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義結(jié)金蘭
那一天,后半夜倒是又發(fā)生了一件事情,算得上大事了。 丐幫副幫主,馬大元之死的真相,被人揭露了出來。 喬峰當晚假扮馬大元,去嚇馬夫人和白世鏡,然后一切自然明了。 周毅恍然大悟,問道:“喬兄,你一直不出手救人,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關(guān)系?!?/br> 喬峰苦笑一聲,無奈道:“沒有錯,我追著西夏人的時候,在暗中觀察,無意中看見的,此事我也是玩玩沒想到?!?/br> 那是當然了,人心險惡喬峰知道,可是白長老是他的好兄弟,為人正直講義氣,做出了這種事情,熟悉他的丐幫中人也是震驚不已。 周毅道:“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嘛,不過喬兄,除了他之外,那位十方秀才全冠清,恐怕也…” 他沒有說話,不過下面的意思,誰也聽得出來。 杏子林中,全冠清真是好一番表演,現(xiàn)在馬夫人暴露了,他當日的表現(xiàn)自然會讓人起疑心了。 可是,喬峰搖頭,說道:“我已經(jīng)不是丐幫幫主了?!?/br> 這件事情,并不意外。 周毅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喬兄,你的身世,你要查下去嗎?” 喬峰堅定的說道:“那是自然,智光大師跟我說了三十年前的往事,如果我真是那對契丹夫婦的孩子,那么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我是被冤枉的,也要找人討一個清白?!?/br> 可是說著說著,他的目光又不堅定起來,若真是的契丹人,恐怕首先喬峰是難以自處的。 周毅嘆道:“喬兄,不瞞你說,恐怕智光大師說的事情,是真的?!?/br> 這話一出,喬峰頓時心中一顫,其實他已經(jīng)接近相信了, 那日恩師玄苦大師,縱然是什么都沒有說,卻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周毅接著又說道:“雁門關(guān)外的那塊大石,我是見過的?!?/br> 這話肯定是假話了,可是周毅只能這么說了,而且也為自己知曉三十年前的事情,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喬峰急忙道:“那塊大石,寫的究竟是什么。” 縱然沒有親眼見過,周毅自然也是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于是便說了個明白。 當日,周毅告訴顏如玉之時,也沒有說過這件事情。 那一晚當智光大師后悔,說他們當年做了件大錯事的時候,她還有些不太理解。 現(xiàn)在看來,他們確實是做錯了,喬峰又或是蕭峰,他的父母更是白白枉死。 周毅道:“雁門關(guān)外,那塊大石還矗立在那里。” 剛剛從周毅口中,得知這些事情的喬峰,已經(jīng)是有些心亂了。 他現(xiàn)在,想要立刻回家一趟,去見自己的父母問一問,然后就去雁門關(guān)外找那塊大石。 周毅道:“喬兄,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的傷勢不要緊。” 喬峰猶豫了幾番,便拿出自己的易筋經(jīng),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辭了,不過周兄,這易筋經(jīng)乃是梵文所寫,還得你多想法子?!?/br> 梵文,這可難不倒身邊的顏如玉。 投桃報李,周毅想到了自己的九陽真經(jīng),便道:“喬兄再等一下,我還有東西相贈?!?/br> 說罷,他扭頭附在顏如玉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顏如玉點了點頭,便起身離去了。 在他們的隨身物品中,有一份九陽真經(jīng)。 那是在靈州城動手前,顏如玉默寫出來的,是為了以防萬一。 將它取了出來,周毅接到后先看了幾眼,依舊無法看的任何的東西,果然還是這樣子。 周毅將他轉(zhuǎn)給了喬峰,說道:“喬兄,你若是一心報仇,勢必苦難重重,這份神功必然能助你一臂之力?!?/br> 聽他這么說,喬峰驚訝的哦了一聲,拿過九陽真經(jīng),沉下心來細細的瞧了幾眼。 喬峰是當世最頂尖的好手,一眼便看得出來,這竟是極為高深的內(nèi)功。 他立刻說道:“這我怎么能要呢?!闭f著就要想要把書還回去。 周毅擺擺手,拿起易筋經(jīng)說道:“喬兄,咱們這是一換一,公平的很。” 