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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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宗大陣內(nèi)的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繼續(xù)依托著大陣防御抵擋著敵人的進攻。 好在這座護宗大陣還算堅固,盡管也在接連不斷的轟擊中巨震不已,連帶著地面都搖晃不停,但卻始終沒有崩潰。 “怎么回事,為何宗門外的副陣沒有響應?”鎮(zhèn)守一處陣腳的楚雄長老,看向光幕外的遠方,不禁皺眉問道。 “這還用問嗎?定然是早已經(jīng)被人暗中破壞了?!迸c他一同來到此處支援的薩仁長老凝眉看了片刻,回答道。 “不可能,我們一直加強了巡查,若是山外副陣被破壞,定然會被發(fā)現(xiàn)的?!背坶L老難以置信道。 “是什么原因,只能等此事結(jié)束后再調(diào)查了?!彼_仁長老面色嚴峻道。 袁銘聽到兩人的對話,神色頓時變得復雜起來。 他恍然想起,早在那次圍捕人魈王之事中,他就曾和陳婉一起,跟隨一個疑似有靈智的人魈,進入了一處地底洞xue。 在那里,他看到過一塊上面鐫刻有“虎垨”二字,六尺來高的古樸石碑。 當時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可現(xiàn)在再回想那上面的紋路,赫然是符文法陣,想來多半就是薩仁長老他們口中的,宗門外的副陣。 有了護宗大陣的庇護,山門附近那些僥幸退守回來的弟子們,一個個劫后余生,看到大陣無法被攻破時,一個個面露喜色,全然忘記了還有大量弟子被遺棄在山門之外。 不管別人怎么想,袁銘對碧羅洞僅存的那點恩義,也在此刻煙消云散了。 他只想趕回火煉堂,去看看那里邊的狀況如何。 這整個碧羅洞里,若說還有值得他惦記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里了。 袁銘打定主意之后,就不打算在這里繼續(xù)逗留了,他目光一轉(zhuǎn),去看烏魯,想要招呼他一起離開。 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烏魯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著宗門里面走去。 “烏魯,這次情況危急,恐怕大長老沒有出手前,無法收場。你我一起或許也有個照應?!痹懥ⅠR追了上去,低聲說道。 烏魯扭頭看了他一眼:“袁兄說的是,只要大長老出手碧羅洞必定守住。我們的確要互相照應,不過你先離開這里吧,我還有些事要做?!睘豸敽鋈宦冻鲂┰S笑意,像袁銘擠了下眼睛,說道。 袁銘聞言,眉頭微蹙,深深看了烏魯一眼,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烏魯見他走遠了一些,臉上笑容也逐漸消失,神情變得凝重。 他緩步來到一名長老面前,突然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兒子,現(xiàn)在你立刻跪下,叫我一聲爸爸,我就饒了你這條狗命。” 被挑釁的那位長老憤怒的伸手掐向烏魯。 而烏魯,他就像是被人猛地拍了一掌,腳尖一點地面,整個人朝著后方倒飛了出去。 半空中,他的雙手上下?lián)]動,一副無法控制的樣子。 “原來,你是叛徒!”烏魯一聲疾呼,如同晴天霹靂。 袁銘聽到聲音,轉(zhuǎn)身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禁一怔。 四周圍的碧羅洞弟子們更是一臉發(fā)懵,先前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敵人對護宗大陣的攻擊上,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倒是薩仁長老和楚雄長老最先反應過來,皺眉望向這邊。 