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若不是打不過早教訓(xùn)了
“哥……” 李芣苡可憐巴巴地戳著被衾一角,可憐巴巴道,“你在我這兒躺我都不趕你,你能不能也別趕我走?” “……” 宵薄言側(cè)過身子,不理會她。李芣苡收回手,托著腮,手肘靠在床頭。宵薄言的呼吸很淺,哪怕是耳畔前,也聽不著半點風(fēng)聲。窗外的雨漸漸小去,琉璃燈盞的燭淚落了一臺,李芣苡打了一個哈欠,松下手時,指尖正巧擱在他的發(fā)尾。 宵薄言的頭發(fā)很軟,落在枕上如大片暈開的墨跡。李芣苡勾起一小搓來把玩,一根一根數(shù)著,數(shù)到末尾,又翻過來再數(shù)一次。 “玩夠了沒?” 宵薄言捉住她的手,言語夾雜著焦灸。李芣苡狡黠一笑,她就知道只要周邊有一丁點聲音,以宵薄言喜靜的性子,他一定睡不著的。 “那你讓我睡床榻,我就不鬧了?!?/br> “……” 宵薄言眼尾微微掃了她一眼,再次側(cè)身假寐。這是他的默認了。嬉皮笑臉地踢掉鞋子,李芣苡躺在他的身側(cè)。被窩很是暖和舒適,李芣苡側(cè)身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就墜入了夢鄉(xiāng)。 宵薄言并未睡,直到身旁傳來淺淺呼吸時才回過頭。他的雙眸熬得通紅,緊抿的薄唇失去平日的血潤,呈現(xiàn)病態(tài)的白。頭疼癥又犯了,來得突然又激烈,額上滲出冷汗。 他盯著李芣苡,心里嗤笑,果然如豬,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睡得著的。停頓片刻,他環(huán)住她小巧的身體。軟軟地,香香的。她從不涂抹胭脂,房中也無熏香,可她身上總是攜著一股清淡的甜香。 宵薄言聞著,疼癥似乎也轉(zhuǎn)好許多,抱著她就如此睡了。 …… 趙嬤嬤來時,瞧見的是兩個孩子相互依偎在一塊兒的場景。李芣苡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揚,小腦袋搭在宵薄言的肩上,享受的姿態(tài)。 “……” 趙嬤嬤臉色一陣兒白一陣兒黑。感情自個跟這位小祖宗說的話都算白說道了。她嘆息一聲,也罷,這二人以手足相稱,自是不會有出格的舉動。 正掂量著要不要喚醒二人,就見宵薄言睜開了眼。他淡漠地掃了一眼趙嬤嬤,指了指案幾。趙嬤嬤會意,忙將案幾上擱著的面具遞上。 “去煮份茶來,待會兒再來叫她吧?!?/br> 宵薄言聲音輕,穿好鞋襪徑直地出了內(nèi)室。趙嬤嬤跟在身后,回頭瞧了一眼與周公處得正香的李芣苡,搖搖頭,無奈地垂下眸子。 芣苡醒時,已是日上三竿。匆匆梳洗用了早膳,趕到私塾時,先生早已開始授課。她低垂著頭,自后門偷溜進來。余光睨向角落的宵薄言,他早已戴好面具,衣裳也換了一身新的,正悠哉閑散地翻著手中的書籍。 被樹蔭割碎的朝陽落了一桌,有的灑在他的銀色面具,上好的白瓷質(zhì)地流光溢彩。他回過頭,瞧向她。 李芣苡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她清楚,他肯定是在笑的,他就愛看她狼狽的模樣。 嘖! 真是一個惡趣味的熊孩子! 要不是她打不過,她早出手教訓(xùn)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