喬峰不是婆媽的人,周毅有意贈送,他便也收了下來。 他昔日的好友兄弟,個個誤解仇視,相遇不久的周毅,卻毫不介意,還以神功相贈。 當下心里是又苦又喜,喬峰說道:“周毅兄弟,你這義氣重又是非分明,我愿與你義結(jié)金蘭,不知意下如何。” 周毅起身道:“求之不得呢?!?/br> 當下,兩天搓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結(jié)為異姓兄弟,喬峰年齡大,自然是兄長了。 得了這么一位好兄弟,喬峰心底都有喜色,過去種種不快也忘記了。 他說道:“賢弟,待我查清身世,咱們再去拿松鶴樓,喝他個天昏地暗。” 周毅自是點頭同意,臨走之前,他還是提醒道:“大哥切不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br> 兩人道了聲后會有期,便就在這茶攤前分別了。 今后喬峰的人生之路會怎么樣,周毅已然是不知道了,只希望能比原本好。 回到馬車之上,周毅才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啊?!?/br> 他看過附近的景色,似乎地處中國西邊之地,就是古時候所說的西域地帶。 顏如玉說道:“回明教光明頂?!?/br> 周毅一愣,又問道:“去不去倒是無所謂了,只是我一個外人,上去合適嗎?” 顏如玉噗嗤一笑,說道:“外人?那晚你自稱明教中人,所有的人可都信了,方書也以為你是我新招募的人呢?!?/br> 呃,周毅想了起來,他摸了摸鼻子,說道:“哎,名人就是名人啊,隨后胡說都有人相信?!?/br> 一根細膩的手指,在他的臉頰輕輕的刮了兩下,顏如玉忍不住道:“羞不羞啊你?!?/br> 去昆侖山的大道上,周毅待在馬車中,他內(nèi)傷未好,保險起見沒有讓他騎馬。 手中捧著一本書,正在專心的讀其中的內(nèi)容。 這是一本普通的醫(yī)書,周毅并不是要學醫(yī),而是記住熟悉人體的經(jīng)絡系統(tǒng)。 xue位,筋脈,他一點都不通,又如何能修習內(nèi)功呢。 沒有了蘑菇的協(xié)助,現(xiàn)如今周毅只得自己一點點的去記下來。 這也難不倒他,血清強化了人體的記憶力,現(xiàn)在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了。 翻到了最后一頁后,周毅已經(jīng)是徹底的熟記了。 他隱約記得在過去,曾經(jīng)在現(xiàn)實中,看過中醫(yī)的人體經(jīng)脈圖。 只是與這一本卻有所不同,武學世界與現(xiàn)實世界,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也怪不得現(xiàn)實中無人可以練成武功,當然是否真的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合上書冊,周毅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模擬起經(jīng)脈的立體圖,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能有。 等到馬車停下的時候,周毅已經(jīng)完全的記住了,這第一步算是徹底的完成了。 周毅長出了一口氣,走出了馬車,已經(jīng)是到了昆侖山光明頂。 昆侖山的無限好風光,還未欣賞幾眼,周毅突然胸口一陣劇痛,真氣又開始亂竄了。 顏如玉急忙扶著他,周毅臉色蒼白,大顆的汗珠落下。 這一路上走來,已經(jīng)發(fā)作過兩次了,多虧顏如玉渡內(nèi)力給他。 顏如玉緊握他的手掌,又想為他暫時平息,這次周毅卻搖頭阻止了。 她的內(nèi)功修為不如喬峰,連續(xù)輸氣的話只會弄得自己受傷。 比起令狐沖,周毅身體里的內(nèi)息要輕松的多了。 這時候,明教的人馬已經(jīng)出現(xiàn)迎接他們。 周毅隨著他們,到了明教光明頂之中,痛苦難當也沒心思欣賞這地方了。 只是有一點很直觀,就是這里的建筑風格,有很多波斯一帶的風格,明顯是受到波斯宗教的影響甚多。 周毅隨著顏如玉,到了一處安靜的房間,其內(nèi)布置也與中土有些不同風格。 這時候,他又想起顏如玉曾經(jīng)說過的一件事情。 大多數(shù)的武林人士北方教眾,以及波斯總教的人,都以光明頂總壇為尊。 可是,在江南的大多數(shù)普通教眾,卻已浙西的一座分壇為主。 那便是方臘的光明王國明教教壇,并且江南人口眾多,遠勝過北方。 方臘實際已具備抗衡光明頂?shù)膶嵙Γ瑓s沒有這么做,而是以此為根基爭奪權(quán)力。 