第192章 破陣 此時的烏魯也不知怎么搞的,胸口處殷紅一片,像是吐了半碗血一樣,模樣凄慘,踉蹌著爬起身來,朝著兩位長老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 一邊跑,還一邊吐血,呼喊道:“長老,那廝是破曉的jian細,快抓住他。” 薩仁長老哪怕并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在看到他這幅模樣時,也都不由信了三分。 他身形一閃,快速撲向了那名長老。 那人見到烏魯這一表現(xiàn),卻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只見薩仁長老急速靠近,一只手掌朝著那名長老隔空抓下,虛空中五道黑光憑空浮現(xiàn),朝著他周身合攏而去。 眼看就要被束縛時,那名長老才反應過來,慌忙閃避之時,口中連聲喊道:“我沒有,他誣陷……” 一具完整的話還沒說完,五道黑光已經(jīng)悍然壓下,將他重重壓制在了地上。 “啊……” 就在薩仁長老打算仔細追問之時,身后方向卻突然傳來一聲慘呼。 他心下一驚,猛然轉(zhuǎn)身望去,結(jié)果就看到了令他驚悚的一幕。 只見先前還一副身受重傷模樣的烏魯,此刻竟然已經(jīng)沖上了那座陣腳高臺,其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柄通體漆黑的蛇形長劍,正從背后捅穿了楚雄長老的心臟。 而烏魯竟然達到了筑基期的修為。 袁銘一時也驚地呆住了,隨即心中閃過一絲恍然。 他早就覺得這烏魯過往舉止神秘,讓其有一種看不太透的感覺,如今結(jié)合今日之事,加上過去的種種,隱隱串成了一條線。 楚雄長老身為行執(zhí)堂主事長老,修為已臻筑基后期,是宗門內(nèi)除了三位洞主外有數(shù)的幾大筑基期高手之一,此刻一方面正全神貫注催動陣眼,一方面根本未想到烏魯會突然發(fā)難,竟被一擊得手。 此人心機手段上乘,也一直在掩蓋修為,讓他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你才是叛徒!”薩仁長老怒喝一聲,立馬舍棄了之前那名長老,朝著烏魯猛撲了過去。 “閣下真是大聰明!”烏魯嘴角露出一抹深沉笑意,舉劍將楚雄長老挑起甩下了高臺。 楚雄長老的尸體翻滾著摔在了地上,已然氣絕身亡。 緊接著其手中蛇形長劍泛起一層黑色劍芒,驟然插入下方高臺。 “轟” 臺上的陣腳法陣在長劍插入后,頓時光芒黯淡,那道筆直沖天的綠色光柱也隨之潰散,整個護宗大陣頓時失去了一根有力的支柱,像是天塌了一角,露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薩仁長老此時尚處半空中,目眥欲裂的抬起手掌。 只見其推掌向前之際,掌心中一道寒光閃過,一截冰錐一樣的東西憑空浮現(xiàn),只在虛空中留下一道光痕,就瞬間閃至烏魯身前。 烏魯對此似乎早有防備,抬手一揮間,身前好似垂下一面簾帳,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紗絹,擋住了那截冰錐。 “嗤”的一聲響! 黑色紗絹頓時被刺出一個深陷的弧度,頂端之處向內(nèi)鼓起,幾乎貼住了烏魯?shù)男靥拧?/br> 但在烏魯?shù)娜Υ邉酉拢谏喗伣K究還是擋下了寒冰尖錐。 只見尖錐突刺之勢稍稍一緩,其上卻有森然無比的寒氣綻放開來,直接透過黑色紗絹滲了進來,頓時讓烏魯?shù)陌雮€胸膛都結(jié)上一層白霜。 可緊接著,烏魯身上光芒猛地一盛,不但將那層白霜消解,強大的力量甚至逼退了薩仁長老的冰錐。 “此人起碼也有筑基中期修為了!”袁銘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淡定。 烏魯多半是破曉早早就送進來的暗子,如今想來,薩仁長老口中的副陣被破壞,也多半就是他所為了。 袁銘一想起自己初遇烏魯時兩人可都是披毛獸奴身份,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烏魯,你真狠!” 