……剛才來過一趟,發(fā)現(xiàn)你衣服都壞了,所、所以給你拿了幾件換洗衣服……你放心,都是新的!”

    她艱難說完,低著頭跑到床邊,把衣服整齊的擺放在床上。屋里的油漆味依舊濃郁,她只待了一會兒就被熏得頭疼,一直待在這里的霍疏肯定更難受。

    黎淺淺抿了抿唇,便轉(zhuǎn)身往衣柜的方向去,剛打開衣柜的一扇門,探頭要拿里面的衣服,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攥住了胳膊,一把將她扯了出來。

    砰。

    衣柜門在她耳邊關(guān)上,震得她顫了一下。她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看向把她抵在衣柜上的少年。他身上還是中午時那身衣服,汗水混合了泳池水的味道愈發(fā)強烈,卻意外的不難聞,只是強勢的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把那些衣服扔了,”黎淺淺稍微鎮(zhèn)定后,努力地釋放善意,“你、你如果不想丟的話,那我拿去給你洗一下,把上面的油漆洗掉再還給你好不好……長期聞油漆味,你會生病的?!?/br>
    在少年淡漠的視線中,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一句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了。

    隨著時間流逝,霍疏依然沒有半點反應(yīng),黎淺淺心里越來越?jīng)]底,偷偷瞄一眼自己被他攥在手里的胳膊,又很快將視線集中到正前方。

    然后就透過他略薄的t恤,隱隱看到他心口有一個心形的痂,應(yīng)該是不久之前受的傷。黎淺淺咽了下口水,弱弱的伸出手指,虛指著他心口的位置,試圖換個話題緩和一下氣氛:“你這里的疤好特別,是故意弄的嗎?”

    “你忘了?”霍疏今天第一次跟她說話,微啞泛冷的聲音不大,卻有力的敲擊她的心臟。

    黎淺淺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忘了,怎么弄的?”

    霍疏眼眸漆黑,沒有半點光亮,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你把我從樓上推下去,我撞到行李箱磕出來的?!?/br>
    黎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