而如今的明教,實際上已經(jīng)處于一種危險的境地。 走了一段路,周毅體內(nèi)的氣息漸漸平息下來,注入他身體的內(nèi)力盡管高明,卻并不深厚。 可從另一方面想,慕容博只是臨空劈掌,還隔著納米服,其功力之高深可見一斑。 平靜下來之后,周毅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淡淡問道:“易筋經(jīng)你看過了嗎?” 顏如玉點了點頭,這幾日,她從頭到尾已經(jīng)徹底看完,并且也熟記了。 兩種絕世神功,都在她的腦海里。 周毅便問道:“九陽真經(jīng),還有易筋經(jīng),有辦法一起學嗎?”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能有機會變強,誰也不會放過的。 顏如玉想了想道:“你沒有內(nèi)功基礎(chǔ),先學易筋經(jīng)恢復內(nèi)傷,再兼練九陽神功,倒不是不可以?!?/br> 周毅看她神色,知道還有后話。 果然顏如玉又道:“只是,同時練很容易走火入魔,并且單練一種已經(jīng)極難了?!?/br> 這的確沒有錯,可是周毅依舊想要試試。 顏如玉拿他沒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而關(guān)于她自己,周毅也問道:“你呢,哪一種更適合你?!?/br> 有無數(shù)小說經(jīng)驗的鋪墊,周毅也明白一點,內(nèi)功是不能瞎練的。 他這種毫無基礎(chǔ)的人,反而沒有什么累贅,然而顏如玉這樣的,就必須好好考慮了。 她自己更是明白其中道理,搖了搖頭,說道:“我兩樣都不會學,不過九陽神功記載了一些武學至理,對我來說受用不小?!?/br> 周毅嘿嘿笑道道:“那你跟我一個月,豈不是毫無所得了?!?/br> 他的話本無別的意思,顏如玉俏臉卻是一冷,不悅道:“難道我是貪圖這些武功的人?你未免太小瞧人了?!?/br> 說罷,也不再陪他,氣呼呼的離去了。 周毅望著屋頂?shù)臋M梁,他自己明白,剛才的話顏如玉會誤會很正常。 因為說到底,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顏如玉可以把情誼放在第一位,而周毅則不得不永遠注視著利益。 一段時間的休息過后,他的精力再一次的恢復到了巔峰。 其實若不是內(nèi)傷的關(guān)系,血清強化過的身體,會恢復的更加快。 無所事事的周毅,只得望著窗戶外,景色還算不錯,可是他的心情根本不在這里。 顏如玉說過,他的筋脈與常人不同,蘑菇推測是因為納米服改變了氣血運行。 如今,周毅已經(jīng)脫下納米服很久了,體內(nèi)的運轉(zhuǎn)也正在漸漸的復原。 他也感覺的到,再有幾天之后,就恢復正常了。 算算日子,離去擂鼓山還有九個月的時間,說實在的對于修習內(nèi)功來說,并不足夠。 也不知唐婉她們?nèi)绾瘟耍乱淮蔚奶魬?zhàn)勢必艱難。 而經(jīng)歷過與慕容博等人的交手,周毅越發(fā)的想要變得更強。 別的挑戰(zhàn)者,比他們或許還要強,而且更有有可能,會有他無法防備的奇特能力。 不由得,周毅再度想起了t病毒,神色中也多了猶豫。 他想得出神,不知正有人再對他觀察。 是一個中年人,穿著黑衣錦袍,氣度不凡眉宇間透露著好奇。 在他身邊的,是還在生氣的顏如玉,見她的模樣,中年人道:“你還從未這樣子氣過?!?/br> 顏如玉扭過頭,并不搭話,中年人只是笑著搖搖頭。 接連幾日,周毅都是一個人,除了服飾他的幾個下人,基本沒有人來看他。 對此,周毅并不覺得無聊,其實他早已經(jīng)習慣了獨處。 待到他身體恢復的更好一些后,顏如玉終于還是來了,進門之后她盯著周毅。 第一句說道:“我承認,跟著你我有目的,你太奇特了,我想拉攏你對抗方臘?!?/br> 往前走了一步后,又說道:“可是我并不貪圖那些武功,對你我亦是以朋友相待?!?/br> 最后靠近周毅之后說道:“我有錯,可是你也冤枉我了。” 她每說一句話,神色便愈加的柔和,可眼神中卻又透著幾分落寞。 周毅瞧著她,心中突然是一陣感動,柔聲道:“別放在意那句話了,你始終都待我很好,這點我會銘記在心的?!?/br> 顏如玉撲哧一笑,靠在他的身邊,問道:“我不大懂啊,什么叫會銘記在心的,我可只聽過對仇人是這般的?!?/br> 她短短的十幾秒鐘,便把兩人之間的冷淡散去了,周毅都不得不佩服。 他笑道:“那你不如害我一次,那么就更加記得你深刻了?!?/br> 聽得這句話,顏如玉凝視著他,有種奇怪的眼神。 她說道:“這可是你講的別怪我?!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