這時,他又猛地想到一件事。 烏魯一定是有什么特別的功法能把筑基期修為強制偽裝成一個連煉氣都沒有只有靈根的普通人,把所有的人都瞞了過去! 莫非破曉早在自己進入碧羅洞之前,就已經(jīng)謀劃著如何覆滅這座宗門了? 既然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只有這么一點手段。 眼下,大陣既然破潰出來一個口子,外面圍攻的破曉組織的人馬,立即開始大量朝著這邊蜂擁而來,爭先恐后的殺了進來。 袁銘一眼掃去,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朝這邊疾沖了過來。 其中最顯眼的一個,正是那個臉上涂滿五色彩油的白袍青年,頭上不知何時再次戴上了那頂有些滑稽的尖角小帽,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只見其雙手開合間,金色光刃來回盤旋飛舞,所過之處如砍瓜切菜一樣,斷肢殘臂,血rou橫飛。 而距離他不遠處,袁銘更是看到了白夜和幻時兩人的身影。 與這個小丑青年殺紅了眼相比,白夜和幻時兩個人多少有些渾水摸魚的意思。 眼見大量敵人從此處涌了進來,薩仁長老只能一咬牙,舍棄了烏魯,一邊揮手拋出一道傳信符,一邊招呼著眾人收縮防御,迎擊敵人。 才剛剛逃得一命的眾弟子和長老,只能被迫迎戰(zhàn),紛紛召出自己的靈獸沖向追擊而來的破曉散盟的修士,山門這邊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混亂廝殺。 袁銘原本想要舍棄不管,但方才片刻的耽擱,破曉有人已經(jīng)近身,不得已拔出了寒星劍迎敵。 兩名破曉修士左右夾攻,一個手持一面黑色圓鏡,朝著袁銘迎面一照,便有一道烏光籠罩而至,讓其感到渾身一僵,整個人如陷泥淖,行動遲緩。 另一人則手持長刀從旁突襲而至,揮刀奮力斬下。 袁銘動作遲緩,眼看就要被一刀砍中時,腰間玉帶上的青色寶石突然靈光一閃,他的身子驟然一輕,身影猛地一個側(cè)身,正好避讓了開來。 與此同時,他的長劍也朝著后者一擊斬下。 一道極寒風刃呼嘯而出,那人腰間一塊玉佩也同時亮起,釋放出綠色光芒籠罩全身。 下一瞬,“咔”的碎裂之聲響起。 那人腰間玉佩斷裂,護體的綠光也被擊碎,整個人撲倒在地,已然凍僵了。 另一人手中黑色圓鏡一轉(zhuǎn),再次照了過來,迎接他的卻是一道熾烈燃燒的火焰飛箭。 熊熊火光涌來,黑鏡烏光當即被阻斷。 袁銘指尖“火箭符”燃燒完的瞬間,掌心又多出一枚黑針,“嗖”地一下,破空而去。 黑針在虛空中一閃,旋即消失不見。 等到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黑針已經(jīng)穿過了火箭符炸起的火焰,擦著他手中黑色圓鏡的邊緣,“嗤”的一聲,射入了他的眉心。 那人渾身頓時一僵,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 袁銘隨手一招,以馭物之法將黑針召回,立馬收了起來。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幾乎只是一個照面,就將兩名敵人干掉。 薩仁長老也注意到了這邊,頓時覺得自己今日所見所聞太過匪夷所思,顛覆了他過往的認知,先是出了一個可以一擊斬殺筑基期長老的叛徒烏魯,如今又冒出來一個實力超然的煉氣期弟子,且兩人從穿著來看,此前都只是記名弟子的身份而已。 事實上,當初袁銘在執(zhí)行獸奴堂任務之后,還曾面見過薩仁長老,匯報任務情況,只是這位長老當時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注意力又都在坤圖等人被殺一事上,并未對袁銘上心,甚至都懶得多看上一眼。 而袁銘在那之后一直也都足夠低調(diào),從未在宗門顯露過身手,故而才不顯山不露水,一直到了今天。 袁銘這邊暫時擺脫了糾纏之后,目光不由去尋找烏魯?shù)纳碛啊?/br> 卻見他已經(jīng)朝著山門外的方向逃離而去了。